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下熟悉的触感让人很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男人手指颤了颤, 下意识的就想去扯开那层纱布。
他冷下脸, 语气低沉急促“这是做什么?你也想试试失明是什么感触?这不是什么游戏——”
封修纵横商场多年, 难得有失态如此的时候。
喻微却让他变了脸色, 态度糟糕,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压抑。
“有什么关系, 就当体验。”喻微躲开他的手, 轻松道。
“我一个画画稿的嘛,也需要灵感。我想画一个失明的小动物不行吗?”
喻微倒是很看得开,还有空嘀咕。“也不是很不方便,我是不习惯, 习惯就好了。”
她摸了摸牢固的缠在眼睛前的纱布, 因为骤然失去光明而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还好, 喻微想,她可以慢慢适应。
她从很早就想过, 怎么做,才合适, 才能给出自己能给出的最好的。
也许是头一次谈恋爱,也许是因为特别喜欢这个人。
喻微总想做点什么。
喻微在想到这个灵机一动的好主意的时候,完全没觉得后悔。
怎么说也不如做。她会的东西不多, 能帮上忙的地方也不多, 能有所感觉,不是挺好的吗?
男人沉默片刻,才叹气。
就算绝对不会说出口, 也不会给出准确的答复。
她能这么做,还是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心绪。不是纯粹的欢喜,还有些酸涩。
“现在我也是失明人士了。”喻微摸索着,抓着封修的胳膊站起来。
她弯起唇角,慢慢握住男人的手,十指相扣。
“这段时间,就麻烦封先生多照顾我啦。”
说归说,真正过起“失明”的日子,喻微还是有些难熬。
对封宅的格局早已熟悉在心,又有封先生做的失明的布置在后,喻微才觉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也能更深刻的理解封修这样设置的用意。
有些地方不是严苛,只是必要的要求,失明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就算这样,她也免不了磕磕绊绊,有时候还会撞到什么。
“早说了,让你不用这样。”封修叹气,手摸到她的脑后想替她解开纱布。
“你这样也不方便,对眼睛也会有伤害。没有必要这样。”
喻微熟练的双手抱头,以一个滑稽的姿势躲开,却很坚决。
“我不要。”她信誓旦旦“我早就咨询过医生了,只要注意得当,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男人手指一顿。“早就?”
他突然明白过来“在我和主治医生交谈的时候,你整天缠着护理人员问的就是这个?”
喻微有些讪讪“是啊。”
封修拿她没办法。他也有些无奈,只能一再叮嘱“觉得不舒服就取下来,你没事天天戴这个做什么?”
“知道了,你好啰嗦。”喻微一撇嘴,胆子也大起来“不用担心,哎,好疼!”
被擦在脚腕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气,喻微就只有抽气的份。
比起生活中的不方便,长久不能视物的黑暗才更让人备感压抑。
封修担心的也是这方面。他自己失明四年,再清楚不过,这种沉默无声,不见天日的黑暗能够压垮多少人。
和先天性失明更不同的是,意外失明导致的局面,想要心理开解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喻微却适应的很好。
她性子里那种坚韧的一面爆发出来,能够承受的负担连封修也没想到过。
没有抱怨,性格都没有丝毫改变。仍旧是笑闹着,还学会了摸索着画一些古古怪怪的画稿。
“多么难得的时刻。”喻微感叹“我觉得自己灵感迸发。”
她发的画稿都上传到微博了,还有一些记下来打算以后写,也算是意外之喜。
程立曾经来拜访过一次,差点被喻微蒙着眼睛的样子吓得够呛。
知道她这是为什么,一向玩世不恭的男人也有点错愕——到最后,甚至是敬佩。
“小嫂子性子还真是有韧劲儿。”程立啧啧称奇“我算是服了,这一般人都做不到吧。”
哪怕他是封哥的兄弟,也不怎么情愿这样做。
“封哥,你也不用担心小嫂子,她也挺厉害的,完全不需要你过于小心嘛。”
“不需要。”封修正在处理程立送来的一些文件,闻言蹙了蹙眉“她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需要做。你还想要指使她做什么?”
程立举手投降,干脆认错“行,您老愿意护着就护着,护崽子似的祝封哥早日手术成功,哥们儿都等着呢,到时候请吃饭。”
他咧嘴一笑“我们院子的人都请你吃饭。”
封修进手术室的前一天,喻微拆下缠了足足一个月的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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