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别致的路灯一道,将青石路照得很亮。
空气里弥漫着清幽的花香,光洁的路面上,两个人的影子时而很短,时而很长,时而融为一道,很快又再度分开。
对了,说到飞来横祸——
“何语,”颜谧小脸埋在围巾里,有些瓮声瓮气“能不能拜托你帮个忙?”
“不是您了?”
“那拜托‘您’帮个忙?”
“哼。”顿了片刻,两道轻笑声同时响起。
空气仿佛倏然轻快了起来,早上那点小别扭不翼而飞。颜谧想想也觉得自己真是无聊,捕风捉影吃什么飞醋——
呸呸呸,谁吃醋了!
她晃晃脑袋,试图把这个谬论晃跑,未遂,索性强行切换频道“就是a国大使的事情——”
何语静静地听她讲述那晚的来龙去脉。
感叹她的机敏果决的同时,有股想把她按在膝头打一顿屁股的冲动。
这丫头还跟以前一样,什么人都敢惹,花样永远别出心裁!
若不是他早早觉察到,第一时间采取了措施,他几乎不敢想象,就在这两天的时间,她可能已经遭遇了无数和前天一样凶险万分的状况。
“就是调查记者常用的保险手段,只要他不想证据被自动发送给各大媒体,应该就不会再打我主意,反而该祈祷我好好活着才对。”
何语没好气地瞥她一眼“颜警官真是考虑周到。”还能想到这一招。
“我那天太着急,忘记警告他了”颜谧懊恼,旋即抬眸期待地看着何语“方便的话,帮我跟他说一声?”
何语定定地盯着她。
盯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捏住了她的脸。
颜谧被捏懵了。
她茫然地睁着眼,看着那张俊脸凑近,渐渐放大——
“颜警官的脸皮,比我印象中厚了不少啊。”
何语停在与她鼻尖几乎相触的距离,懒懒的语调带着明显的调笑。
颜谧愣愣地望进他近在咫尺的黑眸中,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蒸腾的热意直涌上脸颊,这条围巾好像太热了
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话,一下子涨成了红通通的河豚。正要爆发,又听他问“颜警官知道,带一句这样的话,是多大的人情吗?”
河豚瞬间漏气。
也是
“这个人情,颜警官打算拿什么还?”
河豚更瘪了。
“如果我没记错,颜警官的债还分文未偿吧?怎么,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吗?”
河豚终于想起来要挣扎,从债主的魔爪里抢回自己的脸。
“算了算了!当我没提过!”她退后两步,揉着发烫的脸“你不要去说了。”
何语拖长调“哦”了一声“那颜警官是打算以不安全为由,一直一直在我这儿住下去吗?”
“怎么可能!”颜谧忙不迭否认。
白嫩的小脸被又捏又揉,又是情急羞恼,俨然红成了一颗熟透的水蜜桃,映着路灯柔和的暖光,更显得水灵灵粉嫩嫩的,让人食指大动。
何语眸色转沉,喉结滚了一滚。须臾,他似笑非笑,丢给她三个字:“严教授。”
颜谧:“”对啊!这件事不解决,严教授是不可能放心她搬回去的
素来聪慧过人、机智多谋的颜专家,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自己遭遇了怎样的世纪大难题。
——她的人生,怎么会陷入如此艰难的境地?!
一场晚间散步结束,何债主轻松愉快,容光焕发,颜谧乌云罩顶,垂头丧气。
一个人的快乐,果然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之上。或许,这就是宇宙保持平衡的奥秘。
头顶一团愁云惨雾,身欠巨债的前途无光,颜谧的神思被分去大半,就连被蔡记者勾起的沉郁都被冲淡了不少。
她不是没想过,或许她不该拒绝得那么生硬。蔡记者显然不是个心胸宽阔的人,又有操纵舆论的能力,得罪这样的小人,恐怕免不了招来他的报复。
舆论这把刀,杀人于无形,比有形的攻击还要更凶险几分。
可她忍不住。
她无法忍受他那样轻飘飘的语气,那样。裸的功利眼神,摩拳擦掌着准备挖掘所谓“背后的故事”——那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故事,一个可以肆意断章取义、渲染扭曲,以达到他的目的的“故事”
宁宁不是谁的故事。
况且,她又有什么资格向别人讲述宁宁呢?
宁宁一直都是个好姐姐,可她却不是个好妹妹。若不是宁宁的猝然离世,她试图寻求原因,恐怕她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对姐姐的生活、她的思想、她的感受的了解,简直少得可怜。
她一边享受着父母的偏爱,一边被宁宁照顾着,可她却没有回报给宁宁足够的关心。
作者有话要说: 语哥:妈你看!她赖在我家不走了!如果这不叫死缠烂打,什么是死缠烂打?!
#何巨巨今天喜提银手镯了吗#
谢谢宝贝们安慰,给你们甜甜的啾咪(づ ̄3 ̄)づ
今晚就是除夕夜啦,新年快乐!明年也要开开心心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