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令”任务的刀鬼嫌疑最大。
但杜妆怜是女子,观刀鬼的身形骨相,不可能是女扮男装,而艳鬼擅使长兵,可没听说过“红颜冷剑”精通枪棒的。
况且,通过杜妆怜才能追到刀鬼,未免过于周折,以杜的身份地位,便是应风色也无法轻易见着,怎么想都是条死胡同。
储之沁不知他心中正纠结,见应鹿二人没甚反应,以为不信言满霜,毕竟是自己提出年纪的疑点,急着替她找支撑:“年龄什么的,能兜上就没事。
我看看,要说十五年前是六岁,你现在是二二十一岁?你这样二十一岁?”冲击过大,瞬间忘了原本的初衷。江露橙摇头苦笑:“闹了半天。
原来‘满霜妹子’居然是个姐姐。”言满霜没有否认,应风色则提出了有力的证据。“以内功修为论,满霜应在我之上。”说了舟桥上言满霜棍击舷侧,使船搁浅的事。
储之沁摸摸脸颊,仿佛还有些难以置信,但连麒麟儿都直承不如,言满霜的武功在九渊使者排一是没跑的了,总不能从娘胎就练上了罢?
讷讷苦笑:“这几日我们老说来陪你,真个是马不知脸长,丢脸死了。”言满霜伸过小手,覆在她手背上。
“你别这么说。是我骗你们在先,但我见过的事太惨,后一派的师傅告诫我,不可轻易信人,我始终牢记。谢谢你们在降界照顾我。”也牵起江露橙之手。
少女们相顾而笑,尽释前嫌,于此事再无芥蒂。言满霜一身艺业得自惟明师太,惟明既从杜妆怜手里救下她,自不会不知杜掌门的真面目应风色在脑海里约略想了一遍“三绝”踢馆扬名的路线。
果然避开了断肠湖周遭,也没向同属东海龙门宗的武脉如观心庵下手。言满霜扯谎要是连这个都考虑在内,直是宗师的手笔,只能说教她骗了也没甚好不甘愿的。应风色不甘心的是白费工夫,死马当活马医,取出刺青图与黄须汉子的肖像摊开,迳问言满霜:“你有没见过图上之人,或是这般模样的刺青?”
言满霜郑重趋前,踮脚看了半天,蹙眉摇头。储之沁也说不曾见过。江露橙端详片刻,略显迷惑,挣扎了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向洛雪晴搭话。
“这是不是那叫什么名字来着?”洛雪晴瞧得认真,并未接口。应风色燃起一线希望,与鹿希色交换眼色,小心翼翼地引导她回想。
“我在镖局大堂的帘幔之后,瞧过这人几回。”江露橙急于表现,可惜只记得一些浮光掠影。
“每回见都扎在人堆里,师父又不准我们抛头露面,只能躲着瞧,不知叫什么名儿,但应该是连云社的罢?有他总有乔四爷。”
乔四爷指的是连云社十三神龙里行四的“屹天秀岳”乔归泉,官场上以乔温之名行之,归泉是在武林用的字号。
乔归泉出身撼岳派,曾于狮蛮山深造,累官至两湖水军大营偏将军,东镇慕容柔接掌兵权后,乔归泉自请解甲。
在湖阳置良田广厦,招待五湖四海的豪杰,江湖上颇有盛名,此外亦以高大俊美着称,年轻时还有“俏狻猊”的浑号。江露橙在人扎堆儿里只认得乔四爷,其体貌可见一斑。
“连云社十三神龙”江湖名声响亮,靠的是人脉势力,武力水平在奇宫这等武道巅峰看来无足轻重,应风色默得出水月筠字辈全员,未必能数满连云社有哪十三条龙。
乔归泉是闻人,游走于军、政、商三界,隐于幕后领导军中旧僚对抗东镇,名头连市井小民都熟。
然而黄须汉子没有这样的份量,偷窥连云社宴的江露橙不认得,熟知武林掌故的应风色也喊不出,犹如一缕幽魂。“是他没错。”洛雪晴直起身子,到现在才追上其他人已然抛飞的话题。
“这位是湖阴铁鹞庄的庄主,名叫霍铁衫,他的外号我印象很深,叫‘吞肝啄残’,娘说是形容鹯鹞之类的猛禽,很是威武。爹不以为然,皱着眉头说:”食腐的扁毛畜生算什么威武?最多是凶残。‘我始终记得。
“江露橙见功劳被她抢去,新仇叠旧恨,不服气道:“我怎就没听师丈说过?”“霍铁衫带他儿子来镖局那天,你和芸芸去碧霞寺了,还弄丢了何婶新买的那柄彩绘美人伞,幸好回程路上买了张铁桥舖子的梅汁烧鸡,何婶才没太生气。”
她的记忆充满各种琐碎的细节,连江露橙这等粗枝大叶被她一说,都记起是哪一天明明是近三年前的事。“啊,确实是那天师父不许你跟,对不?我们都回来了你还生气。”
“不是气这个。”洛雪晴摇摇头。“霍铁衫来替他大儿子提亲,娘知道爹不会答应见,故意找了个理由不让爹出门,还让芸芸和你去碧霞寺玩,只留了何婶萍姑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