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吗?”
沙越隽苦笑的回答“你们抽中的是国内十大企业的前几名,而且唉!手气真的很不顺。”
其他姐妹也是一阵叹气声,个个不由得同情起要帮她们忙的彼此,因为这根本是条死胡同,不通。
“呃,你们尽力就好,我们不强求。小雩,你再想想看,有哪个行业不重外表和考绩,最好是不用脑的。”
沙星博出声抗议“越隽,你很瞧不起人哦!我和宝宝一定会坚持到底。”顶多她少吃一点。
“祝福你了。”而且还是自求多福。沙越隽用眼神暗示沙南雩再用点心思。
她们都做不到的事,这两人更是不能指望。
怪命运作弄吧!该换张纸牌算命。
一张白纸被pub内的女客撞落地面,那是沙星博抽中的未来雇主的名字——
沈劲。沈氏企业最年轻的总经理,也是台湾有史以来脾气最爆烈的男人,可想而知在他的身边会有多少危险性,即使“一定”不会录取。
真的需要祈祷了。
我的撒旦。
举棋不定。
进还是不进呢?
沈氏企业横书烫金字的公司名大咧咧地刻在大理石墙上,叫人想忽视都很难,好像在嘲笑她的不知死活,胆敢逞强。
沙星博咬了一口巧克力棒,缓和紧张的情绪,她觉得胃都快翻了。
“哇!好高,少说有二、三十层。”能录取吗?肯定要有奇迹才行。
拧拧鼻,她将看似握在手中,其实是浮贴在大拇指上的透明伞一收,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伞像蛇般缩回她背后的小包包。
真不该说大话,她现在后悔不知来不来得及,宝宝应该也和她差不多心态吧!
难怪诸位姐妹不看好她们,一再要求两人打退堂鼓,说收票员也不错,不然当当图书馆管理员也好,不用去受人气。
她才不怕受气,就怕难堪。这么大一间跨国企业征求秘书,肯定有一大票人抢着要,搞不好她屁股还没坐稳就被人通知不合格。
她的打字勉强一分钟三十二个字,语文能力尚可,不过,书写方面是只有她看得懂而已,其他人想看懂得要她再翻译一遍。
“小姐,你是不是要应征秘书?”警卫看她在大门口徘徊已久,特地从警卫室走出来一问。
沙星博硬着头皮点头,反正横竖就是一死。“嗯!”“跟我来。”
年约四十左右的警卫带头先行,一副受死姿态的沙星博跟在后头,似小媳妇般不敢乱瞄。
十台电梯看起来像索魂的虎口,冰冷冷地排排站,等候迷路的灵魂前来受死。
“第一关在十楼,你自己上去吧!”她看来肉肉的,应该耐磨耐打吧!警卫暗忖着。
这回秘书的职缺,不是龙潭虎穴,而是水深火热呀?
已经是第三天了,前后共有数百人上去应征,可是没人受得了总经理的火气,每每间隔不到几分钟就有一个女人哭着跑下来,大喊她不屑干这差事。
希望有人例外。
“嗄!你们征个秘书还要过五关斩六将呀!”沙星博打了个冷颤,丢了块牛肉干在嘴里嚼。
“呃,薪水很高、薪水很高。”据说是如此。
关薪水什么事,莫非老板有某种偏执狂?
这么一想,她不禁感到踌躇,迟迟不肯踏进门大开的电梯。
警卫见状,怕她临阵脱逃,一发狠,乘机推她一把,按下“关”的按钮后,才口气一松,回到警卫室。
“怎么会这样?这该不会是黑社会的大本营吧!所以姐妹们才会要我重新考虑。”沙星博喃喃自语,咬了一口可可棒,顶上一台监视器正运转着。
当!十楼到了。
既然来了,就当是学一个经验吧!她往前一个跨步——
哇!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今年的选美会不是早过了,为何还有一排美腿横亘眼前,且个个风姿绰约,衣着领口低得不能再低,以她的身高都可以窥见其深邃乳沟的美女们?
瞧瞧人家一身名牌的打扮,项链、耳环都镶了钻,连手表都是帝凡诺的高档货,应该都满有钱,怎会来应征一个小秘书的职位呢?
而她就寒酸多了,脚上一双一百九十九元打折的地摊凉鞋,及膝的牛仔裙和一件直条纹的衬衫,芎芎说,直线条可以使她外观苗条些,不致痴肥成猪。
她会很胖吗?六十二公斤配上一五八公分的身高,顶多用丰腴来形容,以前追她的男生都说她胖得很可爱,摸起来柔柔软软像棉花糖,入口即化。
自卑?
不,她活得很快乐。
人能吃便是一种福气,有多少人想吃都吃不到,癌症病房的人可羡慕她能尽情的吃,不用禁口呢!想想那些用鼻管进食流质食物的可怜虫,她觉得自己幸福多了。
懂得知足,就能常乐。
“啧!哪里来的一头猪,你走错地方了,屠宰场不在这里。”
尖酸的话语出自一位苗条艳丽的女子口中,引起全场一阵轰笑。
沙星博不计较的回道:“这里也不是妓院,我却看到一群跷着脚等嫖客上门的妓女。”
“你你好大的胆子,敢说我们是妓女?”另一位看似气质高雅的女子擦着腰指着她大骂。
“胆子能有多大,你没吃过动物的内脏吗?馆前路一家卖熏鹅肝的好好吃喔!还有肠子最好不要剪,整根咬断好脆口”
闻言,原本对她怒目相视的“佳丽”们掩口一退,面露嫌恶地远离她,不屑与之为伍。
“好心介绍你们吃好料还不领情,算了,少了人跟我抢才能多吃几口。”
不在意的沙星博靠在墙上看着表,她想再过半个小时若没叫到她就放弃,林森北路那家新开的蛋糕店有八折优待,不去试试太可惜了。
她从背包内取出一小本笔记书,翻开前几页默背在心,多学些咒语有备无患,别像宝宝老是出差错。
呢啤拉嘶伽哆咦?伽哆下面这个字是什么,伐还是代
“一千零三号,沙星博。”
“有。”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骤地举起手大声呼应,所有人先是吓了一大跳,继而偷偷地掩唇蔑笑,眼神十分鄙夷。
“进来。”
一进去,一群大概是主考官的人并坐在长桌后,以审判的眼光打量着她,久久不说话,惹得沙星博非常不高兴。
“要看珍禽异兽请到动物园,我现在肚子不饿不想吃人。”女巫只用死人的东西施法。
她的惊人话语一出,吓得几位主考官面上一腼,怔仲片刻后,其中一位年轻人先回过神地清清喉咙。
“呃,请问你为什么要来本公司应征?”
“芎芎说我非常不幸的抽中贵公司,要我来死死看。”
不幸的是她,还是沈氏企业?她还没搞懂。
抽抽中?“是试试看吧,本公司的福利和制度”年轻人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说的是标准国语呀!死人的死,你刚从国外回来吗?”ab的国语都不太灵光。
他像遇着知音人似的兴奋说:“我刚从英国回来,你知道伦敦的雾有多美吗?简直叫人流连忘返。”
“雾有什么美的?伦敦近郊在春天时分开的花才叫人感动呢!我还在上面滚来滚去,一身花香味。”
“真的呀!我下回也要去滚滚看。”虽然天涯若比邻,但知音难遇。
沙星博干脆拖了张椅子和他面对面地谈话,无视其他人惊愕的神色。
“我告诉你,没吃过老乔的枫糖薄饼和道地的伯爵奶茶,等于白去了伦敦,一口饼、一口奶茶的滋味真是嗯!口齿留香。”
年轻人以懊悔的口吻道:“我跑了好几趟都刚好休息,好可惜哦!”念书的时候常听同学说老乔的手艺有多高竿,他便常拨空去左岸探香,但每回不是卖完了就是休息,叫他老是挂念着。
有一日,好友忍痛让他咬一口,霎时香气盈满口舌,简直是美味到了极点,让他含在嘴里许久舍不得咽下,现在想想还直泛口水呢!
“没关系,老乔教了我一手,改天有空我弄给你吃。”提到吃,她的兴致就浓厚起来。
“好呀、好呀!择日不如撞日,我们”
年轻人说得正激动,桌上的手机突然发出声响。
一接听,他的脸色马上一阵青一阵白,唯唯诺诺地直用怀疑眼神瞅着沙星博,随后又起身走到一旁小声地说着话,似在争执某事。
大约五、六分钟以后,他一脸不悦地摔下手机走了回来,用不甘的口气说:“十七楼,第二关。”
“嗄!”好像还没问几句话嘛!
管他的,就当来参观好了。
当下一想,沙星博心情放松地上了十七楼,在一个指示牌的指引下进了间办公室,她瞄了一眼门上的职称是协理。
“你叫沙星博?”
“是呀,你好漂亮,当协理辛不辛苦?一定常常被人家吃豆腐是不是?”
美丽的女协理当场脸色不悦地要她站好。“应征秘书职务?”
“应该是吧!不过不太乐观。”她有自知之明。
“喔,因为你的外观。”是胖了些,整个人圆呼呼的,整体来说不具威胁。
“原来你们要的是花瓶呀!早说嘛,害我赶不上蛋糕店的开幕。”沙星博作势要赶去抢购折价品。
“站住,你要去哪里?”女协理忍着气喝住她。
“买蛋糕喏,反正我又不是当花瓶的料,何必留在这里浪费时间。”蛋糕蛋糕,刚出炉的热蛋糕,好吃又香滑可口。
沙星博一心念着她的蛋糕,根本没听进女协理的话,直到她大喊出声。
“哇!你的身体很健康哦!肺活量惊人,请问你用了什么秘方保养,透露一下行不行?”沙星博拿出笔记书,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到底还要不要秘书这个职位?”这个可恶的胖女人!回头要上美容中心作作脸,真给她气出好几条皱纹。
“随便啦!你要给我当我就当,不然我要去买蛋糕了。”去晚了就不新鲜。
“买蛋糕、买蛋糕,除了这你还会什么?”女协理气得拍桌子站起身。
“蛋糕。”好坏的脾气,一定是更年期到了。
现在的化妆品太神奇了,四十岁女人的脸都能化成三十岁。
然沙星博所不知道的是,女协理根本不到三十岁,甚至还小她一岁,今年二十五。
“你我真服了你,难怪长得像头猪。”她又气又无奈,有点口不择言。
笑嘻嘻的沙星博揉揉油肚子。“你和猪有很深的仇恨吗?兔女郎协理。”
“兔女郎!”
沙星博故作惊讶的说:“你从来不照镜子呀?好大的一对招风耳。”
“你沈劲,你自己看着办,我不管了。”女协理按下一个键,对着黑匣子大吼。过了一会儿,一道低沉的男声透过墙角的扩音器传了出来。
“沙星博,给我上楼来。”
上楼?“你这个人很没有礼貌耶!老师教小朋友学习礼节是提升他们的品德,没有童年不是你的错,但是要知悔改,懂得修正”
“你说完了没,死胖猪。”他的咆哮声使扩音器微微震动了一下。
很少受此种羞辱的沙星博握紧拳头,真想施法把他变成猪。“我要求你向我道歉。”
“道歉!”大声的熊吼声几乎要震垮屋梁。
“虽然你不是绅士,但我是个很有风度的淑女,可以原谅你的无理叫嚣。”
“淑女?原谅?”嗤鼻的哼声清楚地传了出来。
“过分的男人会遭天谴,黑熊先生。”女巫可不会坐着任人攻击而不反击。
沈劲咬着牙问:“你叫我什么?”
“黑、熊、先、生。”
“马上给我上楼,我要宰了你。”
彼此彼此。“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他又是一吼。鬼才知道你是谁。“请问你几时自我报上名?我不是神,不会掐指一算。”
扩音器里有阵摔东西的声响,一会儿才有句压抑的回答“沈劲。”
“喔!幸会。”
“幸你的大头会,还不上来。”
沙星博用小胖手挖挖耳垢一吹。“再请问一下,你要我上到哪去,天堂吗?”这次不用揣测,是玻璃碎掉的声音。
“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