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显较冰无叶在长老合议的报告更曲折,内中必有不可告人之秘。无论冰无叶动机为何,他并未真正出卖龙庭山。
而是蒙蔽羽羊神,喂给他错得离谱的情报在这点上,应风色对他生出一股同仇敌汽的莫名理解,无法以叛徒目之,他们的底线是一致的。阳山之事,只山上人管得,不容他人染指。
可惜冰无叶面对的是羽羊神,这个圈子不管兜得再大,终究被看破了手脚,羽羊神直接除掉做为烟雾的燕无楼,倒也顺理成章:若燕无楼真是深藏不露的潜鳞社之首,区区几名不成气候的使者,岂能伤他分毫图穷匕现,冰无叶的声音听来依旧从容,犹带一丝强自抑制似的责备之感,冷淡得理直气壮。
“世事无常,总会有意外的。无论他是不是潜鳞社的人,眼下已无更多潜戏社的线索了,你便是再逼我,我也没法教死人复活。“那也无妨。”羽羊神笑了起来,仿佛就等着他这么说。
“因为我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绕过潜鳞社的办法。”应风色悚然一惊。虽说对“降界续办否”
羽羊神并未正面答复,但连其他三位羽羊神都被迫在“现实”中分胜负,对照今夜这轮鱼死网破的氛围,往后恐难再有降界。
没有了将奇宫诸人运出龙庭山的必要,羽羊神又无意再纠结潜鳞社,冰无叶于他,岂非失去利用的价值?果然冰无叶安静片刻,才点头道:“原来今夜有逼命之危的不是竹虎辵兔,而是我。”
羽羊神笑道:“所以说,你的解释很重要,虽然木字部也就剩我俩了,姑念同门之谊,似应相亲相爱为好,可咱们是血甲门啊,相爱相杀更合适。”血甲门!冰无叶竟是血甲门之人!
这怎么可能?应风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魏无音那厮名不符实,错信奸人是毫不意外。但“四灵之首”
应无用乃奇宫四百年来绝无仅有的英主,武功智谋冠绝天下,诸脉皆服。冰无叶是少数经他认可的至交知己,岂能是武林至恶血甲门的暗桩?(这、这定是弄错了。
或有什么隐情)他没有为冰无叶盲目辩护的必要,他甚至不喜欢这人,但此事关乎应无用识人之明,打击的是他最崇拜,也是自有指剑奇宫以来、最受阳山九脉推崇的宫主,损伤的是鳞族的无上骄傲,唯有此节应风色无法接受。
“我不是血甲门人,你才是。”幸冰无叶毫不动摇,语气虽是轻描淡写,却无半分犹豫,几令青年忘记身处险境,鼓掌为他喝起采来。
“我乃幽明峪之人,五岁上山至今,从无一刻不是奇宫弟子。你不过是拿我杀了萧寒垒的证据,威胁我就范罢了,再说上一千遍一万遍,也没法改变这个事实。”(果然是这样!)虽说“杀了萧寒垒”听来也极不妙,但冰无叶这番说词掷地有声,应风色也就先不计较他何以对名义上的师父下毒手,毕竟烂师父多了去,其中说不定也有该死的。
却听羽羊神笑道:“你双亲俱是我血甲门木字部的传人,你名儿里的‘叶’字嵌有一木,恰是证明。
可惜他二人遵从祖制,相互残杀而死,没半个能活下来对你说明来历,传授本门精神,致使落叶离根,也是无能得紧了,死也不冤。
“萧寒垒虽是土字部派入奇宫的暗桩,可惜资质太差,斗不过何物非那老王八蛋,约莫是想把你弄进去,将来两代联手,合斗一名垂垂老矣耄耋之人,夺回大权指日可待。
料不到你小子可太会玩,搞捞什子无垢天女的,骚得不得了,还独力干掉了何物非,越看越讨厌,才把你和谢寒竞骗到栖亡谷,除掉两枚眼中钉。”
应风色听得心惊肉跳,微一思量,果然萧寒垒的“垒”字嵌得有土,羽羊神所说的木字部、土字部,似已此为号记。
寒字辈不比无字辈,整整一代都没能掌握权柄,被血甲门渗透的可能性确实是高过精英辈出的无字辈。
只听冰无叶接口:“当日蒙你搭救,我是十分感激的,也遵守约定未向任何人透露,不料多年之后,会被当作把柄来要胁。
我不奢望邪派七玄讲什么江湖道义,但血甲门的品味格局就你这样,我一生都不会是血甲门人。”
羽羊神笑道:“你这就跳过了我把土字部的研究材料和器械交给你,让你尽情钻研,全无藏私的好意,还说不是血甲之传?本门奶大的都不敢忒没良心。
“痛快承认不好么?世间碌碌,于你我眼中不过肉块而已,饥餐饱娱,除此无他,指剑奇宫弟子可不能这么活。
还是你被独孤寂打残,成了半个废人后,才想到行善积德,从现世预支一份好报?“哎,都说了让你解释,怎都是我再发牢骚?
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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