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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选择了退兵,无功而返。
范愿不知道高畅和窦建德相比,谁打仗更厉害,他只知道以自己这区区数千人是无力攻下河间的,这个时候的河间实力比起窦建德攻打那会更加强大了。
薛世雄三万郡精兵在七里井一役溃散之后,有一万来人被高畅所收编,另有一万人则溃散乡里,不知所踪,还有一万人则逃回了河间,被王琮所收编,有河间各个世家的支持,王琮完全有能力供养这一万人。
最初,王琮只是凭借数千精壮就让窦建德十万大军一筹莫展,如今,更是多了一万骁勇善战的郡精兵,更是如虎添翼,说起来,范愿对高畅这次攻打河间的军事行动并不看好。
如此看来,高畅还真是有可能借刀杀人,要是自己的军队受到王琮的攻击,他后面的大军只要延缓救援的时间,也就去除掉了自己这颗眼中钉。
抱着这样的想法,范愿的虎捷营这才行动缓慢,不过,再是行动缓慢,终有一日也会但到目的地,九月初三,范愿的虎捷营在薛世雄大军溃败之地七里井扎下了营寨。
入夜,起了大风,旌旗在夜色中呼呼做响,营中燃气的篝火大半熄灭,唯有营寨外防夜袭的篝火仍然在熊熊燃烧,当值的士卒找了许多柴火,时不时就添些上去。
平时地这个时候。范愿早已安歇,然而,今夜他却了无睡意,总觉得自己处在危险之中,要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他就放不下心头的那块大石。
在中军大营中,范思辙和范愿隔着一个火盆相对而坐,火光熊熊。将范思辙那张小胖脸照得通红,他紧蹙着眉头,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摆在他们面前的似乎是一个死局,怎么样也解脱不了!
刚才范愿和范思辙两人已经商量了不少办法,不过,都不容易实施。或者,可以这样说,都无法从根子上解开这个死局。
最初,范思辙向范愿进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率军向河间王琮投诚,倒戈一击,对王琮来说,平添数千精兵自然原意接纳他们,而有了他们的帮助。王琮也完全守得住河间,毕竟。高畅这次进犯河间的军力还没有当初窦建德多。
不过,范愿不假思索就否决了范思辙的建议。第一,范氏一族的根基在乐寿,他们地家人还在乐寿,那里还有数万亩良田,要让范愿将他们全部舍弃,他做不到,再加上,高畅称王那一天的神迹在军中通过那些中低级将领和神官们的宣传已经扩散开了。士卒们对高畅敬畏有加,让他们调转枪头来对着高畅。就算他们和范愿是同一宗族,或者曾经是范家的家丁,可能也不会这样去做。
起初,范愿答应高畅将神官派到自己的军队中来,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只是一次迫不得已的妥协罢了,让他没有想到地是,他居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没有那些神官,高畅乃是神君转生的传言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在整个军营中传遍了,现在,许多士卒和低级将领都信仰起高畅的灵宝神教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已经无力掌握整个军队,所以,如果按照范思辙的建议去做,无疑是去找死。
其实,范思辙也明白这样做可行性不大,所以,他又提出了第二个建议。
既然,没有办法和高畅对抗,倒不如就死心塌地跟着高畅干,只是,这样做也有一个难题,那就是和宇文世家的关系该怎么处理呢?
若是宇文世家对此不满,他们极有可能将范愿阴谋刺杀高畅的事情泄露出去,那时,就算范愿将所有知情的人都杀光也无济于事了,毕竟,对上位者来说,若是认为某人不忠,根本就不需要证据。
就算宇文世家不将刺杀那件事情传扬开去,范愿也认为高畅不可能会相信自己是真心投靠他,毕竟,若是把他换在高畅的那个位置上,也会对他有所猜疑,现在,只是迫于形势,不敢在明面上对付他罢了。
但是,又有谁能担保,高畅不会在背地里对付他呢?
这次让自己地虎捷营作为前锋,多半就有借刀杀人的意思,虽然,他承诺,谁地军队最先进入河间,以后河间城的赋税地一层就会赏赐给那个人,这个期限是十年。
赏赐到是够重,可惜也要看是不是有命去拿啊!军议之后,大家都对能担当前锋的范愿感到羡慕,而只有他是有苦自知啊!
商议了半天,范愿和范思辙都找不到好的办法,似乎每一条路都走不通,到最后,他们只能采取权宜之计,那就是暂且忍耐,伺机而动。
首先,在攻打河间城的时候,尽量保存自己的实力,以免自己的部队损失过大;第二,为了防止得到窦建德那样的待遇,在范愿的身边,一定要多派亲卫保护,并且,所待地地方一定要保密,最好每个晚上不要住在同一个营帐内;第三,和宇文世家的联系要变得更加隐秘,若非迫不得已,最好少和他们联络,以免被高畅抓住辫子。
当然,当务之急是命人快马赶回乐寿,让家里地人将鲁班坊老板一家全部杀掉,作为范家家人的时候,那个张姓老板曾经救过范愿一命,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若是那个张姓老板被高畅的人抓住,高畅就有理由来正大光明地对付他了,所以,那一家人万万留不得。
就在两人商量完毕之后,有人从营帐外走了进来,那人穿着一身亲兵的服饰,不过,看那神态却没有一点亲兵的样子,对范愿并不尊敬,一进来,就大刺刺地坐了下来。
范愿和范思辙互望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那个亲兵正是宇文世家和范愿之间的联络人,他双手放在火盆上烤火取暖,眼睛盯着火盆中跳动的火焰,嘴里说道。
“我家公子有消息让我转达范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