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铛宛若一条黄龙,带着凛冽的寒风破空而来,空气穿,发出刺耳的尖啸,铛未至,寒风已经先一步扑了过来,打在高畅的脸上,高畅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双眼的眼皮隐隐有些刺痛,若是一般人,或者这时已经泪流满面了。
只不过,对于非人状态下的高畅来说,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微咪眼睛,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视线中,鎏金铛的速度顿时诡异地降了下来,空气在高畅眼中,似乎变为了液体,鎏金铛的铛头非常吃力地穿过液态空气的层层的束缚,一点一点地缓缓向他的面门靠拢,所走的路线,所有的变化尽在高畅眼底,袒露无遗。
高畅的脑子冰凉如雪,肾上腺素仿佛没有分泌一般,情绪上没有丝毫的波动,他就像个机器人一样,计算着宇文成都这一铛的力道,速度,双方坐骑的速度,空气的阻力,风速又有几何?无数的数据像各种符号一样在他脑子里升起,落下,随后,通过神经线传递到他双手的神经末梢。
就如后世京剧中武生在舞台上打斗一般,高畅的动作显得格外的轻盈,充满了美感。
双手猛地一紧,枪柄由虚握变为了紧握,微微有些向下的枪尖猛地上翘,如毒蛇一般急冲而起,闪电一般划出一道银白色的弧线,朝那条黄龙疾奔而去,最后,吻在了黄龙颈部地下三寸上。
“叮!”
只是轻微的一声脆响。黄龙与银蛇交错而过,齐齐往一侧荡了开去。
通过机器人般严谨夸张的计算,高畅的枪尖正好点在鎏金铛铛头下方三寸处,而那里乃是鎏金铛的节点,所谓节点,也就是发力区。宇文成都这一铛有着许多的变化,并不是直来直去地招数,面对高畅的应对,他有许多的招数可以施展,例如高畅闪躲他该怎么办?高畅招架他又该怎么办?然而,不管他采取哪种招数,都需要变化,而变化就是力道上的变化。而这力道就要由他的双手通过鎏金铛的长柄来传递,高畅的枪尖所点中的节点正是他旧力刚刚消失,新力却还未到地地段。
所以,虽然高畅这具身体本身的力量远不如宇文成都,他还是非常轻易地将这一铛架了开去,借用的不过是宇文成都本身的力量而已。
双马交错而过,往一侧荡去的枪尖突然在本空中一凝,然后改变了方向,朝宇文成都暴露在高畅视线中的下肋扎了过去。
当宇文成都这一铛被高畅顺势架开之后,他感到了极度的吃惊。之所以吃惊,理由很简单,在他的计算中,高畅无论如何是躲不过这一招的,虽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家伙也未免进步太神速了吧?
虽然有些吃惊,他双手的动作却没有因此而慢下来,只见他地身子微微朝远离高畅的那一侧倾斜,双手使出了一个划船的动作,铛头那一面往下沉去,铛尾那一面翘了起来,正好将高畅的亮银枪格挡开去,这时。奔腾的战马将两人的距离稍微拉开了一些。
宇文成都地身子突然后仰,屁股离开了马鞍,双脚挂在马镫上,他的后背紧贴着马背。鎏金铛挽出了一个漂亮的金色圆圈,铛头朝高畅的后脑疾奔而去,若是被其砸到,绝对会头骨尽裂,血肉模糊,脑浆横飞。
高畅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根本就没有回头,他的身子慢慢往前倾,伏在了鬃毛飞扬的战马的脖颈上,宇文成都那一铛也就走了个空,贴着高畅头盔地盔樱掠过,使那盔樱高高飞扬,然后,有一两根离开头盔,慢慢在风中飞舞,掉落在地上。
第一回合,两人战了个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
调转了马头,宇文成都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对高畅再也没有了轻视之心,同样,也失去了必胜的信心,然而,在他心中却有着一团火焰在燃烧,那是武将地热血,是的,这个时候的宇文成都已经兽血沸腾了,什么宇文家的前景,自身的生死,战局的胜败,全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他只想好好和高畅较量一番,彻底地击败这个敌人,要不,就死在敌人手中。
征战多年,很少能碰到这种旗鼓相当的对手了,或许,现在的高畅他的身手,只有当初将自己逼退的瓦岗小将裴元庆方可比拟。
只是,裴元庆和宇文成都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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