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一众兄弟中,田小龙算是非常硬气的一位,但面对这样的暴揍,他还是忍不住大声叫唤。
木代忍不住了,拼命地挣扎着想上前助田小龙一臂之力。这不挣还好,一挣之下,站在他前面的两个男人同时出脚踢向他,一脚踹在他胸口、另一脚踢在他的小腹,当场就把他的胃液给踢了喷出一口。这还不算,之前拿电击器逼迫田小龙的那家伙未等木代一声叫完,又从后面一脚蹬在他的脚弯。
如果不是抱着他和拽他右手的两个男人没有松手,木代肯定也和田小龙一样倒在地上被围欧了。
我没挣扎,不是我不心疼两个兄弟,恰恰相反,见他们这样被打,我的心不是痛,而是痛得快要吐血但我知道自己此时乱动的话无济于事,还有可能同样招来暴打,所以我只能用计。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我的大脑里飞速转过了不下十种办法,最后想起上学期在女生公寓门口和庄潜贵他们打斗的一幕,于是招起右脚对着抱我那男人的脚背上就跺了下去。
可能是受伤后力气不足,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虽然让他的手松了一下,但却没有彻底将我放开。我也是气血冲晕了头,竟没想起自己额头上的伤口,见那一脚效果不大,头向前用力一低就向他的鼻头上撞去。
“啊”
喊叫声是我和对手同时叫出的,不过我的叫声要更响亮,这一下撞击的疼痛比孔万用棍棒敲击破的时候更甚许多,虽然把对手逼得放开了我,但眼冒金星的我也再没力气上前帮两位兄弟什么了,相反还一阵眩晕便向地下蹲去。
随之而来的自然是对手同样的暴打,我连抬手护头的基本挨打动作都懒得去做了,反正帮不了兄弟什么忙,那就让我也承受和他们一样的痛苦吧
挨打的时候时间是最难熬的,那一阵猛烈的拳脚时间应该不长,但我蹲在那里的好像过完了一生,我甚至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恍惚间都看见牛头马面向我走来了。直到他们全部住手,我才有了一种由生到死、又死而复生的感觉。
还好这些社会人士好像比孔万客气,至少他们没打我的头。在确认他们已经住手了后,我才抬起头查看田小龙和木代的情况。
不看还好,这一看直让我整个人都快被气炸了:田小龙躺在地上微微翻滚着身子,嘴里轻轻呻吟;木代整个人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呜喔”
我如一匹受伤的狼,长嘶悲鸣了一声后,猛地就蹭了起来,本欲扑向那些殴打兄弟的家伙,就算拼死也要咬断一个人的喉咙,但起身后头又是了阵猛烈眩晕,两腿根本不受控制,直挺挺地就倒在了木代身边。还好下成磕在了木代的背上,否则这下别说牙齿不保,下颌骨估计也得跌碎。
木代肯定是被打惨了,但他的头好像也没受创,被我这一撞后身子颤抖了一下,却回头低低叫了一声:“张老表”
我想出言询问一声他,但还没开口喉头就是一甜,一口老血直接喷在了木代的那件景颇粗布褂子后背。
这一口血固然与刚才受到的拳脚有关,但更多还是被气的,因为我见王豪东被两个汉子一左一右架了进来,准确地说应该是被拖了进来
王豪东一个一米八几的超级打架高手,竟被人这样弄进来,一看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想来他在追保安的时候肯定是中了埋伏,并且被打得比我们更惨。
他是被扔在我面前,真的就是扔,身子落地的那声“叭嗒”直让我那已经痛得快受不了的心脏像又被补上了一刀。
“二哥”还好他的意识也未丧失,微弱地叫了我一声后,被头发遮住半边的脸蛋竟还挤出一丝微笑。
我想说话,但胸口如有一块石头压着让我出不了声,嘴张了半天后,最后还是只能变成“嚯嚯”的闷叫
“乒呤乓啷”湘帮那些人把我们之前手上的家伙一件一件地扔在我们面前,有我的匕首和甩棍、有木代的户撒刀、田小龙的短刀和王豪东的钢指虎,还有跟着进来那个保安的帽子,唯独电击器却不见了
伴随着家伙落地声音的,是那个保安的冷笑声:“你们跟湘帮作对,那就是找死今晚留你们每人一条狗命,但别高兴太早,等你们养得差不多了,老子再来让你们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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