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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伟,快帮帮我。”这声音是如此熟悉,郝伟扭头看去乒典见满面泪痕的路夕贝在自己身后,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让任缪四个男人见了,都忍不住要拉她一把,不过这是幻觉,郝伟这样告诉自己,于是,他摇摇头,继续向远方走去。
“小伟,我不要求你留在这里,只要你帮我一下,带着我一起走,好吗?”路夕贝的表情依然那么可怜,郝伟的手开始颤抖,他想伸出手来,可他不敢,闭上眼睛前,他知道,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一场幻觉,让人丢掉性命的幻觉,眼前的绝不是路夕贝,只不过是一场幻觉罢了,郝伟咬了咬嘴唇,道:“不,我要走出这片幻觉,你只是假象罢了,我是不能沾染这里的任何事物的。
可话说到此处,他的脚步却没有移动分毫,因为他真的舍不得抛弃这个女子,纵使,这只是幻象,在现实中,路夕贝从没有请求过郝伟,面对她的恳求,郝伟发现自己很难拒绝,真的很难拒绝。
或许是郝伟绝情的话语伤害了路夕贝,她的脸色渐渐黯然下来,一双出水的眼睛登时灰暗,娇媚的面庞满布皱纹,乌黑靓丽的秀发变成雪一般的白,如枯树般的手缓缓放下,轻声道:“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我知道你不能带我走,既然明明知道结果为什么我还要奢求呢?罢了,你走吧,你说的没错,还有很多人再等你,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我,不过是你的包袱罢了。”
渐渐地,路夕贝越发苍老,冰雹一颗一颗地砸在她的身上,流下鲜血,本来娇媚的面庞此刻有些狰狞了,而彻骨的寒冷似乎又加重许多,郝伟的眼神有些迷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把拉过路夕贝,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你不是我的包袱!你不是,好!我带着你一起走,离开这个寒冷的地方,离开这个鬼地方!”
话刚落音,巨大的痛楚传来,一柄蓝色的剑刺穿他的胸膛,路夕贝的面庞瞬间变作了魔神,他狰狞地大笑:“哈哈,葵花真君,不过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妇人,明知道是假,还来招惹,像你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寒冷传来,从血液中传来,郝伟怒吼一声,捏住飞针向着魔神刺去,魔神的影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路夕贝可怜兮兮的面庞,她用手轻轻抚摩着郝伟的面庞,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难道,只因为我老了,你厌倦了我吗?”
郝伟不住地后退,揉了揉眼睛,这是假象没错,可自己的心为什么还在流泪,他咬了咬牙再次将路夕贝抱在怀中,按住潺潺留血的伤口:“你不会死!对不起,夕贝,我不应该拿针刺你,不应该的!”
路夕贝脸上露出苦笑,道:“如果我是魔神,你也不会杀我吗?如果我犯了滔天大罪,你也会原谅我吗?”
郝伟愣在原地,手上的鲜血热得让他的眼睛流泪,看着这个女子,他摇头道:“不,你是魔神的话,我依然会杀了你,可在杀了你之后,我也不活了。”
“那好,那我们就一起死吧!”说完,路夕贝就将剑再次插进郝伟的胸膛,手腕翻转一下,郝伟的身躯分作两半,他静静地看着路夕贝,没有说一句话,巨大的痛楚让他浑身都在抽搐,鲜血从身体内一点点地留出,身上的温度一点点下降,死亡,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的身子化作两半,倒在雪地中,路夕贝站起身,捂住心口,来到郝伟身边,道:“你恨我吗?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是可以活的,因为你还有灵台还可以复生!”
郝伟摇摇头,咬紧牙关道:“罢了,活着做什么?还是随你一起死去吧,否则,你会孤独的,至于魔神,飞雪大神从我身上取出破虚斧后,应该能应付得来,奔波了这么久,我累了。”说完,他紧紧攥住她的手,缓缓地闭上眼睛,哪想到耳边响起这样的话语:“你死了,还有无痕,还有若尘,她们怎么办呢?”
是的!她们怎么办!为什么这么自私?为了自己一时痛快,就将她们抛弃,不!绝不能如此,两个人走到一起的时候,自己也就不属于自己了,而是属于两个人,自己有什么资格寻生觅死?郝伟的一半躯体打了个寒战,缓缓地起来,向着他的另一半一点点地挪动,鲜血在惨败的雪地留下一道红红的踪迹,像火一般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