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小哥不必着急,先照我的法子回去照顾你母亲。”
那伙计看我同意帮忙,高兴地直点头。
“立即去葯铺开些元参、生地、连翘、黄连、丹皮等清营解毒、凉血之葯煎服,并将你母亲放到一间干净的屋子里,年幼、妇人、病弱者暂时不要靠近,我收拾一下,这就去府上看看。”
那伙计听了我这话又是高兴,又是疑惑,尤其听我说要去他家时,瞄了一眼旁边的秦权,见秦权脸色一凛,吓得赶紧低头告退。
他前脚刚出去,秦权就看着我说了三个字“不许去!”
我却没心思计较他的话,想起白天庄明夏替我扎针的事“庄小姐的医术如何?”
秦权对我不听他的话十分不满,一把拉了我的胳膊坐到桌前,将一碗粥推到我面前“你身体不适,一会儿我让人找个大夫去看。”
“不行,这是大事,我一定要去看看,眼见为实。”将面前的粥推到一边,郑重地对着秦权“你听说过两百年前北梁、金两州发生的瘟疫吗?我觉得刚刚那人母亲的病状与书上记载的染上瘟疫的人的症状很相似!”
这话提醒了秦权,他低下眼睑,考虑了一下“你确定?”
“就是不敢确定,所以才要去看看,只是我对歧黄之术也是略懂皮毛,白天见那庄小姐施针手法纯熟,医术定然不俗,就是不知道现在派人去追,能否追上。”
何况她的身份神秘,到现在我还没弄清楚她的底细。
秦权随即起身去叫了两名侍卫进来,命让他们俩沿着往北的官道追赶庄小姐,以及白天那位老神仙。
两人领命而去后,秦权督促我吃下一碗米粥,这才告诉我白天我所错过的场景。
原来那位被百姓称为老神仙的老者真名唤作张罡,东齐人士,这些都与许章查到的没有大异,唯一出奇的是——他是北梁庄家的西席,而那庄明夏除了是庄家的小姐外,还有一个让人吃惊的身份——北梁蛊女。
蛊女一说只有皇家及朝廷上的几位重臣知晓,这是岳氏皇家的一个秘密:凯元帝(开国女帝之子)一生只娶了一妻,并借此警示子孙不可沉溺女色,然中年时,一位内臣曾奉上了一位美貌女子,据说此女不但通晓鸟兽之语,其血还能医治百病,凯元帝本就不喜这种怪异女子,然而当时皇后染了一种怪病,太医们束手无策,此女割破手腕,整整滴了半碗血,请求为皇后医病,凯元帝亲自试了那碗血,确定并无异常后,这才给皇后服用,说也奇怪,皇后真就全愈。因此,凯元帝也就留下了这名女子,但也只是让她做了一名后宫女官,并未纳为后妃。
谁也没想到这女子竟对凯元帝动了真情,日积月累,终不得皇帝的注意,偶生怨愤,一时没控制得住,竟对皇帝下了蛊,趁凯元帝意乱之际,与皇上有了肌肤之亲。
皇帝被下蛊本就是件灭族的大祸,凯元帝乃一代霸主,东征西战,所向披靡,哪里受过这等冤枉气,于是下令处死那名女子,以及奉女上来的那名内臣。皇后虽也气恼,可毕竟人家也救过她一命,君前求情不遂愿,只得改去探视那女子最后一眼,孰知却得知了那女子已有身孕,毕竟怀得是龙种,哪个敢动手伤她!皇后把这事告诉了凯元帝,皇帝思前想后,最后还是饶了那女子一命,不过这事也随即被封印,不许任何人再提,那名奉女的内臣被寻了个其他罪名处死,而那女子则被送至了东南部一座小城,并下令有生之年不许离开那城半步。
这座东南部的小城后来成为了北梁的州府,而此女后来生下了一名男婴,据说英伟不凡,更有天赋异禀的才能,当年凯元帝在东南一带攻打金国时,还私下见过他这个儿子,虽然他的母亲不得他的心,不过这个儿子他到很喜欢,但始终不能公诸于世,于是就暗下命令当时的北梁侯特别照看,毕竟还是自己的亲骨肉。
近三百年过去了,这件事依然还是皇家的秘密,而凯元帝的这一支血脉也随着时间辗转,分支渐多,不过唯一不变的是,这些分支中一旦谁家生出了与太祖婆婆一般灵性的儿女,那么这一支就成为了主支,并受朝廷供养,但还是不能搬离北梁。
秦权说,自从他的皇帝二哥登基以来,朝廷大事不断,就没再提过这件事,他也只是幼时听二哥说过,但也只当是个故事听了,他也没想到庄明夏还会有这种身份。
听罢这个故事,顿觉天下无奇不有,竟然还有人敢迷奸皇帝,这女子用情执着的太过恐怖,同时也敬佩凯元帝,身为帝王,竟能做到如此,难怪子孙后代虽良莠不齐,可没几个敢沉溺女色的。回头又一想,这庄明夏算起来也是与岳帝一家有些血缘关系了,即便几百年过去,这血未免稀淡不少,可毕竟也能称得上是凯元帝的后裔,到也算得上身份高贵。
秦权如此一番讲解,不知不觉间,我已吃完一碗米粥、两只萝卜酥——他到是很精通诱敌深入这招。
不过,有趣的典故还是不能与眼前的大事相比。
昨日那位张罡老神仙说过,边城一带会有一场瘟疫并非谣言,我跟秦权都太过在意边城的军事地位,单以为这是敌人造出来惑民心的谣言,都没去追究谣言本身的真假。
正想说服秦权,现在就去看看那个店伙计的老母亲,谁知侍卫门口禀报——许章飞鸽传书,边城再生变故。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道又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