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秦谦宇愣了下,立刻欢天喜地拉着楚千淼上车。
“走走赶紧走!我们领导可很少送人回家,这是殊荣!”
他坐上副驾,楚千淼坐去了后面。
秦谦宇系好安全带后,开始激动地n吧:“领导,您今天倍儿帅!超级帅!真的您这是把瀚海家纺司机班该干的活都给抢着干了,您真是闪烁着人性的光辉!”
“闭嘴。”任炎打着方向盘,把车子从辅路滑入主路“你再拍这么寒碜的马屁赶紧给我下车。”
秦谦宇立刻抬手打嘴:“领导我误判了您的喜好我错了!”他以为任炎挺吃彩虹屁这套的,要不然怎么楚千淼越瞎掰他越气笑了呢。
楚千淼在后座憋着笑。
“楚律师。”
突然被任炎点名的楚千淼立刻抬头,视线从后视镜里与任炎相遇。
“你告诉秦谦宇,这个时候应该怎么说话。”
“?”楚千淼愣了愣,随后张嘴就来“任总,这个时候我不想夸您特帅,您帅这个事儿不用特意夸,大家长眼睛就都知道。今天我就想说,您特让人感动,您这么大身份,挨个送我们这些小人物回家,这可不是哪个董事总经理都能做到的事!所以任总,您是这个!”她一边说一边竖起一根大拇指,从两个前座之间的空隙往前使劲一伸。
秦谦宇在副驾上听得目瞪口呆。
“听到了吗,”任炎嘴角一抬出声给秦谦宇上眼药“马屁应该怎么拍,会了吗?”
秦谦宇扭身给后座的楚千淼鼓掌:“千淼,我服了,心服口服!你真是教科书级别的马屁精,未来一定前途无量!以后苟富贵勿相忘啊!”楚千淼一脸谦虚:“好说、好说!”
夜色在车窗外飞速倒退,街边树与树连成一片飒飒虚影。等距离的路灯一盏又一盏经过着黑色的奔驰,车子里面被它们置于亮与暗的交替中。
从后视镜看过去,任炎的面孔在明明暗暗中一忽清晰一忽朦胧。他像被打进不断变换的追光里。追光使劲追着他,去晕染他光洁的额头,他乌黑的眉宇,他长长的睫毛。还有他高挺的鼻梁,他白皙的面庞,他薄薄的嘴唇和微翘的嘴角。明与暗、清晰与朦胧之间,不知道是他让夜色变得惊心动魄,还是夜色让他变得蛊心惑人。
楚千淼把眼神挪到车窗外,看着树影一排排向车后面跑。她笑着想,前面坐的怕不是个妖怪,比上学时候帅得还妖。
又一道光打进车里,后视镜里闪现着后座的情形。后面的女孩扭头看着车窗外,眼底亮亮的,嘴角还带着笑。她黑直的发掖在耳后,披在肩膀上,她的侧脸被明与寐的夜色刻画出柔软的轮廓线条。那确实是个漂亮姑娘,比她自己所知道的自己,更漂亮。
第二天一早,楚千淼披头散发地醒来时,发现自己眼睛底下不出意外地又挂上了黑眼圈。
昨晚任炎先把她送到家,又去送秦谦宇。她到家后谷妙语已经睡了,但她说什么也睡不着,连喝了三袋牛奶也睡不着。她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总是闪过她坐在大奔驰上树影飒飒向后跑的画面。
既然睡不着,她干脆拎过来平板随便点开个电视剧看了两眼,安全起见她特意选了个没有女性角色的剧看。
——都是男人,我看春梦你怎么来找我!
这是她的如意算盘。
结果
她大意了。这全是男性的剧居然也在谈恋爱!一个小伙动不动就把另一个小伙推到墙上、推到洗手台上、推到一切能挡住后背的地方,推完脉脉含情地看一会,再把他一把拉进怀里抱一会亲一会
楚千淼把平板扔到一边的时候觉得完犊子了,八成又得做梦。
果不其然,春梦又找上了她。
梦里她变了性,是那个老推别人的男的。老被她推的那个男的,长着一张任炎的脸
她坐在床上想,昨晚这到底算春梦还是噩梦?
白天到了企业尽调办公室,秦谦宇一看到她的黑眼眶就乐了:“昨天你领导也让你加班了?还是我领导让你加班了?”
楚千淼想,你领导入梦来折腾我算不算让我加班?
她一回头,蓦地看到了任炎。她差点猝死地想,他怎么又来现场了
脑子里猛地冲上来一幅梦里变成男人的她把任炎推到墙上的画面。
她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任炎:“”顾不上任炎看向她时,那脸疑惑中带着淡淡诘问和淡淡嫌弃的眼神,她惊恐地赶紧摸摸自己脖子。
还好还好,没有喉结。梦醒了,她不会冲上去推他的!
脑子里混浆浆,她跑出去用凉水洗了把脸,精神精神。
回来时她看到余跃过来了。
他正对任炎说:“任总,昨晚我连夜和周总沟通了一下,他让我去跟那三位谈,就说虽然现在知道了专利其实是属于公司的,但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只要他们不再提过分要求,他还是愿意按原来的方案落实股权给他们,这件事也就此翻篇,大家以后还是齐心协力的好伙伴。”
楚千淼一听完余跃的话,立刻在心里给周瀚海竖起大拇指。
这爷们,也真是够大气!
等余跃出门去分别约谈那三位,楚千淼问秦谦宇:“秦哥,你觉得他们仨人里头,谁吃恩、谁吃威、谁恩威不吃油盐不进?”
秦谦宇想了想,回答:“我觉得仨人里每人都有三种可能。”
楚千淼觉得他这话说了完全等于没说。
秦谦宇看着她,朝一边使劲拐嘴巴——你问问他,看他怎么说。楚千淼顺着他嘴巴拐出去的方向,问向任炎:“任总,您觉着他们仨人里头,谁最容易搞定,谁最不好拿下?”
任炎往皮椅背上一靠,看着她,嘴角微一挑,反问道:“那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