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前进的步伐,开始在彭城展开了一系列的整军行动。
这一战打下来,李靖得出了一个教训,那就是南方的水土和气候比强悍地敌人还要可怕,它们是夏军最大的敌人。所以,要想经略江南,最好还是多利用江南人,江东本多豪杰,彭城乃当初楚霸王项羽的家乡,其实并不缺少良好的兵源,当初,大隋帝国赫赫有名的短矛兵就出自彭城,所以。李靖决定暂缓南下的步伐,而是在得到高畅的同意之后,征集了不少彭城人进入军中,采取典型的一老带一新的做法。训练出一只上万人地军队,以此作为攻伐江南的根本。
就在他展开大练兵之际,他得到了高畅的旨意,让罗士信留守彭城。命他和刘黑等将领北上,务必在三月前赶到济阴,三月一号,高畅要在济阴召开全军总动员。展开新一年的春季攻势。
现在是二月二十八日,李靖一行已经进入了济阴郡,距离济阴城只有一天地路程。算起来。应该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济阴。不过,李靖和刘黑等人依然不惜马力。疾驰赶路,他们想早点到达济阴城,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既然高畅没有派信使前来彭城宣旨,而是让他们前往济阴,接下来的春季攻势恐怕不是什么小儿科吧?
就在李靖一行向济阴方向打马狂奔之际,远在千里之遥地黄河以北,在河内和汲郡相交的群山峻岭之间,一只军队正沿着一条蜿蜒的山路小径在群山中艰难跋涉。
风很大,山风从两处山头相连的山谷穿了过来,吹在悬崖峭壁之上,将士兵们地衣甲上的甲片吹得叮当作响,队伍前头打着的军旗被吹得猎猎作响,旗帜被风扯起来,扛旗地士卒乃是少有地大力士,扛着军旗向前行进也觉得非常辛苦,常常隔不了多久就需要换一个旗手。
山道之下是陡峭地岩壁,岩壁下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谷底,隐隐传来一阵奔雷之声,那是山涧在谷底奔行地声音,就在昨天,这只军队还在与那条山涧同行,今日他们却在山涧之上百丈乃高的峭壁上行进。
士兵们大多面色苍白,狭窄的山道,陡峭的岩壁,凛冽的山风,脚下湿滑的地面,稍有一失足,就有可能掉落山涧,死无葬身之地,士兵们虽然骁勇善战,始终还是普通人,一路行来,又怎能不小心翼翼,心惊胆战呢?若不是他们有着严明的军纪,有着炽热的信仰,恐怕也不能走到此地吧?
不过,不管如何的小心,终究还是免不了出现危险,就在刚才,一匹载满货物的驴子失足打滑,不慎滚落山崖,在他身边的某个士卒极其的不幸,驴子摔下山崖时,他正好踩在一条绳索上,绳索的另一头偏偏系在那头驴子身上,于是,他随着那头驴子一起滚下了山崖。
人与驴子的惨叫声在山谷里响起,撞到了对面的山峰,响起了回声,那声音是如此的凄厉,不停地在士兵们的耳边响起,使得他们的面
地苍白了,心跳也不由加快了几分。
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慌乱,很快,在军官们的小声呵斥下,暂时停下来的队伍又开始了行进,如同一条长蛇在半山腰上蜿蜒爬行。
“呸!”
尉迟恭将咬在嘴边的草根吐了出来,站在一块大石之上,那块大石位于山道左侧,悬在峭壁之上,尉迟恭凝神望着峭壁之下,山涧的涧水激起了大量的水花和烟雾,他瞧不清楚山谷内的具体情况,自然更看不见刚才掉落下去的那头驴子和士卒的身影了。
“妈的!”
他小声地骂道,然后,回首望向身后那条行进中的长蛇,抽出腰间的横刀,向着山谷对面的山峰狠狠地虚劈了一下,发泄着内心的愤怒和不满。
“大人,请小心!”
大石下的亲兵瞧见了他这个动作,吓出了一声冷汗,忙出声劝阻。
“屁!有什么可小心的!我说,孩儿们,我们还要多久才能钻出这片大山?”
铁匠出身的尉迟恭一向以黑面煞神著称,平时少言少语,极其冷漠,不过,这是对着外人和同僚的面目,当他面对自己熟悉的心腹和亲兵时,就会露出粗豪和不拘小节的一面,与他们打成一片,很难说。哪一种才是他的真面目。
“大人,据前方向导回报,大概还有三天时间我们就要走出这片大山了!”
“嗯!”尉迟恭点了点头,突然间,变得沉默起来,出神地望着慢慢在山路上蠕动行进地队伍,三天后走出大山,应该还在计划之内,这一路行来。有时走的是猎人和采葯人走的山道和小路,有时候却需要前面的辎重兵修桥筑路方可以继续前进,其中的辛酸之处,没有经历过的人难以感受。部队非战斗减员的人数达到了可怕的数百人,他们要不是像刚才那个士卒那样不慎摔倒山崖,要不就是被什么毒虫咬伤,中毒而死。要不就是在山林中迷了路,就此失踪。
还好,只要走出这片大山就好,进入河内之后。那时,大势就尽在我手了!
当初,尉迟恭屯兵汲郡。攻打李道宗驻守的临清关不克。不得不退兵回到了汲郡。养精蓄锐,休养生息。以便来日再战。
今年年初,尉迟恭本想继续率领大军强攻临清关,他就不相信,李道宗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能拿挡住自己地去路,他相信自己一定能雪去年强攻不克之耻。
然而,高畅并不赞同他强攻临清关的计划,临清关是汲郡通向河内郡的门户,乃是少有的险关,本来,从汲郡进入河内,沿永济渠,经临清关乃是最快地一条路,只是,由于唐军将重兵集结在临清关一线,李道宗虽然只有十八岁,却深得唐军将士爱戴,临清关的李唐守军士气极其高涨,在这样的情况下强攻临清关,未免过于不智,所以,高畅否决了尉迟恭的计划。
只是,河内乃是极其重要地战略要地,进入河内之后,可以攻占河阳渡口,然后从河阳的黄河栈桥过河,这样,就可以和东面济阴方向的夏军形成两路合围东都之势,让王世充首尾不相顾,故而,对河内郡,高畅是志在必得,但是,如果临清关变成了夏军的绞肉机,那就不是高畅所想要地结果了。
在敌情司探子的努力之下,高畅得到了一条不经临清关就可以进入河内的密道,那条小路只有很少地当地猎人和采葯人才知道,唐军也是客军,大多为关中人,对此一点也不知晓,利用这条小路,穿越大山,进入河内,那时,临清关地价值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只是,这条小路甚是险峻,在群山峻岭之中时断时续,少数人行走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要过一只数千人地大军,还要带上大量后勤辎重,这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山中多溪涧,水源地问题倒不用愁,主要还是道路险阻难行,制约着大部队,不过,最终还是高畅拍了板,与其士兵们在临清关碰得血流成河,倒不如让他们冒险从小路进河内,有着敌情司探子的协助,再请了好几个走过这条路的当地人做向导,应该有着几分成功的把握。
毕竟,道路再是难行,难道还比得上当初邓艾偷渡阴平入蜀那般困难吗?
“儿郎们,我们走!出了大山,进了河内,我们一定要给李道宗那个家伙好看,要是活捉了那个小兔崽子,我叫他给大伙耍猴戏,妈的,皇家贵冑,皇家贵冑就了不起了!我给你们说,我尉迟恭终有一日,会杀两个李唐的皇家贵冑给你们瞧瞧!”
尉迟恭收刀入鞘,跳下大石,与亲兵们一起汇入了人流之中,很快,在大石这边,就瞧不清他的身影了!
二月二十九日,韦泽关。
风同样很大,将城楼上的大夏军旗吹得猎猎飞舞,徐胜治一身青衣儒衫,站在城楼之上,大旗之下,迎风而立,一根青色的发带绑在额前,长发随风飘拂,从远处望去,极其的飘逸,宛若神仙中人。
“大人,小心身体,要不披上袍子?”
一个童子站在徐胜治身后,手中捧着一件锦袍,他上前一步,轻声问道。
青衫飘飘,迎风而立,姿势的确很飘逸,只不过,这似乎有光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嫌疑,说起来,这似乎是士大夫的通病啊!都是只要面子不要里子的家伙!
徐胜治摆了摆手,拒绝了童子的好意,他收回眺望远方地目光。转向那个童子。
“顾子文顾将军他们什么时候到?”
那个童子躬身答道。
“上一批探子回报,顾将军一行距离韦泽关只有五里之遥,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到了!”
徐胜治点了点头,转过身,继续望着远方,在他视线所及之处,是青色的山巅,山巅上空,流云飞舞。在山风的吹拂下,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形状。
徐胜治的这次出行极其的秘密,在河间,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徐胜治已经离开了河间。但是,他们不知道徐胜治究竟去了何方,知道徐胜治出现在韦泽关的,只有高怀义等极少数的夏国重臣。
高怀义是高畅的忠仆。是从小随他长大地家将,一直对他不离不弃,所以,高畅能够放
后方交给他负责。高怀义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心,再加上河北现在比较安定。虽然达不到夜不关门。路不拾遗的地步。却也相差不远了,只要有个忠心的手下坐镇后方。基本上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起来,那些饱含祸心地家伙,已经被高畅杀得差不多了!
之所以让高怀义镇守大后方,而把徐胜治调到韦泽关来,这不是因为高畅对徐胜治放心不下,而是因为接下来韦泽关将成为夏军北方战役的一个重点,在这个地方,需要一个足智多谋,能够独当一面的统帅,顾子文也好,苏定方也好,未免嫩了一些,管小楼驻守蓟县,防止胡虏南下,不能将他调离,所以,当前的局势,唯有徐胜治是最合适地人物,高畅相信他能完美地完成自己制定的作战计划。
目前,定杨军正在河东与李世民率领的唐军鏖战,宋金刚坐镇介休,刘武周在太原为其调拨粮草,李秀宁率领她的娘子军时常袭扰定杨军地粮道,使得前方定杨军粮草不济,宋金刚无法前进,也不能后退,数万大军,每日损耗的粮草不计其数,失去了后方粮草的供应,战败之日已然不远。
为了卫护自己地粮道,也因为前方战事吃紧,故而,刘武周将原本守在韦泽关前地张万岁部调回了晋阳,让这只军队保卫粮道,毕竟,和河北高畅相比,现在唐军才是他地心腹大患,纵然将韦泽关让给了夏军,暂时也不是什么大碍,高畅若是聪明人,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率军前来攻打定杨军,那无疑是帮了关中李唐的大忙,就算是一个资质平庸地人在这个时候也不会这样做吧?
虽然,知道把韦泽关和周围的地盘让给夏军在日后会给自己造成大麻烦,如果,日后自己能够击败唐军,占据河东的话,若是不能做到这一点,也就谈不到什么以后了!
审时度势之下,刘武周决定采取退让的策略,和夏军结成同盟。
自己若是能击败唐军,到时候再与夏军翻脸也不迟,虽然,要想收复韦泽关,比现在大步退让要困难了许多,不过,纠集河东,太原两地的人力物力,只占据韦泽关以及周围弹丸之地的夏军应该不难对付,毕竟,对方若是要通过井从河北运送物资来到山西,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如果前方宋金刚战败,李世民率领唐军穷追不放,夏军在韦泽关威胁着唐军的侧翼,那么,李世民就不可能弃这股夏军不顾,一心对自己穷追猛打,说不定,自己还能保住晋阳,收拢残兵,至不济,也能安全地逃回雁门和马邑,徐图再起。
刘武周的打算高畅这边的人自然是心知肚明,双方的高层将领都明白合则两利的道理,所以,经过几轮互派信使的试探之后,双方决定签订同盟协议,夏军这边的代表自然是徐胜治,定杨军那边的代表乃是张万岁,这次,韦泽关的夏军守将顾子文假意率军出外巡视,其实是秘密地将张万岁迎接入关来,徐胜治在城楼上等待的人实际上就是张万岁。
夏军虽然占据了韦泽关,可是,作为面向山西的前进基地,韦泽关并不怎么合格,的确,韦泽关易守难攻,只要守住关城,山西方面的敌军就不能通过井前来攻打河北,如果采取守势的话绝对足够了,然而,若是想以韦泽关为基地,图谋山西。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诚然,敌军无法攻下韦泽关,只能望关兴叹,因为,韦泽关地关前山路崎岖,难以展开大兵团作战,同时,无法将关城牢牢围困,无法杜绝城内和城外的联系。在这种情况下,韦泽关基本上算是天下少有的难以攻克的雄关,但是,若是敌军想要防御。他们就无需强攻韦泽关,他们只要在韦泽关前方修建一座堡垒,以要塞对要塞,防止关内的夏军出来袭扰。就算完成了防御任务。
所以,夏军要想有所发展,就必须打出关去,在韦泽关周围建立许多堡垒和据点。使得敌军无法堵住大军出关的要道,敌军自然不会允许夏军平安地修建好堡垒和据点,免不了要派兵前来袭扰。当初。张万岁率领定杨军没有退回晋阳。而是在韦泽关前扎下大营时,夏军就只能被困在关城之内。想出去修建堡垒,想都不要想,最后,由于前方战事吃紧,张万岁不得不退兵晋阳,韦泽关的夏军方才有机会出关,寻找合适的地方修建堡垒和据点,只是,张万岁的主力虽然退兵了,却留有一两千人地部队,这只军队就像关外的马贼一样,采取游击的战术,不时出现在夏军面前,袭击修建堡垒的夏军,虽然,他们造不成多大地伤害,然而,至少拖延了工期,使得夏军的计划迟迟不能完成。
因此,和定杨军打成协议,也是一件有利于夏国的事情,协议达成之后,至少不需要再担心定杨军的袭扰了,夏军可以以韦泽关为基地,向外扩散,大量修建堡垒和营寨,在那些堡垒之内驻军,然后,收拢流民,让他们在圈出来地土地上耕种,如此,缓解后勤压力,以免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要通过井从河北运来,沿途的损耗,消耗的人力物力,都是一笔大大的开销。
根据前方敌情司地情报,高畅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定杨军已经无法支撑下去了,比拼消耗,定杨军怎么比得上背后有整个关中支持的唐军,因此,高畅断言,定杨军难以支持到六月,四月和五月这两个青黄不接的时节,必定就是定杨军败亡之日。
定杨军过早败亡,这不符合夏国地利益,故而,高畅交付给徐胜治一个秘密命令,让他用粮食暗中支持定杨军,不是相助定杨军战胜李唐,因为在高畅看来,这样地想法不切实际,他只需要定杨军支撑得久一些,给唐军造成更多地伤亡,为夏军的山西攻略赢取时间,如此而已!
“先生,你看,顾将军回来了!”
徐胜治在童子地提醒下,掉头往关城前望去,只见一溜烟尘在山坡那边升起,那应该就是顾子文一行在纵马疾驰而来。
“一会让顾将军带人到小院去,我会在那里等候他!”
“喏!”
童子应了一声,将锦袍给徐胜治披上,然后目睹徐胜治施施然下了城
两刻钟左右的时间,顾子文带着一个亲兵出现在了徐胜治所居住的小院门口,两个卫士全无武装地站在小院门口,瞧见顾子文走来,他们向顾子文行了个军礼。
顾子文向他们回了个军礼。
“徐大人在吗?”
“大人在里面,他吩咐下来,顾将军若是到了,无需通传,自行就去就是了!”
“嗯!”顾子文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亲兵走进了小院。
小院非常雅静,当初李秀宁镇守韦泽关时,住的就是这个地方,由于离开得非常匆忙,房里的陈设都还保持着原状,顾子文进驻韦泽关之后,嫌弃这间屋子充满了胭脂气,故而,将其舍弃不用,徐胜治驾临韦泽关之后,顾子文将这间屋子收拾了一下,把那些女人用的东西都丢掉,换了一些新的家具,徐胜治来了之后就落脚在此。
之所以让徐胜治住在这里,乃是因为这个院落有花圃,在顾子文眼中,徐胜治就是一个应该比较喜欢风雅一些的东西,因此将他安排在这里。
顾子文进入小院之后,瞧见徐胜治站在一颗杏花树下,正仰着头,透过杏花树的枝桠望着头顶的蓝天。
顾子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向前一步。
“大人,末将来迟,让大人久等,还请恕罪!”
“无妨!”
徐胜治低下头,瞧了顾子文一眼,目光落在那个亲兵身上,这个时候,那个亲兵已经抬起了头,目光平视徐胜治。一点也没有怯懦之色。
“这位是定杨可汗麾下大将张万岁张将军!”
徐胜治向张万岁点了点头,算了行礼,张万岁则双拳紧握,向徐胜治拱了拱手。
“徐大人好。某家是个粗人,不喜礼节,还请徐大人见谅,本来。顾将军让某家梳洗一番才来见徐大人,不过,某家不想耽搁时间,早点把事情办完。某家还早点回去,唐狗猖獗,某家还想多杀几个呢!”
“呵呵!”
徐胜治笑了笑。右手握成拳头。在左手手心重重一击。
“好!张大人是个爽快人。就像张大人所说地那样,我们就开门见山。早点达成协议,结成同盟,共抗唐军,把那些繁文缛节都抛到一边吧!来!请落座!”
说吧,徐胜治把张万岁引到小院一角的石桌旁相对而坐,在那里,已经摆好了文房四宝,顾子文右手放在刀柄之上,立于徐胜治身后。
一个时辰之后,顾子文带着伪装成亲兵的张万岁走出了小院,在友好的气氛之下,与会双方达成了求同存异的共识,双方签订了一系列友好合作的协议,达成了战略伙伴关系,与会诸人代表他们身后的主上发誓,在面对超级帝国李唐王朝的霸权主义时,绝不退让一步,不把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下的大唐子民解救出来,获取解放,决不罢休。
离去地张万岁对这合约无疑是满意的,身下的坐骑速度再快,他也觉得缓慢无比,这个时候,他可以说是归心似箭。
韦泽关以及周边的土地原本就不是定杨军地地盘,就算把它们全部移交给夏军,对定杨军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定杨军要想守住已经攻占的地盘,兵力明显不足,大部分兵力都交给宋金刚,让他在介休和唐军对峙了,剩下一部分兵力乃是刘武周的精锐亲兵,他把他们留在了晋阳,舍不得把他们投放在战场上,若是战败,日后能不能东山再起,就全靠这些人了。
能够用这些站不住的地盘换取夏军地协助,无疑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定杨军目前最缺的就是粮食,夏军能够向定杨军提供粮食,无疑解决了定杨军的燃眉之急,虽然,这些粮食是用地盘和人口去换取地,地盘就不用说了,至于人口,这次定杨军南下,俘获了大量人口,这些家伙,养着只能白费粮食,就算全部移交给夏军又何妨,张万岁当然知道对方的想法,想用这些人口来耕种庄稼,不过,这些家伙真的能派上用场,提供粮食地时候恐怕已经在九月份了,在此之前,只能是白耗粮食地废物。
在张万岁看来,自己和徐胜治签订地这个协议应该能让刘武周满意,最近,不少的消息实在是太多了,打下晋阳地喜悦已经荡然无存了,作为刘武周的心腹,张万岁自然希望能早点将这个好消息传递给主子,这就是他临近日落没有停下来打尖,仍然向着晋阳方向疾驰的原因。
同样,对这个协议,徐胜治也非常满意,他原以为只能用粮食去换取地盘,耕种的农户还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去收拢流民,不过,这个谈判的对手并不是什么强硬的人物,除了地盘之外,他还愿意搭上人口,并且,在这些人口中,还规定了精壮的比例,说起来,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现在,对能不能完成既定的战略计划,徐胜治又多了一份信心,他坚信,定杨军若是能支持得久一些才溃败,自己一定能够在山西立住脚。
高畅之所以把徐胜治派遣到这里,并且,集中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把后勤物资通过井运送到韦泽关,并且,把顾子文和苏定方的军队派遣到徐胜治麾下让他指挥,是因为徐胜治肩负着一个非常重大的任务。
在定杨军败亡之后,徐胜治需要将李世民率领的唐军主力牢牢地牵制在山西战场上,使得唐军的主力无法东进,进入关东,给高畅的主力夺取东都争取时间。
就在徐胜治和张万岁签订协议的第二天,高畅在济阴召开了作战会议。
南方军将有李靖统率,崔安澜作为他的副手,黄晟为神官,罗士信为前锋将军,而刘黑则被他调了回来,在刘黑擅长指挥骑兵,江南水网密集,骑兵作用不大,因此高畅将他调了回来。
徐世绩作为前锋将率领本部人马往阳进发,阳,这个时候郑国已经重兵云集,郑,夏两国将在阳展开一场决定国运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