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男人蹲下。身,手指朝着地毯上的碎片探去。
喻微看到这里,连忙走过去,蹲在他身前。
“封先生,我来吧,我擅长这个,也方便。”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了地毯上细碎的残片。
喻微知道书房垃圾桶放置的位置,刚挑了几大块小心丢进去,却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浅淡血腥味。
她把拿着的作业放到膝盖上,有几分紧张的探头“封先生,您受伤了?”
喻微问着,手电筒也朝着封修身上打过去。
对猛然而至的光感没有任何感觉,在白炽光下的男人抿着唇角,眉目间满是阴郁冷漠,乌黑无神的眸子黯淡至极。
封修摸了摸手背,触到一片湿润的触感。
他沉默片刻,声音平淡的否认。“没有。”
空气里的血腥味已经可以察觉,喻微也在下一瞬间看见男人手指上抹去的艳丽红痕。
她还是头一次看见别人受伤,轻轻“嘶”了一声,手电筒的光线打了过去。
手背上的伤口不算深,却很长,是刚才被碎裂的瓷瓶划伤的,在冷白的手背上越发摄人。
喻微看了眼封修毫不在意的用指尖抹去涌出的鲜血,咽了口口水。
“封先生,要不我们去找医生?”她试探性的说,却又直觉性的知道封修肯定不会答应。
喻微没听见他的回答,匆忙改口“我知道医药箱在哪。封先生,我给你包扎一下?你先别碰,血会沾到身上。”
封修看不见,鲜血被他不甚在意的抹的手上都是。
喻微看着胆战心惊,又太怂,只敢小声劝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句话起了作用,封修没吭声,也没再碰手背上的划伤。
喻微暗暗叹了口气,站起身,去书柜里找医药箱。
封先生情绪不怎么对。话又说回来,他从今天回到封宅情绪也不怎么高。
平日里的封修虽然也让人敬畏,但是总体上还是可以说话和相处的。现在的封先生
喻微总有一种错觉,自己就是那只在狼窝面前晃悠的兔子,只差一步就能被狼王给一爪子拍死的样子。
喻微轻轻拍了拍额头,找到医药箱,蹲在地上翻开。
上次是封修给她找的红花油,喻微还是第一次来翻医药箱。里头除了几盒包装一样,写着外文的药盒,就只有几卷绷带和医用酒精。
喻微没敢让封先生自己处理伤口,拿着绷带和酒精,比比划划的不知道怎么用。
她沉默片刻,悄悄瞥了眼封修。
男人仍旧蹲在地上,手微微抬着,没有动,似乎正在出神。
侧面惨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显出一种少见的,阴冷沉郁的苍白。
喻微放下心来,翻出手机,打开百度。
确认自己差不多看懂了,喻微蹭过去,把绷带和酒精放在地上,轻咳一声。“封先生,我帮你包扎起来。”
确认对方没什么反应,喻微硬着头皮拉住他的手,看了眼上面染红的一片,抽了口凉气。
伤口不深,却有些长。血液已经半凝固,之前渗出的大片却依旧刺眼。
喻微小心谨慎的用纸巾擦去他手背上的血,仔细的一点点擦干净。
她定了定神,才注意到封修的手是冷的。像是天生体温偏低似的,冰凉冷白。但是他的手指很好看,修长有力,沾着鲜血,透着一种诡谲的艳丽。
喻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头一次,牵除了父母之外别人的手。
脸颊微不可查的泛了几分红,喻微手抖了抖,又仔仔细细的擦干净,又拿酒精消毒,慢慢的缠着绷带。
封修没有动。某一时刻,他抿紧唇角,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安静下来。
男人垂下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那片黯淡无光。
喻微也没吭声,安静又笨拙的处理着男人手上的伤口,动作很轻。
封修一言不发的任由喻微帮他把手背缠好。
喻微调整半天,才讪讪的松开手,小声道:“好,好了。”
手法粗糙拙劣,本来不算严重的伤口直接被缠了半个手掌,他微微蹙眉。
封修把绷带拆开一点,干脆利落的缠了两圈,咬断绷带。
“这样就可以。”他淡淡道,站起身“东西放在这里,我看完再给你。”
喻微也想赶紧走,却想起地毯上没收拾干净的瓷瓶碎片。
“我把这些碎片捡好再走。”她不放心,又低着头仔细捡起地上的碎瓷片。
瓷瓶碎片裂成碎片,倒是没多少细碎的碎片。
喻微放进垃圾桶,又系紧垃圾袋,才拎着袋子站起来。
她站着磨蹭着没走。
男人把医药箱放回去,转过身,却注意到室内另一道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还有事?”
“有。”喻微捏着作业,心情复杂。
她鼓起勇气,颤颤巍巍的问“封先生,这个,作业能改天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