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是的,高畅的下一个目标是洛阳!打下了洛阳,高畅将以此为都,那时才会登基为帝。
在劝进的这些人中间,魏征是看透高畅这点心思的其中一个人,在某一个夜晚,他拜会了不能带兵,只能跟在高畅身边当一个参谋角色因而郁郁寡欢的徐世绩。
第二天,徐世绩请求面见高畅,高畅宣他觐见。
“禀夏王,臣自从投靠夏王之后,寸功未立,却身居高位,深得夏王厚爱,对此,臣心中有愧,不愿无功受禄,因此,希望夏王能让臣重新带兵,渡河南下,讨伐逆贼,为夏王开疆辟土!”
阳光透窗而入,将屋子照得亮亮堂堂,徐世绩身着戎装,卓然站立在阳光之中,看上去分外威风,名将风范一览无遗。
屋子两旁,手持金瓜的武士们沉默地站立着,堂上方高坐的高畅目光略带戏谑地望着脸上挂着大义凛然神情的徐世绩,他笑了笑。
“将军忠心可嘉,只是,我军连番征战,后勤供应已到极致,士卒也大多疲惫,又是收割夏粮之际,此时出兵,时机不对啊!”见得高畅有惋惜之意,徐世绩继续说道。
“如今,唐军正在河东和定杨军对峙,无法抽出兵力来进袭关东,而郑贼王世充乃愚蠢之辈,面对缺乏关中兵力支援的关东唐军,仍然无法将其彻底驱走,只是死守东都,毫无进取之心,如此一块肥肉,我军当先下手为强,若是坐失良机,待李唐击败定杨军,调过头来进袭关东,那时,就不知鹿死谁手了?”
面对徐世绩的恳切陈词,高畅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将军之言不无道理,只是,士卒久战,已然疲惫不堪,渡河作战,后勤供应更是难上加难,机会虽然难得,谨慎起见,也只能放弃了啊!”待高畅话音落下,徐世绩高声说道。
“末将不才,愿率本部人马渡河作战,无须后勤供应,必能为夏王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为大军日后进袭东都扫清障碍,还请王上准许。”
“呵呵!”
高畅笑了笑。
“将军斗志如此高扬,本王再拒绝将军之请,未免不近人情,如此,本王就应许将军,让将军率军渡河作战,至于后勤给养,数千人的供应还是能够应付的!”
“多谢王上!”
徐世绩大喜,稍微有些笨拙地将右手握拳,放在左胸,行了个夏军的军礼。
“只是”
高畅的声音突然出现了转折,徐世绩心不由往下一沉,在一般情况下,这个只是后面所说的话多半并不中听。
“只是,将军的本部人马已经打散,融入了各军之中,军队作战,必须做到令行禁止,所以,号令旗语等自然要统一,黎阳军虽然骁勇善战,却也必须进行休整啊,因此,这次出兵,将军就无法率领本部人马了,我将另外给将军一营精兵,让将军统率。”
“诺!”
徐世绩应了一声,他知道高畅对他还有防范,自然不允许他率领本部人马,不过,能到允许他率军出征就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了,不管做什么,都需要一步步慢慢来。
何况,他这次领军出征也不是想叛逃,只是想立下大功,获取对方的信任而已!
“白斯文!”
高畅突然朝屋子一侧喊了一声,一个人从阴暗的角落转了出来,来到了阳光下,也不知道那人站在那里多久了,徐世绩竟然一点也没有注意到。
“徐爱卿,这次出兵,白斯文就作为军中的神官统领,负责军务以外的事情,你刚加入我军,对我军的军令制度还不是很熟悉,白神官将会大力协助你,希望你能早日明白!”
“多谢王上!”
不过是在自己身边安排个钉子罢了,还说得这样冠冕堂皇,徐世绩心中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对白斯文抱拳说道。
“日后,还请白将军多多指教!”
“哪里!哪里!徐将军一代名将,白某还需要徐将军指教才行!”
两人脸上都堆满了微笑,相互抱拳为礼,阳光下,这一场景显得格外的和谐。
七月三日,徐世绩和白斯文率领五千人渡过黄河,进入了河南地界,进抵白马城下,夏,郑之间的第一次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