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勇敢的鹰忽然抖擞精神,微微的挺起身来,向山谷里看了一眼。水穿过灰色的石头滴下来,阴暗的山谷里气闷不堪,散发这腐臭的气味。鹰使出全身精力,悲哀而痛苦地喊叫起来:“啊,要是能够再飞到天上去一次,那该多好呀!我要把敌人紧压在胸膛的伤口上,让我的血呛死他。哦,战斗是多么幸福啊!”——高尔基鹰之歌
温暖的壁炉前,格兰特菲茨杰拉尔中将认真地翻着一本俄文版的高尔基选集,外面的风声依然呼呼作响,一旁的收音机,正播放着由苏联中央广播电台播发的鲍罗丁的在中亚细亚草原上。悠扬壮阔的管弦乐旋律,展示着俄罗斯广阔的大地,透射着斯拉夫民族坚韧与顽强的性格。
肆虐的暴风雪持续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叶卡捷琳堡时间晚上八时还没有平息了下来。这迫使将军和他的官兵都只能无所事事地龟缩在侵占的苏联民房里。尽管中午二十七装甲师145团一营受到了敌方天启坦克部队的重创,但强大的暴风雪让美军动弹不得,将军无聊至极,只好从苏联居民的书架上找书读,以求打发时间,也当是顺便复习一下当年在苏联学到俄语。在美军当中也只有菲茨杰拉尔德将军才有这种兴致。
这时副官沃尔特克莱门特中尉走进大厅,报告:“长官,斯库金娜夫人请求见你。”
他刚说完,一位身体肥硕的俄罗斯中年妇女便大步走进来,用俄语大声说:“将军,你们不能这样,我的孩子在地下室都快冻坏了!”
菲茨杰拉尔德站起来,用生硬的俄语说:“夫人,你难道想让我把你们送到镇公所?那里比你家的地下室更冷。”
“我要求您给我们一个房间。”斯库金娜毫不畏惧地说“我知道对侵略者没什么道义可讲,但是我看您也是作父亲的人了,作为一个母亲,我不能眼看着我的孩子在地下室挨饿受冻。”
听了她这么一说,菲茨杰拉尔德想了想,说:“好吧,夫人。但你必须保证你们要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然后他扭头对克莱门特中尉说:“安排一个房间给他们。”
“长官,可是”克莱门特显得很为难。
“沃尔特,就算我们帮一位母亲一把吧。”菲茨杰拉尔德将军轻轻地对副官说,然后问斯库金娜:“你满意了吧,夫人?给你们一个房间。”
斯库金娜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返身回地下室,把孩子们叫出来,按照克莱门特中尉的要求带他们上了楼上的小阁楼。那里虽然在屋顶下方,但由于大厅里的热气上升,使那里要比冰冷的地下室温暖多了。
菲茨杰拉尔将军坐回壁炉前舒服的沙发,准备继续享受高尔基和鲍罗丁提供的异国风情套餐时,却没想到临进房门的斯库金娜还不忘转过头来大声说:“将军,我希望您读完书后把它放回书架,那些都是我的萨沙留给我和孩子们的遗产。”然后她才进了小阁楼,关上门。
将军回头看了书架,才发现书架最上方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小相框。他站起来,走到书架前,拿下那个小相框。相框里是一位英俊的斯拉夫中年男子的半身像,他穿着华丽的俄国古典式军礼服,胸前缀着一排五颜六色的勋章和奖章。从他的肩章上看,是一位上校。红军上校脸上泛着自豪得意的笑容,眼神却十分犀利。照片的右下方写着:西伯利亚雄鹰亚历山大安德烈耶维奇斯库金。
“西伯利亚雄鹰?”菲茨杰拉尔德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抬起左臂,看到了一只盟军的“超时空能量之鹰。”这是一个全新设计的徽章,一只周身带着蓝白能量荧光的银白的雄鹰正展翅翱翔在一个银色边框的蓝色倒三角前。在决定对苏联境内实施超时空闪击时,美军所有参战部队官兵在左臂上都戴上这个臂章。银框的蓝色倒三角表示三维空间,而银鹰自然象征美军,还是充满能量的。对于菲茨杰拉尔德将军的部队,这个“超时空能量之鹰”臂章恰如其份地反映出来了。
“呵呵,我们也是西伯利亚雄鹰。”菲茨杰拉尔德得意地对着照片上的斯库金说“还是‘超时空能量之鹰’!”
收音机里的苏联中央广播电台停止了鲍罗丁的交响乐,播发整点新闻。当然没有什么实质内容,声音甜美但却死板的苏联女主播大吹大擂苏联的伟大功绩,称红军在北美攻势如潮,打得美帝及其加拿大走狗四散逃命,然后又称国内工农业生产如何丰硕没有一条消息值得去听,但菲茨杰拉尔德将军并没有关掉收音机,他在等待新闻过后的全国天气预报。果然,中央广播电台称:“一周前生成在西西伯利亚和中西伯利亚上空的两个神秘大气漏斗已经消失,预计未来十二小时内乌拉尔山脉以东至叶尼塞岭以西的广大地区将结束暴风雪天气,未来二十四小时里该地区气温也将回升”
绝对是一个好消息,对于暴风雪当中苦苦等待天气好转获得超时空增援的美军来说,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菲茨杰拉尔德将军高兴地向副官叫道:“沃尔特,我的大衣呢?我们马上去盖伊将军的指挥部,天气就要好转了,我们就要得到增援了!”
沃尔特克莱门特中尉赶紧为将军拿来大衣和军帽。“长官,外面风雪还很大呢。”他一边帮将军穿上厚重的军大衣,一边不解地说。
“你没听到吗?气象预报说暴风雪就要结束了。”将军一时高兴,忘了副官是根本听不懂俄语的。“我们要马上跟总部联系,确认未来的天气。如果天气真的好转,那么超时空传送仪就可以向我们增派援兵和补给了。”
他和副官穿好大衣,迅速走出门外,昏暗的路灯下风雪弥漫,但将军脸上还是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