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皮肉之苦,她忍受得了,就算因此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她也认了!
“你说是不说?”庄亲王气得拳头微颤。
“华珞!”整个屋子里的人全慌了手脚,她却始终不发一语,毫无恐惧地跪在地上,仿佛她就等着挥下来的鞭条。
“不肖女!”
一记残酷的鞭笞声,骇得厅内每个人捂嘴噤声。庄亲王刚才那一记打,直接挥向华珞的背脊,力道巨大到令她身子瞬间曲下。
“老爷!冷静点,那孩子受不住的。”福晋老泪纵横,冲上前护住华珞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她是女儿家不比男孩子,你会将她打死的!”
“我就要打死这个不肖女!”庄亲王重新举鞭。
“不要啊,老爷!如果你执意要打她,你就先打死我好了。”
“走开!”他气得想打死华珞。
“不我不走,你打死我好了”
“你可恶!”他恼怒地甩开家法,屈服在福晋坚心护女的态度之下。
“快谢谢你阿玛,华珞”
“不用!”又是一阵严斥。“华珞,你给我听着,两天内不准你出房门半步,两天后带着简单的行李,给我进香山静园寺面佛思过。一季之后,等谣言平息,你就准备出嫁!”
“你要华珞出嫁?”福晋惊诧地问道,眼睛大睁。“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她就剩这个女儿在身旁了。
“像她这样厚颜无耻的女儿,我留着做什么?你放心,婆家我会慢慢挑选,选一户还敢要她的,哼!”语毕,他忿而挥袖离开。
“傻孩子,你这是何苦呢?”直到庄亲王的脚步声完全消失,福晋才心疼地抚着华珞的背。“额娘,对不起”华珞泪雾迷蒙,同样心疼福晋。
然而一份从来没有过的失落感却慢慢盘踞上她的胸臆,凄凉到令她呜咽,那是什么?
是对淇的不舍
天,她说好不带着对他的思念出嫁的太晚了!
垂下眼帘,华珞此时此刻只能将福晋抱得更紧些。
隔日。
“格格,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若是被王爷发现,你一定会被打死的!”
兰兰声音紧绷,着急地看着华珞将一束长发藏进帽子里,换上一身仆役打扮。
“诚如我昨晚跟你说的,他伤得太重了,我必须去看看他的情况,否则我坐立难安。”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但是王爷禁止你出府,记得吗?”
华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她旋身轻握住她的手,给予她一种心灵上的保证。
“可是可是你不是说有人要害你吗?你贸然出府,又单独一人,实在太危险了!我看不如这样,我替你去探望郡王爷,然后再回来跟你报告情况,你说好不好?”兰兰不断地在她耳边提出意见,不断在她身边绕,就是企图阻止她出府。
华珞嘴角柔柔地往上掀。“我心意已决,你别再劝说了。”
“但我怕呀。”兰兰眉头深锁,眼中流露愁思。
她的话牵动了华珞压抑的苦楚,她不觉将视线调出窗外,仰望那一片湛蓝的天空。“其实你怕,我比你更怕,我怕自己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越是见他、就越是爱他。”
“他?武喜郡王?”兰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与王爷有过节,又是个狎姑者,你不能爱上他呀,格格,否则你会很苦的。”
“他狎姑的对象就是我。”华珞的眼中一片温柔。
“你?为何我从没听你提过?”
她迷糊了,她知道格格私探韩家潭,知道淇对她心怀不轨,将她推进鱼池,却从来不晓得他跟她有另外的交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她叹息。“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一季之后我将会出嫁,忘了他这个人。”
“格格”
华珞展颜一笑,故作轻松地道:“你别铁着一张脸,在还没爱上他之前,我一直清楚自己的宿命,这样不是很好吗?一切重新回到原点。”
她将是一个称职的傀儡新娘。
“我明白了,格格”兰兰正色起来。“王府这边我会尽量为你掩护,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务必保护自己的安全,好吗?”
“嗯。”华珞颔首,遂转身朝王府西花园的小门离去。
淇挺拔身体,仰首饮下一杯烈酒。
“好了,我走了!”他放下酒杯,昂首阔步转身就要走。
“爷,你疯了吗?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留在客栈好好休息,而非出去糟蹋伤口,让它愈来愈严重!”小卓子宛如惊弓之鸟,张开双臂挡在房门前,不让他的主子出去。
淇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漫不经心地说:“这点小伤我不放在眼里。让开,否则我一脚把你踢下楼。”
“不,我不让!”小卓子坚守立场。“爷,你别忘了,昨天华珞格格扶你回来时,伤势有多严重。你现在这样出去,难保不会突然昏倒在街上。”
然后,等他被送回来时,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唔光想到就令人毛骨悚然!
“闪!”淇英俊的脸庞闪过一阵不耐烦,一只大掌赫然盖住小卓子的脸,用力一推,直接把他推进一旁的太师椅中。
“过分。”小卓子低咒一声,立刻站起身追上去。
因为速度太快,跟得太紧,以至于当淇拉开房门,却突然停住脚步时,他一头撞上去。
“哎唷!怎么忽然停住?”
他觉得自己像撞到一棵树,额头痛死了!
“是你?”淇冷睇小卓子一眼,对眼前又是一身男装打扮的华珞,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怎么来了?”
他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半个月内她定吓得不敢出门。没想到她来了,而且还是这一副扮猪吃老虎的德行。
“我来探视你的病情,你”华珞打量他的装束。“为什么没躺在床上,还穿成这样?你不会是想出去吧?”
淇一听,马上仰头吁气。
“拜托!别又来一个罗唆的小卓子。”
“原来你真要出去!”华珞蹙眉凝视他,满是诧异与不信。
淇两道眉耸得老高,没什么表情地说:“再过几天就是秋季的披甲射箭与武术比赛,我得去探查一下四周的环境,做好战前评估。”
“不行!你的伤口昨天虽然经过大夫细心的治疗,可是还没结痂,出去随时可能造成出血。而且你也不能出席比赛,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养病。”
“对、对!”
小卓子感动得热泪盈眶,频频点头同意。没错,这就是他要说的话,华珞格格,她说得太好了,多说一点,别放他出去胡闹。
“连路上的小狗、小猫都知道生病时该安分休养,何况你是一个六尺之躯的大丈夫呢?”
“喔。”
她晓以大义的言辞,只换来他听而不闻的表情,他扬着眉,表现出一副意兴阑珊的神情。
“你该以健康为重,比武场上的胜负不过是一时虚荣,过了就没有了,不值得你如此拼命淇,你这是在干么?”
她移动眼球静静看他对她微微一笑,然后伸出双臂搂住她的颈子。
“吻你,你的小嘴动得好可爱。”他呢哝的语调散发出一股醉人的魅力。
这下华珞脸红了。“淇我我现在跟你谈的是正经事。”
“我的态度同样不随便。”他的唇边挂着一抹几近纯真的微笑。
她尚来不及退开,便被他有力的十指由颈后扣上前。他的唇瓣倏然封住她,舌尖直探她口中的芬芳。
当他灼热的舌轻触过她的舌尖,把一股比醇酒更刺激的战僳送向她的大脑时,她仿佛瞬间被他挑起的这股欲火烧成灰烬。
“你明白了吗?”他的身子靠过来,手掌爱怜地捧住她的娇颜,亲吻上她的唇角、她的鼻尖,沉溺于轻咬她下唇的快感。“你不让我走,我现在就想要你,我的华珞格格。”
“淇,不要这样!”她出声制止,红云满布地扭头闪躲他温唇。“我是为了你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带伤上场太危险”
她不让他吻唇,他则乐于巡礼她纤细的颈项,舌尖在她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湿热的轨迹,最后舔吮上她敏感的耳垂。
“我不怕。沙场征战时,比这更严重的伤我也受过。”
华珞心头一震,不自觉地望进他的眼眸中,一刻也离不开。“你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
他笑得好温柔,居高临下耽视她。“鬼门关不知到过多少回。华珞,我希望你了解,生死对我这个武喜郡王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牵着她的手指向心的位置。“这里的荣誉。”
眼前的淇和她以往看到的截然不同,她发觉他杰出的不仅是外表的光鲜,更包含勇者不惧的内涵。
对她而言,他是那么好、那么勇敢、那么的柔情似水。那张属于他的情网,慢慢地将她紧紧缠裹住,令她迷失。
她真能忘了这个男人吗?她毫无把握。
垂下绵密的睫毛,她轻吸一口气,掩藏自己的心事。“因为这颗荣誉心,所以你无论如何也要出席比赛,是不?”她若无其事地问。
“没错。”
“既然如此,我似乎没有立场阻止你去,不过我希望由我来驾驭马匹,将可能对你造成不适的伤害降到最低,你意下如何?”
“你确定有办法掌控我庞大的身躯?”娇小的人儿,仍然有所坚持,他若不同意,未免太不近人情。
“我愿意用生命向你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