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方灵光一闪,微微色变:“差千年树妖姥姥,和道行更高的魔头黑山老妖。按墙上血书所示,莫非要来鬼娶亲?”
话才刚说完,蓦地血字消融,化作赤雾弥漫充溢,浓到呛人的檀香气味突然漫开,一股压也压不住的鳞虫腥臭直窜鼻腔,中人欲呕。
应风色拉着双姝踉跄退出,只闻沙沙异响,仿佛漫山遍野而来,不知是何物所发。龙大方与运古色各挥剑棍,倒纵而出,棍尖剑刃似都削飞了什么,分断数截的条状物飞还赤雾中,难以悉辨,突然言满霜一声尖叫,娇小的身子几乎跳进江露橙怀里,语带哭音:“蛇好多蛇!到处都是呀!”
数也数不清的蛇从大殿及左右两厢内爬出,瞧得人头皮发麻。龙大方挑飞几尾爬得近的,回头道:“我想起来啦,那股檀香味儿是驱蛇用的蛇药,血字一融,就把它们给熏出来了。”
运古色脸色惨白,颤声道:“这也恶这也太多了,怕不是满山的蛇全到了这儿,难道是蛇王庙不成?”这话毫不夸张。此地鳞虫之多。
就在说话间已爬满了几乎整片庭院,敢情整座“兰若寺”的地底就是个蛇窟,众家长物一被化雾的蛇药唤醒。
即沿建筑物底部爬出,不但院墙下密密麻麻一片,连院门内外亦不可免。若不欲踩过蛇阵,怕只能以轻功越墙而去。
五人立足之地急遽缩小,只能退到倾覆的鎏金炉前,让年纪最小的言满霜站到炉上,由江露橙保护,男子们则奋力与蛇群争地。“这不是办法。”
应风色当机立断:“咱们先上屋顶,再做打算!”“不不行”没想到先投降的居然是运古色。
“肏他妈的,老子腿有些软,一时起不了身”“不是吧老运?”龙大方气极反笑:“你居然会怕鳞虫别在这种时候软掉啊!”运古色连爆粗口的气力都消软殆尽,白眼一翻:“谁谁不怕蛇?恶心死了。”双姝点头如捣蒜。
“倩女幽魂”之中,兰若寺底下盘根错节、仿佛蛇躯交缠的,正是千年树妖姥姥的舌头。料想羽羊神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能真弄个树妖出来。
到这儿就成了驱役数千活蛇的骇人蛇阵。如蛇骨教、长信门等左道势力,据闻也有养蛇役蛇之法。
但能否制造出这等恐怖的规模,老实说应风色也不敢肯定,连忙转出羽刃,杀得周围鳞血飞溅,神锋所及,硬生生在地面上斫出深逾三寸、宽约尺许的沟槽,片飞青砖如揭面片,绕着五人噼出一个丈余见方的畸零平台来。
不知是因为死伤太惨,抑或是段差崎岖所致,蛇涌之势略止,众人缓过一口气来。“应风色,你他妈换了口好剑哪!”运古色掩不住满脸艳羡,瞥一眼四周涌动的蛇影,又掩口干呕去了,应风色抹去额汗,头一个动作却是转过臂甲。
果然运日筒上的人轮已由初始的“干”转到了“兑”蛇在此处视同于第一轮里的鬼牙卒子和鬼牙精兵,都是降界仪式的妖物,杀之可得奖励。“诸位!
不管有多讨厌,至少要杀掉两条蛇,确保得点。两位师妹或觉为难,为性命着想,请务必这样做。”
女子就没有不怕鳞虫的,江露橙俏脸煞白:“应应师兄,这又是为何?什么叫叫得点?”应风色耐着性子道:“我们被人扔进一个游戏里,完成某些事能得到点数。
但时间则会扣掉点数。越晚完结游戏,点数扣得越多。末了结算时,若点数被扣到点滴不剩,我们就会死。”
敲了敲运日筒上的时轮:“这是扣点的轮,越少越好。其他都是加点的轮,越多越好。”江露橙安静听完,面上虽惊疑不定,却未哭叫乃至崩溃,而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应风色暗忖:“这丫头若能活过此轮,可拉进三环里占个位子,龙大方定然欢喜。”忽听一人道:“师兄,你觉不觉得这些蛇爬得有点慢?”
正是龙大方。运古色和双姝的白眼都快翻到头顶上,应风色本听得蹙眉,想起龙大方自小爱抓青蛙蛇蜥吓人,对蛇性有一定的了解,蛇药的气味他也是一嗅即知,未敢小觑。
“你的意思是?”“这时节绝不能是冬眠,蛇药未将它们激出之前,这么多的鳞虫能在屋子底下睡大觉?”龙大方抱臂沉吟:“颟顸迟缓,反应不灵,莫不是被喂食了什么药物才得如此。”
“你是说”运古色精神为之一振。“它们不会咬人?”“你给咬咬看就知道了。”龙大方没好气道:“蛇张口是本能,你往它身上一踩,怕它还没回神已先咬落,冒险冲过蛇阵肯定不行。”
应风色心念微动,剑尖一挑,将一尾无头蛇腹笔直剖开,于红白肠秽中搅出细砂烂泥般的大团物事。运古色瞧着心疼:“忒好的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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