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他他好像到地牢去了。”小兵嗫嚅地答着。
赛得海粗鲁地甩开他。“这个王八蛋!都这个节骨眼了,他跑到地牢去做什么?可恶,我非得去瞧瞧不可。”
北城地牢。
空荡荡又黑漆漆的地牢长廊里,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突然晃了进来。
他贼头贼脑的样子,证明他就是那个高戗督,视钱如命、唯钱最大的高戗督。
他花了一点小钱支开狱卒,紧接着取走钥匙,准备放出关在最里边牢里的人。
这时,蔚玺儿听到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便紧张地跳起身来。
“谁?”
高戗督将门打开,一股清新许多的空气霎时流了进来。
“是我,我来放你们离开的。”他将门整个大开,然后不忘往后边看了一下。
“你是来放我们走的?”蔚玺儿喜出望外,忙扶起樊天岗。
“没错,快走吧!”他说,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为什么你要放了我们。”樊天岗在被扶起之时怀疑地问道。他不相信这个看起来奸诈狡猾的男子有这么好心,更何况他是赛得海的爪牙。
“嘿,这当然是有原因的”他愉笑了一下,又赶紧收敛道:“不过事不宜迟,你们快些随我走吧!别耽搁了时间。”
“喂!你不会是要害我们吧?”蔚玺儿在临走前忍不住问一句。
“当然不会,反正死不了啦!快点走。”他已经率先走了出去,一边戒慎地看着有没有被人瞧见。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樊天岗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但他的伤口又隐隐发痛,无法独自带着蔚玺儿行动。
“你们待会儿就”突然,高戗督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们的眼前站了一个人高大威猛、脸色怒白的人,那个人就是──赛得海。
他眼光暴射、忿怒若狂地大喝一声:“高戗督,你在做什么?”
“啊城城主”高戗督全身发抖着,牙齿也禁不住地打起颠来。
“说!你为什么把他们两个放出来。”赛得海睚眦欲裂地怒道。
“因为是我指使他的。”霍地,又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自他身后发出来;高戗督一见来者,便高兴得叫了起来。
“啊!是索城主。”
赛得海猛然转身,震骇难容的退了一步。“你你怎么进来的?”
“意外吗?”索克朗深沉阴鸷地冷笑。“是你的人放我进来的。”
“怎怎么可能?”赛得海气得直跳脚。
“当然可能,他们忍受你的残酷暴行已经很久了,所以一旦我言明要讨伐你,他们虽然表面上还会听命于你,但实际上,他们恨不得打败仗来迫使你下台。”他冷冽无比地道。
“什么?那你呢?我给了你那么多好处,你居然也背叛我?”赛得海吼声如雷地指着高戗督。
“城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高戗督状若无辜。“你每次赏给我的钱都少之又少,不用说我也一定会背叛你喽!更何况索城主给我的代价可是你付不起的。”
赛得海忿然至极的抽出系在腰间的刀。“可恶!那现在外头的情形如何了?”
“如你所料,众兵将们已经停战歇息去了,我是进来结束你的生命的。”索克朗面无表情。
“你”赛得海的双目突然睁得好大好大,他缓绫地低下头一看,居然有一柄刀刺入了他的腰际,露出一截刀光,他张大的口缓缓溢出血,他不可置信地缓缓转过身,没想到杀他的人竟是高戗督。“你你好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高戗督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狠狠地用力将刀抽起,喷出几道血。
赛得海不再说话了,他已经“碰”地一声,倒地而亡,汨汨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地板。
蔚玺儿害怕得忙仆在樊天岗的胸前不敢看,而樊天岗抱着她突然就退了一步,他瞪大眼看着高戗督和眼前这个人,失声道:“你你是谁?”
“我是南城城主索克朗。”索克朗面不改色地道。
樊天岗丝毫不考虑他会是来救自己的人,因为他的眼神太可怕、大阴沉了。
“你救我们做什么?”尽管如此,樊天岗却仍挺直胸膛的正视他,强忍着背后伤口的痛楚。
“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只要你们乖乖照我的话做。”
“是啊!是啊!索城主跟这个赛得海可不一样,他是绝不滥杀无辜的。”高戗督一味讨好的接腔,趋炎附势,真是不折不扣的一个小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樊天岗脸色刚硬地再问一次。
“很简单,我只要她帮我医治好一个人。”索克朗的表情变得比较缓和了。
“你说谁?”樊天岗不明白。
“就是这位神裔之女。”索克朗的语气郑重。
“啊?”蔚玺儿闻言转回头,一张脸扭曲得厉害,赶忙摇头。“不不不,你搞错了,我不是神裔之女。”
“索城主,她从头到尾始终不承认,一定是怕别人对她不利。”高戗督插嘴。
“喂!你这个长得像老鼠的人,我跟你有仇吗?”她没好气地冲着他骂。
“无论你承不承认,反正你都得帮我医治一个人。”索克朗沉下脸。
“拜托,我又不是医生、护士哎呀!反正我没有医治人的能力,真的啦!”她快烦死了,成天被人误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
“我不管,如果你救不活那个人的话,你们都别想活了。”他神色俱厉的。
“这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蔚玺儿大感恼火。
“不管是不是强人所难,反正你们都要跟我走,否则,休怪我对你们东城不客气,尤其现在的我控有两城之力。”
蔚玺儿听到这里,禁不住的就打个冷颤。天呐,这个人真不是普通的可怕!
樊天岗只恨自己没有能力脱逃,他太虚弱了,连日的失血已使他精力透支,尤其又没有上药使伤口愈合;但是,他必须想办法回东城。
“等等,我有话要说。”樊天岗脸色一正“什么话?”索克朗斜睨着他。
“你要我们救人可以,但是必须先让我们回东城一趟。”
“我本来就要让你们先回东城,走吧!”由于索克朗相信莫水凝上次说过的话,所以他认为蔚玺儿必须先回东城与人结合才能产生能力。
樊天岗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干脆,有些呆愣了。
“我明白她要有医治人的能力就必须先与人结合。”索克朗点破他的疑惑。
“什么?”樊天岗猛地一震。他他怎么知道蔚玺儿必须与阿瓦赦结合才能产生能力的?
“喂,你走是不走啊?”高戗督推着他们两个。
樊天岗心事重重地看了蔚玺儿一眼,心情反覆纠结着。
蔚玺儿不是傻瓜,她也听出了其中端倪,当下,立刻斩钉截铁地脱口而出:“我不会和他结合的。”
“什么?”索克朗不解。
“我不会和阿瓦赦结合的,你休想逼我!”蔚玺儿和樊天岗一样,全都听错他的意思,遂又把事实吐露出来。
“阿瓦赦?”索克朗皱眉。
“对不起,我也很想救人,但是,我不能和阿瓦赦结合,因为我不喜欢他,不能够因为和他结合才能产生能力就与他结合的。”
蔚玺儿又急又慌的乱说一遍,但却让索克朗听懂了,他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唯有你与阿瓦赦结合才能产生医治人的能力?”
蔚玺儿愣住了。“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冷冷她笑了。“没想到他们略有隐瞒,幸好你们告诉我,要不然我还被蒙骗了呢!”
“啊!”蔚玺儿蓦地捂住口,扭过头去看樊天岗,只见樊天岗的脸色更沉重、更难看了。
“好了,快点走吧!我可没那么大的耐心再与你们干耗下去。”索克朗脾气不好的催促他们。
蔚玺儿只好哭丧着一张脸回到樊天岗身边,禁不住地就趴在他胸前哭了。
“怎么办?我搞砸事情了。”
樊天岗能说些什么?或许这是命,谁也逃不过的命。他无言了。
东城内殿。
“阿瓦赦、莫水凝、武靳扬、费洛荻!”唐君珊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似乎每次她的出现,总是会惊动许多人。
不凑巧的,这个时候只有莫水凝在主殿之中。
“怎么了?”
“樊天岗和蔚玺儿他们他们回来了。”她又是喘息吁吁。
“真的?”水凝喜出望外。
“但是,他们是索克朗送回来,而且而且还是一大队军马。”
“一大队军马?”水凝顿时又呆住了。
“是啊!我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听说北城已经沦为索克朗的附属城,赛得海也死在高戗督的手下。”
“什么?”水凝更加吃惊了,怎么这一切的变局如此令人措手不及呢?
“怎么回事?”这时,阿瓦赦出来了。
唐君珊照刚刚的话再对他解释一次,他也震惊得无以复加。
“那他们现在人呢?”
“还在外边。”
“水凝,你去把武靳扬和费洛荻找回来;唐君珊,你快让天岗他们进来。”阿瓦赦立刻说道。
“好的,我马上去。”
两个女人纷纷离开,不久,负伤的樊天岗和狼狈的蔚玺儿进来了,背后跟的则是索克朗和高戗督。
阿瓦赦一见到负伤极重的樊天岗,便蹙眉上前扶住他。
“天岗,又让你吃苦头了。”他的语气里有着极重的自责。
“我不要紧。”樊天岗吃力地摇头。
“阿瓦赦,快找人来替他敷药,快呀!”蔚玺儿着急地说。
这时,武靳扬等人纷纷来到主殿,见到他们两人安然归来,自是喜上眉梢。
“哥!”武靳扬激动得冲上前去,看到他身上的伤,更是难过地想哭。“你没事吧?”
“你哪一次看我有事过?别咳!”樊天岗忍不住咳了咳,众人赶紧扶着他坐下来。
“好了,好了,这次我们索城主带他们两个回来,可是有条件的。”高戗督不耐地喊。
阿瓦赦正色看着索克朗。“这次你能救他们回来,我们自是十分感谢。”
“既然如此,你就快些和神裔之女结合吧!我等着她来医治我的爱妻。”索克朗一字一字地道。
当场,许多人皆骇然地抬起头。
“索城主,你”莫水凝一阵惶然。
“对不起!”蔚玺儿的声音抱歉地传了过来。“我我不小心说溜了嘴。”
“现在,你们马上去圆房吧!我没有时间再浪费下去了。”索克朗冷酷无比,为了他心爱的云荷,他不惜做出任何无理残忍的事。
“不!”蔚玺儿激动的站起来,睁大眼睛、狂狷无畏地喊道:“我不!”
就在这个时候,高戗督贼贼地说话了。“我和索城主一路上早料到你会抗拒,所以嘿嘿,先告诉你好了。我们途中给樊天岗服的不是止痛药,而是一种致命的毒药,每天至少会发作一次的毒药,而且发作次数一超过五次,可就活不了命喽!就算能多撑过几次,也是没救了,”
“什么?”蔚玺儿心胆俱裂、愤慨恼怒、歇斯底里地冲过去扑打他。“你给他吃毒药?你居然给他吃毒药?”
武靳扬也大吼一声,目眦尽裂地冲上前去揪打高戗督。“解药呢?把解药交出来,要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告诉你,这种毒药是我发明的,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解药如何调配。所以有种你就杀了我啊!”高戗督得意至极。
“索克朗,你这算什么一城之主?”莫水凝悲愤交加地指责他。
“为了我的爱妻,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他冷冷地,不带一丝表情。
“啊,天岗!”蓦地,玺儿发出一声痛心疾首的喊叫声,她悲切万状地扑到樊天岗身边。
此刻的樊天岗,因为服了毒药的关系而发作了,他猛地咳出了一掌的血,忱目惊心地教蔚玺儿肝肠寸断。
“天岗,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玺儿一时无法承受地痛哭出声。
樊天岗想说话,却又立即大量的咳出血,脸色骤地一片惨白。
“天呐”蔚玺儿接触到他的血,眼前蓦地一黑,接着就因体力不支而全身瘫软,无知觉的往地上倒去。
“蔚玺儿!”费洛荻赶忙放开扶住天岗的手,再拉住她。
“蔚玺儿!”武靳扬也立即冲过来,心急如焚地喊道:“她昏过去了!”
索克朗见到此情此景,不知怎么地就有一股罪恶感浮上心头,但是一想到云荷,他又不得不硬起心肠。
“好,我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五天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索克朗掉过头凛然地道:“另外,我已经封锁了你们东城的所有出入口,所以你们休想去通报西城,而且为了樊天岗的死活着想,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会在城外驻扎下来的。”说罢,他转身离去。
留下他们一干人,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来的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