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南在路上,褚子越打电话过来。
说江念趁他在书房里接电话时溜出去走了。
拿了他放茶几上的零钱。应该是打车。
顾行南侧脸紧绷着,说了句知道了,在前方路口调转方向赶回家。
以前江念的租房退了,只能回家。
除了家里,想不出江念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顾行南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江念不接。
心烦意乱的扯衬衫,猛拍打下方向盘。
随后,顾行南一脚油门踩出去。
说不好现在什么感觉,心里隐隐不安和害怕。
特别的怕。
顾行南怕江念会离开他,他怎么都不允许。“念念,不可以离开我!”
他带上蓝牙,继续给江念打。
疯了般的不停打。
回到家,顾行南拧开灯那一刻,心猛地沉了。
鞋柜上只有他的鞋,没有江念的。
她所有的鞋都没了。
冲进卧室。
衣柜里放江念衣服的那间空的,不落一件。
空荡荡的感觉,令顾行南心口狠狠疼了下,他猛地往后一退,跌坐在红色大床上。
顾行南一颗心都空了。
慌乱无措。
江念还是走了。不告而别。
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到底离开了他。
几秒后,顾行南下意识扭头看一侧的床头柜。
目光落到白纸上,眸子紧缩,双手紧握成拳,骨节咯咯响。
顾行南倏的起身。
片刻,他抬步过去。
是江念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旁边放着她退下的婚戒,车钥匙,卡。
所有顾行南的东西,江念都没要。
江念只带走了自己的东西,其他带不走的都扔了。
她所有的画,顾行南的画,全部清理掉了。
不留痕迹。
干净到没她住过的影子。
顾行南第一次见识了江念的决绝。
她的利落,她的狠心。
她一句话都没有的抛弃他。抛下了他。
几分钟后,收到一条短信。
江念的:顾行南,我走了。
顾行南立马打过去,江念关机。
之后也没打通过。
江念的号码成了空号,在当晚她买完火车票后,就去临近营业厅注销了号。
她没告诉任何人她走了,陈汐都没说。
江家她不要了,心寒透。
顾行南,她也不要了。
在看清了所有人的面孔,身心疲惫不堪再也经不起透支后,幡然醒悟,江念知错了。
遍体鳞伤体无完肤,都是自找的。
怨不了谁。
江念狠狠哭过一场后,去洗手间捧着清水一遍遍洗脸。
出来后,她找出了车票,拉着行李箱义无反顾检票进站。
车离开最后一刻,江念视线模糊。
这个地方,永远不会再回来。
顾行南,我走了。
我不会再回来。
旅游了三天后,江念在外省办了手机号,打车去省城买机票,飞云南。
她不适应陌生的城市。
一个环境新鲜,但一个人不认识,总觉得孤独不安。
云南是江念熟悉的地方。
她打算以后安家。
也许在漓江,也许在昆明。虽然没有雪,但一年四季如春,花香常在。
她需要疗伤。
顾行南没找到江念,消沉几天后,去顾家认罚。
顾爷爷没说什么,只是让他跪着。
好好的反思。反思不好就别起来。
顾行南一句话不辩驳,跪了。
一直到晚饭,褚子越到顾家看顾爷爷,顾爷爷才让顾行南起来。
经过顾行南面前时,气不过还是有力的给了顾行南一脚。“老婆都能丢。”
顾行南没吭。
褚子越解气笑说:“爷爷身子骨硬朗呐。”
顾行南漫不经心回一句“你让爷爷踹一脚试试。”
拍拍裤腿,听不出情绪“让你看人你看丢,帐我还没算。”
褚子越忙拉爷爷上楼“爷爷,咱俩下盘棋。”
上楼时,顾爷爷瞥一眼褚子越“你是想替行南当说客吧。他自己做错事,罚他是该的。”
褚子越点头称是,说:“我真是找爷爷下棋的。”
顾爷爷回头看楼下一眼,叹气“说句实话,我也没觉得江念那孩子有什么不好。”反倒是江家,那几个人的性子就不好说了。又说:“知道江念什么原因离开,要跟行南离婚的吗?”
褚子越聊着:“我估计是误会了。”
楼上边下棋,边聊着江念的事。
褚子越自然向着江念,说江念的好话。
顾爷爷认真听着。
从顾家离开,两人坐一辆车。
顾行南腿疼,坐副驾,褚子越自然去开车。
路上,问顾行南:“伯母后来又打你了?”
顾行南揉揉后背,说:“我妈出手比我爷爷可狠多了。”跟顾父学的,老爷子爱罚跪,一跪一下午。
但顾父不同,轻的时候动手脚,重的时候用皮带抽条。这个褚子越也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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