这下教室彻底没人了。
姜烟默默抽出手。
“走吧。”
姜宴勾唇一笑, 跟上去,出去前还不忘把教室的灯关了。
平时走的路, 今天格外不一样, 她也说不清那里不一样,更黑, 更让人觉着害怕,但旁边多了个人,忽然就格外安心。
姜烟努力看着底下的路,脑子里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
这是个什么事啊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又恢复原状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直到走到她家小区门口。
这时候保安室的灯还亮着, 里边的人是个老爷爷,笑眯眯的, 正在打电话。
“你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姜宴问她。
“三天吧。”
家里很多事情要忙,但奶奶记挂着她,走之前就说了三天内一定会回来。
他抬头看看,眉头紧锁。
这小区是真旧, 旧到他觉得,要不是这里地基打得好, 哪个卡车往这里一过就能把这几个小屋子抖下一层。
听说这里住的都是老人家, 再就是一些啃老族, 很乱。
姜宴一手拉着她的手腕,语气认真。
“要不你这几天来我家吧。”
姜烟:“”看他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姜烟勉强笑笑, “不早了,明天还得上课,我”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没等她说完,他就开口。
“我没说你在开玩笑,”这人脑回路还真是清奇“只是你这样说很奇怪,我们只是同学,为什么我要在你家过夜?”
“同学?”
某人很会抓重点。
姜烟无奈“不然?”
“你见过我送哪个‘同学’回家过?”
“那你是想我再重复一遍?”
“不用。”他果断拒绝,看着她,忽然低下头,凑近抵着她额头,语气发狠。
“老子看你撑多久!”
姜烟几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气得脸都有些红。
“好好说话。”
他挑挑眉毛,两手插。在口袋里,像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我觉得我普通话还不错。”
“”“不然”他朝她一笑“您亲自来教?”
姜烟没理他,拿过自己的书包往小区里走,结果越走越心慌,上楼的时候,原本黑漆漆的空间里,她心跳声大的吓人,有种莫名的心虚。
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再拿起手机,十几通未接来电,把她吓了一跳,但看到“姜宴”两个字,嫌弃地丢回床上,打开资料书开始写题。
过了会,电话又响了。
姜烟想了想,还是按了通话。
“到家了?”
他声音透过电话传入耳中,比平时要更哑一点,听起来格外好听。
“嗯。”“你那本数学资料,42页最后一个导数题,你翻开,我给你讲讲。”
姜烟低头一看自己桌上,后背发凉。
她觉着自家可能是被某人装了摄像头了。
“你怎么知道?”
“我每一个课间上趟厕所,回回经过看你的时候你都在做这道题,所以今晚咱们给它解决了,下次你记得看我。”
所以您上完厕所回来是格外帅吗?
“你看我做什么?”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姜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换话题“我求完导了,接下来怎么写?”
“嗯,小烟子挺会抓重点的。”他说。
姜烟脸上热到发烫,恼羞成怒“你还讲不讲题?”
“讲,刚夸你呢,求导很重要,是重点”
姜烟:好想挂电话。
一道题讲了半小时,姜烟听明白了,但还是忍不住吐槽。
“你的方法太偏了,考试的时候根本想不出来。”
对面哑口,过了会,他说“你等着,我再看看。”
又过了十来分钟,姜烟趁着这个时间写了两篇英语阅读。
“我再给你讲一遍,这么看”
姜烟懂了,是按书本上来的,比上一个容易很多。
“所以这个题y的取值范围有三个?”
“嗯,还要注意开闭区间。”
“我知道,0取不到。”
“真聪明。”
被人用这种语气夸奖,姜烟实在是接受不能。
看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半,一般人这个时间都得睡了。
“不早了,你睡觉吧。”
“你呢?”
“我还得写会。”
“我还有作业,也写会。”
“姜宴,熬夜容易肾亏。”她语气认真得有点逗。
对面乐了“你放心,亏不了你。”
开黄腔的姜烟被反杀,咬咬牙威胁他“挂电话了。”
“我知道你家住址。”
“你家治安还不好,那破锁我单手就能撬开。”
“你不怕我现在翻墙进去?”
姜烟怕。
怕的要死。
“我要写题了。”
“嗯,别挂电话就行。”
不知道为什么,姜烟就让这个手机一直开着,自顾自写题,但身边总会是不是有另一个声音传来,纸片的摩挲声,或者是写字的声音,他没说话,但没一个动静都在告诉她——
他在。
奶奶昨天下午搭车去叔叔家,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孤独很可怕,尤其是加上心里的落差,如果没有外放的音乐,她可能会被自己吓得半死。
初中时住宿,宿舍里人多,仔细想来,她还从来没有真正“独居”过。
写久了,手有点冷,她起身去灌个热水袋。
“你干嘛?”
他大概是听见声响了,问地很着急。
姜烟无奈“冷,去灌热水袋。”
“哦,”他说“你家热水瓶塑料口那里破了点,会漏水,别烫着手。”
姜烟默了默。
这人怎么这么清楚?
灌好热水袋回来,一手写题,一手捂着,时不时换一下,暖和许多。
“你家还有热水袋么?”他问道。
“没了。”
一般都是奶奶在用,老人家手脚冷,被子里总不暖和,所以会放一个。今天突然降温,她还没适应,只是用来缓缓。
“那找个玻璃瓶子,就那种装罐头的瓶子,倒瓶热水盖好放被子下边。”
“这样也行?”
某人沾沾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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