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呃不不好吧!我真的很钝的!”江丞真恨不得自己今天穿裙子,这样她就有光明正大的好理由可以拒绝他了。
“钝?不会啦!一回生、两回熟,很快你就能学会的。”骆明伦推论得再自然不过。
“可是学长”看他这么“意志力坚强”的说服她,江丞真是暗暗着急得欲哭无泪。
怎么办啊?她要怎么说才能让学长萌生退意咧?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下意识的,她抬手敲了敲额际,不意间碰触到鼻梁上架着的眼镜?!
哎呀!对了!她昨天因为没睡好,今天一早起来眼睛红红的不舒服,所以她没戴隐形眼镜,而是戴一般的眼镜。
嘿嘿这不就是可以婉拒学长“热心教学”的最好借口吗?亏她还想了半天,都没想到这点!真是“春天里的两条虫”啊,蠢喔!江丞在心里暗笑自己的迟钝脑袋瓜子。
“嗯?怎么啦?”骆明伦见她突然噤声,于是转头问道。
“喔学长,我想我还是不太方便,因为我今天戴了眼镜”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镜。“你也知道我笨手笨脚的,万一被球k到的活,这种无框的眼镜很容易就永久变形了,所以还是谢谢你的好意,我在旁边看你打就好。”
骆明伦感到可惜的看了看她喔哦!他倒是没注意到这一点!
嗯“好吧,那我就改天有机会再教你好了。”
“嗯,好啊!谢谢!”江丞赶忙点头,同时露出计谋得逞的得意笑容。
“你今天怎么会戴眼镜啊?”他突地随口问道。
“喔,因为昨天没睡好,所以”
“为什么?熬夜看书吗?”
“呃”她也很想说是,可惜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哩。“不是,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喔?”骆明伦眉眼一挑,颇诧异的看向她。“有什么事困扰你吗?可以说给我听?”
嗯是有事情困扰她呀,而且现在更是困扰她了!因为那个困扰她的正角
阿奇先生,一大早就和别人一起合送了她一剂威力十足的“强心针”害她的心脏差点overloading!
“丞?”见她兀自怔愣着,骆明伦于是出声唤回她的注意力。
“呃我是有一件事情困扰着我,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其实她也很犹豫该不该跟他说。
“嗯,没关系,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虑我太多。”骆明伦对她安慰的一笑,要她别担心。
“学长,你有没有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好朋友?”江丞豁出去地问道,她决定找个人说说才行,否则她一肚子的困惑、郁平加难过,会把她撑爆的。
“好朋友?嗯好朋友是有的,但是如果说是一直待在身边的话,我没有。我的运气还不够好到碰上一个‘一直待在我身边’的好朋友。”他笑着回道,隐约的,他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事情了。
“喔这样子啊。”
“你那个‘一直在身边’的好朋友他让你困扰了?”骆明伦很快想到谁是造成她现下烦恼的元凶。
“嗯应该是吧。”她模棱两可的答道。
“喔?怎么说?”
“学长,如果你有这种好朋友,那有人向他表白,你知道了后,心里会不会觉得很难受?’’
“很难受?”骆明伦眼眸眯了眯,原来她真的喜欢那个她口中的阿奇啊那他该不该和她点明呢?还是自私的keep她在身边?他是真的挺喜欢她
“对啊,就是脚口闷闷的,说是伤心,又不太像;说是高兴,那又一点都没有。嗯学长,我我这反应是不是很糟糕啊?有人向好朋友表白,我居然一点都不为他感到开心。”江丞心里萌生一些罪恶感。
“你不是‘不想’替他感到开心,而是‘做不到’为他开心,对吧?”叹了口气,骆明伦还是决定“君子有成人之美”虽然他从未自诩是君子,现下这种情况他更不想当,但是他知道强摘的瓜不会甜!
就算他现在不点明,总有一天她也会明白。
与其到那时两人再来“长痛”还不如他现在先经历“短痛”就好,是'巴?
唉!虽然说感情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之分,但是就他们的状况而言,他的确是出现得太晚了,远比她心里那根深柢固的“阿奇”来得晚太多了呀!
“嗯学长,你好厉害,一下就说中了我的盲点!我是真的,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为阿奇高兴那种事。
“那么你知道你这反应代表了什么吗?”他适时推她一把。
“嗯我的反应?你是指我为什么做不到替他感到开心吗?”
“对。”
“我我不知道”她脑海里有个声音就快要挣扎而出,可是就在将要突破的瞬间,她又退缩了。
骆明伦叹了口气。 “丞,老实面对自己的心吧!我想你是知道的,只是你不愿意去承认它,对吧?”
“呃”江丞怔仲着——
是吗?她真的知道吗?
嗯好像真是这样子吧,她心里的声音愈来愈大声了!可是这是真的吗?她实在很难相信啊!因为她的心正不断的在重复着一个令她心惊的事实——
她喜欢阿奇!她是喜欢阿奇的无关哥儿们、无关好朋友、无关任何同侪情谊,纯粹的就只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嗅天哪!她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对阿奇的感情早巳“变质”顶不自知,而她却始终以“好哥儿们”这一层关系欺骗着自己的内心,不断的以此对他耍赖、做出各种无理的要求一而阿奇却对她从无怨言!
嗅!她实在是太丢人了!而且也自欺得太可笑了啊!
江丞终于茅塞顿开,同时脸色也愈来愈难看。
难怪难怪她什么事都第一个想到阿奇,什么事第一个找的也是阿奇,所有的喜怒哀乐,他都是她第一个想与之分享的人啊!
天啊!这么明显的事实,她居然到现在才懂?!她真是笨得可以了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会对你影响那么深远了吧?”骆明伦看出她已经想得透彻,他很想为她高兴,可是他实在笑不出来,因为他心里着实苦涩到了极点。
生平第一次他扮演这种具有“伟大情操”的角色呵!
“呃明白我明白了!”江丞看向他,又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他可是她“现任的男朋友”哪。
“学长谢谢!谢谢你!”她的眼睛变得朦胧了
“哎,你别太感动呀!你也知道嘛,我是念医学系的,头脑可好的呢,当然很容易点明你想不透的盲点喽,对吧?”
骆明伦语气一转,故意轻松的自夸了一番,试图冲淡现下两人间显然太过“感性”的气氛。虽然他眼眶也有些热热的,为了他自己发酸的心。
“好吧,我想你现在一定不想和我去打球了,对不对?”他努力撑起一张笑脸对她,他知道她现在一定想立刻飞到那个“阿奇”身边。
“嗯?”江丞抬眼瞧他,眸中有被泪水浸透的晶亮。
“唉!别这样看我!我会不想放手的。”骆明伦勉强自己撇开头去,不去看她那令人垂怜三分的神情。“我可不是圣人哪,我现在已经开始为自己刚才的‘牺牲奉献’有点小后悔了,你要是再这样瞧着我,我可真的要反悔喽。”他故意威胁她。
他是真的不想让她再动摇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她不知道她那眼神、那模样,真的会轻易融化掉一颗“已打定主意退让”的心哪!
这下他终于明白书上头所形容的何谓“百炼钢也成绕指柔”了,可不就是
他现下所面临的窘境吗?
“对对不起厂江丞不明白骆明伦心里那属于男性意识的自我挣扎,她
只道他不想她含泪瞧他,所以慌忙的低下头去。
“哎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只是他也正为自己哀悼呀!骆明伦苦恼的蹙起眉头。“算了!我想,我们还是各自冷静一下,好吗?”他是真的需要沉淀一下自己的心情。
“嗯,好。”江丞也觉得自己很需要冷静,她还需要马上飞奔到她想的那个人身边——好好对他说个明白!不管究竟有没有人对他表白、不管他究竟有没有喜欢别人,她都必须对自己、也对他、对他们两人间的这分感情亲自作个交代。
因为惟一迟钝得看不清这一切、惟一鸵鸟得不愿面对一切的人,一直就只有她一人,再没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