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床柱上。她的手臂被反绑,头发披散在脸上,袍子的领口也扯破了,露出胸口与左侧的乳房上部。尽管他对她与她的族人满怀怨忿,兰德的心中却难过地哽咽起来。
他们没有侵犯她吧?他们没有戏弄她的细皮嫩内,或者用望着她玫瑰色的乳头让眼睛吃豆腐吧?要是他们敢那样,他们就得求老天爷帮忙了!
“裘琳?”即使在自己的耳朵听起来,他也显得太关心她的安危了。她是他的敌人,是一个好战的任性婊子,一心只想把他赶走。他最好用脑筋思考,而不是用那话儿思考。
她缓缓地抬起头,然后傲然地把脸上的头发用力一甩,恨恨地怒视着他。她漂亮的皮肤上有一道黑灰,但其它方面看起来似乎没有受到伤害。
他对自己的床就不能这么形容了。
床单被熏成了黑色,细工编织的垫子上有一个洞,露出里面被浇湿而烧焦的草。房间里都是臭臭的烟味,不过还好没有血迹。兰德长吁一口气,一股倦意涌上全身。今天晚上还有什么疯狂的事在等他?他不甘示弱地振作起精神,与她怒目相视。
“你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命运。我本来还可能让你有一点自由,以后完全没有了。”
“为你做苦工的自由?哈!只是另外一种奴役而已。”
她虽然被绑在床柱上,却仍设法昂然地挺直身子站起来。她的头发落到腰际,遮住了半裸的胸部。在挣扎中她的一只鞋掉了,尽管如此,她看起来却像一位女王一样。难怪欧文想要她。
但是,他不会得到她的——
兰德正要把剑放到旁边,却突然停止了动作。欧文想要把她抢回去,无疑也会再度尝试。只不过这一次兰德要设下陷阱,把那个韦尔斯叛徒抓个正着。一旦欧文被锁在地牢里——
或者送到伦敦听候亨利王的发落——韦尔斯的叛乱活动就会平息了。
那时候他就得决定要怎么处置裘琳,可是他必须在今天晚上就作决定。
他把剑放下。“我让你做的工作没那么辛苦,尤其是你在这里做的事情。事实上,还有可能变得相当值得享受呢!我以为我们稍早对这一点已经有共识了。”
“我们没有什么共识!”但她脸颊上的绯红证明她在说谎。
他朝她走近。“也许你只是需要我再示范一次来提醒你。”
“我不要。离我远一点,你你这懦夫。”
他站在她面前,近得足以碰到她柔软的身体上的任何一部分,但他没有碰。她问起来有烟与恐惧的味道,也有性的味道。他在床缘坐下,她将身体扭过来面对着他。这个姿势使得她丰满的双峰挺在他的脸前,他感到欲火又升了起来。
“你烧床是一种象征性的行为吗?或者是一种感谢的意思?在我被突然叫走以一刖,我们已经烧起另一种相当热烈的火了。”
她的下巴在发抖。或者那只是他的想象?不过显然她并不愿想起刚才在床上时,他们之间的激情火焰。他却发誓不会让她忘记。
“真奇怪,不是吗?是水——洗澡水导致我们激烈的结合。”他伸出手,她缩避开了,但他仍继续用指关节揉着她沾上烟灰的脸颊。“你帮我洗澡洗得非常好,裘琳。老实说,我印象中从未洗过这么值得留念的澡,现在该轮到我帮你洗了。”
裘琳看着兰德,心里越来越害怕。他要做什么?她自从计划逃亡失败以来,花了太多时间在愤怒与担忧上面。那两个英格兰家伙坏了她的事,火还没烧起来就被他们用水浇熄了,然后他们粗鲁地把她绑在兰德的床上,还一直恐吓她。比较矮的那个人看见她挣扎的样子就兴奋起来,要不是另外一个人警告他,她确信他会强暴自己的。只因为他畏惧兰德知道后的反应,才使他勃起的命根子一直藏在裤子里。
然而,现在兰德在这里,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对她下手。虽然她害怕他会那么做,但也同样害怕自己对他的反应。
他把一块布浸在冰凉的洗澡水中沾湿,然后再将肥皂挂出泡沫,她的恐惧感加深了。然而她宁死也不愿意表现出恐惧的样子,只能拚命地咬住下唇里面,恨恨地瞪着他。他试着把她脸颊上的烟灰洗掉时,她虽然明知无用,却还是把脸扭向别处。
“不要碰我。”
“我只是帮你洗一洗而已,裘琳。你洗干净以后会比较好睡。”
“我摆脱你这种人以后会更好睡!”
他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他。“那可能要等很久的时间。”
“但也可能比你所想的快。”
他以坚定的表情,轻轻地擦着她的脸颊。他的手很温暖,然而那块布是冷的。她无奈地发着抖。
“欧文一定会再度尝试的。”
她想着,原来是欧文烧了船。
“可是他不会成功的。”兰德继续说道。“他一定是非常想要得到你。不过我怀疑,如果他知道我们睡在一起了,是否还会那么想要你。”
她无法回避他,但可以将眼光避开,不然他会看到真相:她永远也不会跟欧文睡在一起,也不会再跟他一起。现在她知道那种事是不可能的了。
然而她却故意用话误导他。“欧文不会在乎的。一等他与我叔叔把你们这些英格兰佬赶走,他就会庆祝大胜利,也就不在乎这种小损失了。”
他把布移到她的嘴唇上。“英格兰的母亲逮到小孩说谎的时候,就会用肥皂洗小孩的嘴巴。”但抚过她嘴唇的不是肥皂,而是他的拇指。她的眼睛转回来看他。
他与她距离这么近,他的脚就在她的两脚旁边。他包围了她、他淹没了她。一不注意,他就将她的头发撩到她肩膀后面,然后用一只手绕过发丝,再握住她头后面的床柱,使她的脸无法转开。
他是否打算要这样靠着床柱占有她,就好像享用某种战利品一样?她听说过男人在战场上的故事,知道女人落入敌人手中会有什么后果。事实上,所有的男人都一样,不管是英格兰人或韦尔斯人。然而在她想象中,这个男人应该是不同的。
她好不容易挤出话来。“如果你打算强暴我,就快点下手吧!”
“我不打算强暴你。”
她感到他的呼吸吐在她的脸颊上。她看见他眼中映出的灯影,在那黝黑的眼神中闪烁着金光。他虽然这么说,但他的意图却很明显。
“这会是强暴。”她说道,不过声音里发颤的磁性却使她的话变成了违心之论。
“不是的。”
他近得可以吻到她,但他没有那么做。谢天谢地,她想着,谢天谢地。因为如果他吻她,就会感觉到她多想抱住他。他会感觉到她变节的身体拱了起来、会感觉到她唇边失控的欲望。
他没有吻她,只是用布沿着她的颈子往下擦,很仔细地洗着她的皮肤、洗着她的喉间、她的肩膀、她的乳峰。早已变凉的洗澡水使她全身冒出鸡皮疙瘩,然而她体内却在燃烧。
他会把她的袍子脱掉吗?当然不会。
“不要。”她喘着气警告他。
他抬头迎视她痛苦的眼睛。“我不会的,除非你请我做。”
“我绝对不会的。”
他的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充满了男性美的一笑,邪恶的一笑,看得裘琳几几乎要昏倒。
他打算诱惑她,而且说不定能够成功。
“这样这样不公平,至少你要把我的手松绑。”
“我会的,终究会的。”然后他跪下来,开始洗她的脚和她的脚踝,再缓缓移到腿上。
他毫无顾忌地把沾满肥皂的布往上移动,把她的裙子撩高,露出清洗干净的肌肤。
他移到她大腿内侧的时候,她已经全身猛烈战栗着,要不是被绑着,她可能就瘫软下来。他低头做着他的工作,她强烈渴望他再继续下去,去触碰她那里的部位,她最渴望他的部位。但他反而抬起头来,眼中燃烧着欲火。
“你要我继续吗?”他问道,声音低沈而充满磁性。他的左手缓缓地在她大腿上抚摩,然而并未真正碰到那里。“告诉我,裘琳。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她的呼吸梗在喉间。他知道她的答复是什么,因为她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宣布着:颤抖的双腿、潮红的皮肤、热情的眼睛。但是,他要听她说出来。
那是她唯一仍然对他保留的东西。
“我要你,裘琳。我要一口一口品尝你每一个甜蜜的部分,从这里开始。”他吻在她的小腹上,吻着覆于其上的羊毛布。“以前我对你那么做的时候,你很喜欢的。我保证这次你会更喜欢。”
她咬着嘴唇,想着任何可以拒绝他的话。然而她吐出的却是轻声的呻吟,一声无助的同意,加上他自己的呻吟,然后他把脸贴在她身上。
“你真该死!”他诅咒道,同时用双手把她拉近压着他。“该死!”
他猛然站起来。用一只手把裤带解开上面把她的抱子拉到腰际。然后他整个人贴上她,让她感觉他战士的体魄、他勃起的男性部位。他还在帮她解开皮索的时候,就一面抬起她的腿,进入了她的体内。
“兰德。”她惊喘出来,但他用热吻把她的话咽了下去。她最后的一丝理性也被抛弃了,在他们热情的拥吻中燃烧成灰烬。她用一只手臂揽住他颈子,抬起身体迎向他的吻,配合着他的位置。她的另一只手仍留在床柱上,被兰德紧紧地握着。他们持续几小时前的未竟之事。他突破了她所有的防线,在坚固的床柱上激烈地占有了她。
这不是强暴,这一点他是对的,而裘琳欢享着此刻。他们是心甘情愿结合的,而且是激烈地、无可避免地。他把她带领到她再也无法承受的境界,她包裹住他与他融合,她感觉到他的回应在不断往上升高,感觉到他的旺盛精力深深进入了她的体内。这时他才松开她的手,她瘫靠在他怀里,抓住他的肩膀,以免自己无声地滑落到地板上。
他抓住床柱,使他们的身体继续挺着。她感到背后顶着坚硬的橡木床柱,不禁怀疑这会令她背部瘀伤。当她感觉开始恢复过来时,她感到他强壮的身体贴着她,而她的一只腿圈住他的臀部,于是她明白自己身体上的瘀伤并不重要。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她不知道。但他在她心头造成的瘀伤,将会比任何肉体上的瘀青都持续更久。
那些瘀伤很可能会害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