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四具黑衣人的尸体挨个平放在大堂上,高畅手掩着左胸的伤口,在那些尸体前面来回走动。
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上好了葯,用白布紧紧包裹,盔甲已然脱了下来,换上了一身白色锦袍,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色分外苍白,头上没有戴冠,也没有挽上发髻,而是任它披散下来,宛若一条乌黑的瀑布悬了下来,几缕发丝挂在眼角前,他的目光凌厉如电,落在那些尸体之上,隐隐带着思量。
到底是什么人要杀自己呢?
这是一伙职业的刺客,行事干净利落,来如雷霆,去如闪电,一旦被俘,悍然就死,不给别人一点机会查寻踪迹。
谁有那么大的手笔来对付自己呢?
窦建德?
这是他第一个排除的人,窦建德要对付他,不会选择愚蠢的暗杀,也许暗地里,他掌握着类似的力量,但是,不可能在此时,此地用来对付自己。
是军中的其他将领吗?
上一次在饶阳城外,他和阿岚突然遭到一伙人袭击,后来,通过一系列事情,他知道那件事情的背后指使者是高挡脱,事情的起因是仇恨,自己在平原一战中杀死了他的亲人,如今,高氏一族在与窦建德的争权争斗中已经被铲除了,是高氏的漏网之鱼吗?
除此之外,自己虽然和别的将领没有仇恨,不过,在那些人中间嫉恨自己的也不在少数,自己得罪的人也不少,例如曹灿,他的一个亲戚在长河营整军中被自己砍了脑袋,还有阮君明,一开始他就和自己不对路!
人人皆有可能?
人人也都不像?
“伤者怎么样了?”
内室里,走出身背葯箱的郎中,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是半夜里被士兵从被窝里揪出来的,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关系?还是害怕?他全身哆嗦着面对着向他发问的高畅。
“将军大人,那位将军失血过多,不过,没有大碍,小的已经把伤口包扎好了,他睡上一觉,很快就会复原!”
郎中的目光在地上的死尸一掠而过,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一样,慌忙收了回来。
“大牛,把诊费给这位先生,送先生回去,因为事情紧急,请先生的方式有些粗鲁了,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哪里?哪里?使不得!使不得!”
郎中不断向高畅拱手作揖。
高畅继续笑了笑,虽然是在笑,他的目光却显得非常冰冷。
“只是,我希望日后不会在别人那里听到今晚的事情,先生,你能明白我说什么吗?”
“明白,明白!”
那个郎中像个点头虫一样不断点头,在大牛的带领下,走出大堂。
知道高怀义没有性命危险后,高畅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手下既能干,又忠心的下属并不多,要是高怀义今晚交待在了这里,他会很失望的!
“怎么样?”
高畅在尸体前的马扎上坐下,崔安澜抬起了头,他脸上留起了胡子,看上去和高畅不再相像,不过,高畅一旦需要,他会马上剃掉胡子,做回高畅的影子武士。
他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子弟,但是,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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