圳参加敲钟仪式。敲钟仪式后有上市酒会,张腾特意告诉楚千淼:“准备身礼服,好看点贵一点的那种,给自己好好撑个门面!”
楚千淼一声“得嘞”去商场杀掉了大几千块,杀得她心头滴血,杀回了一身黑色晚礼服回来。
到了家她把晚礼服穿给谷妙语看。她皮肤白,人苗条,晚礼服裹在她身上,把她裹出个肌肤赛雪杨柳蛮腰。
礼服领口是个大v字,从脖颈处开放,露出她大片雪白肌肤和秀美锁骨,然后向下渐行渐收拢,一直到胸前若有似无的沟壑前以v字的小尖儿做了一个诱惑的结束。
谷妙语看着楚千淼,一抬胳膊擦着口水说:“水水,我要是男人我就让你穿着这身礼服,然后我凶残地占有你!”
楚千淼哈哈地叉腰大笑:“你要是男人咱俩就都不愁找对象了,直接咱俩过,那可真是好极了!”
谷妙语看着她,摇摇头:“算了,看着你这副像个老爷们的样子我还是决定踏踏实实做个女人吧。”
楚千淼精心地把礼服打包在行李箱里,登上了飞往深圳的飞机。
直到她临行前谷妙语还不忘追在她屁股后面耳提面命地叮嘱她:“水水,穿上礼服以后不要叉腰,不要大笑,不要一步恨不得走出一米五,容易扯着裆!走路的时候幻想自己是蛇精,扭扭腰扭扭屁股,小点步笑着走,哈!”
楚千淼想象了一下,如果按照谷妙语的要求,自己会化身为一个合格的骚包。她不由笑起来。还不知道做骚包是什么滋味呢,过瘾不。倒是可以试一试呢。
她和张腾与任炎秦谦宇他们乘的是同一趟航班,他们落地后在深圳的宝安机场碰了头。
楚千淼又有几天没有见到任炎了。她觉得自己以前拍的彩虹屁其实是心里话,她真的每次看到任炎都能从他脸上身上发现一种新的帅感。
她觉得就这么几天任炎好像又更帅了点儿,一种大事将至之前运筹帷幄的帅。
大家一边寒暄一边等着企业提前约好的车赶来接他们去预定好的酒店。
任炎正和张腾说着话的时候,他手机响了起来。他把电话接通,喂了一声,说了句你好。
刚刚任炎和张腾是并着肩聊天,楚千淼就站在他们肩膀与肩膀的缝隙后。从任炎手机里正向外漏着音,她和张腾都能听到。
漏出来的音正给打电话的人自报家门,说他是名记者。
楚千淼站在任炎肩膀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说了声:“请稍等一下。”然后他把手机拿离耳朵看了下。
楚千淼想他应该是在观察那个手机号码,看是否能瞧出什么端倪。
随后任炎又把手机贴回到耳边,言简意赅:“请说。”
楚千淼从漏出的音里听出了个大概。这位自称是记者的人,告诉任炎,他本来想联系瀚海家纺董事长周瀚海的,但他的电话似乎不接陌生来电,所以他才打给他。
至于他打电话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告诉他们一声,瀚海家纺虽然拿到发行批文了,虽然马上就要敲钟了,但其实它埋着一个雷。假如这个雷被引爆,那瀚海家纺的ipo将会被炸得粉碎,止步于此。
任炎侧转了下身,躲了下从他面前跑过去的行人。楚千淼于是得以看到任炎半侧脸颊的表情。
他完全没有表情,一派波澜不惊。楚千淼想他真是镇定,想必项目做得多了,这样的事情也经历得见怪不怪了吧。
任炎很平静地对着手机问:“那么请问,您有什么指教。”
那位记者说:“你懂的。”
任炎立刻说:“我不太懂。”
“任总,别兜圈子了。你要想好,这个雷一旦报道出去,瀚海家纺ipo可就完了。”记者说。
楚千淼都听出来了,这记者是在要好处费,封口费。但任炎还是一副的确不懂的样子和他兜圈子,就是不往“你想要多少钱”上说。
她想她要是那个记者,她得急死,怎么遇到这么不上道的人呢。
“你先说说这个雷是哪方面的吧。”任炎说。
“怎么,觉得我是在诈你?你放心,雷是扎扎实实的雷,是足够让瀚海家纺停止上市脚步的雷。所以任总,别兜圈子了,好吗?”
“兜圈子的是你,你不说具体点,我们怎么进行下面的谈判呢?”任炎说。
漏音中传来那个记者的笑声。楚千淼和张腾都竖着耳朵一起听。她看到张腾听得皱起了眉。她意识到了事态可能不那么轻松,尽管任炎表现得一派波澜不惊。
“任总既然怎么说了,那么好,我就告诉你好了,是知识产权方面的雷。”
楚千淼看到任炎眯了眯眼。她知道他一定正在脑子里电影特效般地过着瀚海家纺知识产权方面的资料。
随后他说:“知识产权怎么了?”
记者透过手机笑两声,说:“任总,再问可就不合适了,想知道后面的内容我们还是先谈一谈别的吧,比如这个知识产权的价值。”
“你刚刚说什么?”任炎敲了敲手机话筒“我在机场,比较吵,没有听清你刚才说什么。”
记者重复:“我说我们先谈谈别的。”
“什么?”任炎让秦谦宇跺脚“太吵了,麻烦再说一次。”
他如法炮制了三次。
记者终于没了耐心,不耐烦地说:“我说我们先来聊聊这颗雷到底值多少钱怎么样!”
任炎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他们去酒店的车到了。他们全都上了车,直奔酒店。
到了酒店任炎就招齐大家到他的房间开会。他把周瀚海和余跃也叫上了。
他带着大家连夜又过了一遍知识产权方面的所有资料,过得非常仔细,过得每个人的眼睛都几乎变成了显微镜。尤其曾经引起内部纠纷的那项专利,他们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地看了两遍,最终确定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才松口气。
楚千淼记得任炎曾经说过,狄冲当初敢那么和公司对着干,背后十有八九是有瀚海家纺的竞争对手在撑腰。
她于是在休息的时候问任炎:“那个记者,会不会跟狄冲有关系?是不是他们联手在捣什么鬼?”
任炎沉吟了一下,说:“有这个可能。但如果真是他们,我们反而不用担心,因为就算狄冲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花来,理不在他那里。怕就怕,不是狄冲。”
大家自查了一轮都没什么问题,放下心来,没再理会那个记者。
大家继续保持雀跃和期待的心情等待着敲钟仪式。
但就在敲钟的前一天,当所有人的心情都把紧张和期待绷到一个顶峰时,任炎收到了监管部门的一条紧急消息。大家都在他的房间里心如油煎地消化着这条消息。
有人举报瀚海家纺的董监高存在违规行为,请保荐机构和发行人律师对上述事项进行核查,说明核查过程、提供相关依据并对上述事项是否构成重大违法行为、是否对首发构成障碍发表意见。期间瀚海家纺ipo暂缓发行。
只差临门一脚,瀚海家纺ipo被证监会紧急叫停。
当晚便有新闻报道出来,称瀚海家纺ipo暴雷,已被证监会紧急叫停,新闻稿里洋洋洒洒地描述了瀚海家纺的董事如何违规,保荐机构如何失职不察。
新闻稿被沸沸扬扬地转载,很快形成了话题。
任炎接到很多通电话,有他公司领导的,有他同行朋友的,也有其他记者想约采访的。
楚千淼觉得如果这个时候是她来面对这件事,她八成早慌了,即便不慌,也会焦躁得像只没头苍蝇。而这个时候还有那么多电话打过来烦她,她一定会发脾气吼回去。
但任炎却始终冷静。他先向公司领导申明,问题不算严重,他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再一一回复致电过来的同行友人,谢谢关心,但现在有点忙,回头再细聊。最后连对那些记者他都客客气气,礼貌周到地请他们静待消息。
楚千淼不知怎么,看着任炎这么井井有条地处理问题,心里涌起一丝类似心疼的感受。
他一个人扛下压力。他不给团队其他人带去任何心慌和焦虑。他真的像支定海神针一样,稳稳的,撑住了大家。
可是谁帮忙去撑撑他呢?似乎只有他自己。
任炎讲完一通电话后,收起手机。
楚千淼忽然看到他笑了一下。
一边嘴角抬起,有些戏谑地、自嘲地那么一笑。
她试探性地叫了声:“任总学长!”
任炎循声转头,看着她,还是那么笑着,说:“我没事。”顿了顿,他说“我只是刚才忽然想到,原来那个记者很狡猾,他应该很了解我们之前在知识是产权方面有过内部纠纷,所以他故意说这个雷是知识产权方面的,好移走我们的注意力。但其实真正的雷却并不在这里。”
楚千淼听着这些话,她想她的确还是经历得太少,因为她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如今她又让职场的尔虞我诈开了番眼界。
她脑子转了转,问:“所以那个记者,应该就是和狄冲有关系吧?”
张腾说:“显然他们脱不了干系。”
任炎说:“他们到底有没有关系,我们暂时顾不得那么多。当务之急,是赶紧解决眼下这颗雷。”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中的司马任炎魅力两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