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身旁,李密或许会杀了他来泄愤,可惜,在李密率
汲郡的时候,那个高月就向他领命,要去各地联络其领,让他们重新聚在瓦岗的战旗下,当初,李密还害怕对方会像房彦藻一样死在那些狗屁义军的手中,不过,却也为高月的忠心所感动,答允了高月,此时,也不知道那个万户侯身处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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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杂乱无章的队列,李密也没有呵斥麾下将领的意思,他知道,眼前的这些人直到现在都还跟随着他,没有四散而去,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他又怎舍得训斥呢?除非他真想落得个众叛亲离。
看来,就算是为了到了目前这个山穷水尽的地步仍然跟随自己的这帮手下,也只有投降李唐一途了,听说,那个吃人的恶贼朱粲降了李唐,李渊也任命其为楚王,自己率领这两郡之地,以及两三万士卒投靠,名位当不在那个吃人恶贼之下吧?
罢了!罢了!
也只能如此了!
外表上,李密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内心中,却也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定,只是,他这个决定能够实施吗?却也还是个未知数啊?
时间倒退到一天前,朝歌城外二十余里的一个废弃的土堡内,徐世绩与王轨在此会面。
“懋功兄,你真的不率领大军追击?”
王轨与徐世绩并肩站在土堡的残存的城墙上,遥望着远方,在土堡的左侧数里外,驻扎着徐世绩的大军,在土堡的右侧,则是王轨军的军营。
此时,王轨的大军已经做好了开拔的准备,想要追击撤退的瓦岗军,而徐世绩的大军却按兵不动,王轨之所以和徐世绩在这里会面,就是想让徐世绩也一起出兵。
徐世绩望着西南方,神情显得颇为忧虑。
他摇头说道。
“翟公乃是我的旧主,也是李密的恩人,李密权欲熏心,阴谋害了翟公,徐某人也险些死在他的刀下,但是,不可否认,李密这人比翟公有才,对待属下也比翟公要好,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在他的率领下,瓦岗军还真有可能夺取天下,解民之倒悬,让百姓不再流离失所,所以,我伤好之后,为了大局作想,并未起兵反抗李密,但是,这并不表示我会对李密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有好感,之所以尊他为主,听他号令,不过是为了瓦岗不会因此内乱,丢了这大好局面,使得百姓继续在战火中颠沛流离!”
“哦!”王轨应了一声。
为了东郡父老,他投降了宇文化及,同样,也是为了东郡父老,他背叛了宇文化及,降了瓦岗李密,然后,还是为了东郡父老,他叛了李密,投降了关中李唐。
这不过是表面的说辞而已,实际上,他王轨之所以降了又叛,叛了又降,无非是为了他王氏家族的延续而已,在乱世之中,若是没有争夺天下的野心和实力,那么,一定要站好队,千万不要押错注,宇文化及被李密击败,他的选择也就是理所当然的,同理,李密被王世充击败,势力大减,他王轨也不会甘心当李密的忠臣,投降李唐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所以,在王轨看来,徐世绩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不过是婊子门前立的那块牌坊而已!
“现在,我之所以拒绝密公的命令,同样也是为了天下的大局,既然密公已经失败,就不该继续多生战端,让士卒和百姓死在无意义的战争中,长安唐皇家世显贵,心胸宽广,手下兵多将广,乃是真正的英主,密公与之相抗,无疑是逆势而为,无非多添死伤而已,乃是我不忍目睹之事也,故而,拒绝了密公的号令,转投唐皇,可是,我徐世绩率领的军队原本出自瓦岗,密公所率领的军队也是瓦岗子弟,实不忍同室操戈,因此,不愿尾随追击,我想,密公经此一役后,也该明白事不可为的道理,他也会如你我一般,投奔唐皇,到时将同殿为层,眼下,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对于徐世绩的这番话,王轨是一个字也不信的,他王轨之所以率军追击李密,无非是为了战功而已,虽然,已经投降了李唐,要想荣华富贵,还需自己努力拼搏啊!
既然,徐世绩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他王轨就不奉陪了。
于是,他与徐世绩再寒暄了两句,就匆匆告辞,率领大军沿着永济渠朝李密逃跑的方向追去,追得上,追不上无所谓,反正自己已经表现出了应有的态度,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