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禄微微一笑,双手合什,道:“明公这前嫌既已冰释,吕绮我看就放了算了,我们还要跑路,多杀生有干天和。上天有好生之德,阿弥陀佛。”
刘备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也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吕绮也是报仇心切,情有可原,就让她们母女两自去吧。”
张飞道:“大哥!这样不行,这家伙是曹操的奸细,万一她们去报信,知道我们的行踪,那就糟了。”
贾仁禄笑道:“咱只好采花,这辣手催花的事情,我做不来。翼德,你要下得去手,你来杀。”
张飞道:“这我来杀就我来杀!”说完大步上前。
刘备手一挥,道:“哪里都有你,还不退下!”目视吕绮道:“吕绮这事情也说清楚了,你们走吧,云长去取两千钱来,给她们作盘缠。”关公取饼钱来,交到吕绮手上,刘备顿了顿又道:“拿了这钱好好的找个乡下隐居起来,好好照顾你的母亲,她再也受不起惊吓了。”
吕绮点了点头,拉着严氏,缓缓而去,经过魏延时,目视着他,柔声道:“文长,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吧。”
魏延闻言如遭电击,颤了一颤,忙跪伏于地,道:“明公,她们母女俩着实可怜,若她们流落民间,极有可能遭曹操报复。还望明公怜其遭遇,收留她们。”
刘备看了看魏延,似笑非笑,点了点头,道:“吕绮,你看呢?”
吕绮看着魏延那求恳的目光,双颊晕红,含羞点了点头。刘备哈哈一笑,道:“好了,皆大欢快!时间也不早了,太家都累了。先休息一下,明早再接着赶路。翼德,还是由你来守夜!”
张飞心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有气无力的应道:“是!”贾仁禄看着吕绮和魏延的亲密样,笑了笑,心道:“人道是:‘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我这贾郎妙计安天下是帮朋友添了老婆,又帮刘大大添了上将,当真是强于周郎多矣!哈哈!”
刘备见他吮着手指,看着吕绮和魏延痴痴呆呆的乱笑,还以为他在起什么坏心思,忙走上前来,询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贾仁禄遂将所知全盘托出。原来在临出发之前的晚上,贾仁禄便请来关公、赵云等人,将吕绮、魏延之事说与他们知晓,要他们一路之上多加小心,防止敌人在暗中下毒。
果然在次日午间,经过一市集时,吕绮和严氏主动要去采买干粮食物,关公等人不动声色,让她去买,暗中便加了分小心。刚才各人吃完干粮之后,便假装晕倒,这才引出了这一幕来。
刘备恍然大悟,看了看吕绮和魏延,微微一笑,悄声道:“文长不错,是块做大将的料子,就是人傲了点。你的眼光还真不错!”
贾仁禄笑道:“哈哈,我只做卞和,供应石头。要想出好玉,就要靠明公了。哈哈!”
刘备点了点头,便去睡了,当夜无话。
次日辰时,众人在这荒山野岭间胡乱对付了两个时辰,也有了精神。便继续赶路,到了申时便已赶到蓝田。此处离长安甚近,刘备担心露了风声,不敢多耽,换了马匹,稍做休息,便改而向北,又奔出一百余里方觉放心。
如此又奔了两日,所行之处,越来越荒芜,往往周遭数百十里无有人烟。关公,赵云等人均知已到了胡地,便加了十二万分小心。这一行人中,贾仁禄大路痴一个,来了许久东南西北兀自没整清楚,常常闹出南辕北辙的笑话,就不用说了。刘备等人也都未来过此地,完全不识路径,就赵云是常山人,勉强充做向导,按着地图上的指示,向西河进发。
本来众人均以为要摸着石头过河,哪知貂婵却对这一带的环境十分的熟悉,根本不用看地图,从哪到哪,随手比划,毫厘不差。众人大惑不解,贾仁禄刚欲询问,心念一转,便笑道:“貂婵,到家了吧,走领我们去你老家看看,我也看看那里的是啥风水宝地,能生出你这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出来。”
貂婵笑道:“呵呵,相公居然连这也知道。不过老家我好久没回去了。胡骑横行,那个小村子八成不存在了。如今我们可是在逃难,不要再多事了。”顿了顿又道:“你忘了当时泰山之事了,别再逛了,呆会又逛出什么事来,有你好看的!”
贾仁禄忙大点其头,道:“对头,对头,跑路要紧,跑路要紧!”
貂婵格格一笑,凑于他的耳边悄声道:“等天下太平了,你说要去哪逛,我都陪着你去。”
贾仁禄凝望远方,喃喃地道:“天下太平我能等到么?”
有了貂婵这个美女地图,众人心里便十分有底,行得也就十分迅速,到了第六天上,已接近西河,只要一到西河便是并州界,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其时天色已晚,众人估计便是到了城下也进不去,只得依然于荒郊之中露宿。当夜是赵云守夜,一夜无话。将近清晨,忽地远方蹄声大震,赵云忙唤醒众人,自己伏地细听,抬头看看了卷起的烟尘,面色凝重,道:“一千来人。”
贾仁禄一听大惊道:“一一千!”心道:“得,这不逛也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