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喔我不行了噢!纵天,我快承受不住了,你慢一点,慢一点别别再来了,我真的不行”
浓烈的情欲味道弥漫一室,奔流的汗水如雨,滴湿了两具交缠的躯体,扬洒着火一般的热气,几乎迷蒙了双眼。
夜,很漫长。
男子像即将出征的战士奋战不已,即使身下的女子已累得没法回应,他依然孤军奋勇地掠夺,不耗尽最后一丝气力誓不甘心。
不,应该说他身体累了,可心却仍不满足,好似总缺少那么一点点,明明他快捉住那种感觉了,一刹那间又错过了,一回又一回需索反而更空虚,怎么也找不回那抹温度。
释放最后一丝精力后,他迳自往旁一躺,大口喘着气。
累得已闭上眼的关洁儿娇懒的问:“你最近是怎么一回事?似乎特别烦躁。”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
抹了抹脸上汗渍,杭纵天翻身下床,走向浴室。“没什么事,你多想了。”
“不,绝非是我的错觉,你没发觉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改变吗?”
感觉到床垫轻微的震动,她睁开眼,看着他健硕的背影走向浴室。
不知怎地,她有很深的不安感,望着毛玻璃后的男子身影,她觉得他好像越来越模糊,正飘离她的世界。
对于感情,女人的直觉一向很敏锐,稍有一丝不对劲便能嗅得出来,他异常的举动绝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出自内心的不确定。
身为牛津大学心理系毕业的高材生,她拥有英国政府颁发的心理医师执照,并在自家医院担任了三年的心理咨询师,有些事不用说出口也能看出端倪。
他太急躁了,浑身紧绷得恍若找不着出口的熔浆,她总觉得他是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可是又十分失望地发现她不是他要的。
一个人的肢体语言反应出内在的情绪,他在气愤,他在恼怒,他在为她所不清楚的理由自厌中,甚至藉由身体的**来发泄。
以前,他对做ài这件事是有些漫不经心的,不是说他应付,而是他在享受性爱的愉悦、放松,偶尔寻求刺激,不像现在这样感觉似乎是全心投入,却也让她碰不着他的心。
他的心呵她不禁苦笑,她明白在两人之间,关系、承诺,都是自己勉强他而得来的,她明白他或许答应娶她,但是那一句“我爱你”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关系,她有得是耐性,她会等。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哪有变。”他不可能因为一个无举足轻重的吻乱了心神,早就忘了,忘了该死,他居然忘不了。
她迟疑着,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担心说出口。“纵天,你是不是认识别的女人?”她不想怀疑他,但种种迹象显示有他人介入。
正在刮胡子的杭纵天手偏了一下,左颊上多出一道血痕,他低咒地用水冲掉血渍。“该死!”
“怎么了?”她也下了床。
来到他身边,看到他颊上的血痕,她不舍的用舌舔去“你还没回答我。”
她感到他表情一僵。
“我不想说谎,我是有事在烦,但你别担心,对方根本不重要。”他避重就轻的回答。
必洁儿深思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好一会,突然幽幽的说:“如果有一天你爱上别人了,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他回视着她“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能放我自由吗?”
她心一窒,忽地拥住他,任凭本来裹在身上的被单掉地也不在意。“我放不掉、放不掉,所以,别爱上别人好吗?”
回应她的,只有一室沉默,这份承诺沉重得根本让杭纵天说不出口。
承诺上坐着一个名字——唐迎晞。
这个名字莫名地在脑海中浮现,一个张狂又绝对自信的女孩,如一道迎着晨阳的晞光射入他心湖,鬼魅一般盘旋不去。
他困惑地摇着头,想将脑中不该存在的影像甩掉,提醒自己即将结婚了,而且对方是爱他极深的好女人,他不能辜负她。
“纵天,你怎么了,头疼吗?”脸色看起来很难看。
他不自觉地躲开抚上额头的手。“没事,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
“不愉快的事?”手心一缩,关洁儿有些受伤地将手往身后藏。
“没什么,一个讨厌的人。”让他如坐云霄飞车,心情起伏不定。
她试着接近他的心。“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乐于倾听的好听众。”
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杭纵天倾身在她面颊上落下敷衍一吻“晚了,我该回去了。”
一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关洁儿独居的豪华公寓,完全忽视她伸出的手,任由她留在原处,凝视他逐渐远去的背影。
扁和影,永远在追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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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看起来很寂寞,需不需要有只兔子来陪你,共度孤寂春宵?”
一只兔子
嗯,不要怀疑,确实是一只穿着毛茸茸兔子装,有一对滑稽长耳的兔子小姐,而且她还非常尽责,一蹦一蹦地跳到正在角落独饮的男子身侧。
这位可爱的兔子小姐非常俏,鼻头抹黑画上几根长须,两颗装上去的大门牙特别显目,远远一瞧就能看见反光的白牙。
她的左手拿着摆满各式甜点的托盘,明明供应酒精类饮品的宴会,她却神通广大的多了杯百分百现榨的柳橙汁,还有果粒浮在上头,光闻味道就甜得腻人。
“我有女朋友了。”目光一远,望向正处于葯商之中的曼妙身影。
“哎呀!有女朋友就不寂寞吗?你没瞧见那些有老婆的人怀里抱的可不见得是他们的黄脸婆,嗯,左边的黄董称简小姐为他的秘书,右边的张副总很开心地介绍说那是他表妹,那位地中海石先生带的是干妹妹,但是谁不晓得那是情妇的别称。”
男人呀!都一样,吃在嘴里,看在碗里,若能把中意的菜都夹在一块就再好不过了,老婆是防台风压屋顶的,真正能让他们开心的是养在外头的小女人。
听着如数家珍的聒噪声,觉得无趣的杭纵天勉为其难地看了一眼乌唇。“我不希望有人打搅我。”
“啊!那个人一定不是指我,没人不喜欢兔子小姐,我是吉祥物。”兔子做出讨喜的动作,将双掌往下巴一搁,露出举世无双的大笑脸。
“我讨厌兔子。”她一定要来烦他吗?
“嗄”她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十分惊讶地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嗯!嗯!反社会族群症候症,你不快乐嗯!嗯!性生活不协调,你有严重的大脑不平衡毛病,需要看医生。”
“我就是医生,而且我的性生活很协调。”怪了,他干么跟一只烦人的兔子说这些?
“喔!医生呀!难怪看起来心事重重,好像被抛弃的孤儿。”嗯!谤据兔子小姐的诊断,他还有救。
杭纵天的脸一阴,冷冷地吐出“别烦我。”
“耶!三个字呐!你要不要试着用最短的句子表达出最贴切的想法。”呵!好期待。
“滚。”
兔子怔了一怔,接着大力鼓掌。“好,有气魄,捉到精髓,果然是荒野一匹狼。”
咦,瞪兔子?眼神里杀气腾腾的说我想吃兔肉。啧,他有那么讨厌兔子不成?
不过没关系,她一向能化腐朽为神奇,让他对兔子的印象彻底改观,转为爱不释手。
“滚这个字听不懂吗?”不请自来的搭讪最令人厌恶。
她惊讶地掀掀无辜羽睫“你不知道兔子是用跳的吗?我们不用滚的。”
“那就跳远点,远离我的视线。”他已经很烦了,不必她火上添油令他更烦躁。
杭纵天从没喜欢过上流社会的宴会,甚至是厌恶的,他打心底排斥觥筹交错的欢乐气氛,总觉得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置身于浮华的世界中,他只想隐藏自己,不愿和医界的朋友打招呼,要不是女友一再的请求,说参加宴会一定要偕伴同行,他根本不想出席名为寿宴,其实是私下较劲,医、葯挂勾,看谁能拿到较多的回扣。
偏偏眼前这只兔子一点也不懂得看人脸色,明明要她走却死赖着,一张大花脸像在取笑他的故作姿态,让他隐忍多时的闷气在胸口窜动。
“哇!中气十足,参加大声公比赛不成问题喂!喂!喂!你要去哪里?”真没风度的男人。
阳台的风景会比较动人吗?都市的夜晚看不到满天繁星,他抬头一瞧也只有满眼的黑。
“不要跟着我。”
非常有骨气的兔子小姐停下脚步,双手环胸,嘴角勾起一抹愉快的笑意。
“板,你拒人于外的态度真叫人伤心呐!要不是我这个人还算坚强,早被你伤得不支倒地”喝!他是鬼吗?动作真快。
一句“板”让杭纵天倏地回身,快步走向她。“你叫我什么?”
“板呀!还是你嫌我把你叫老了?”二十九岁看起来像三十五岁,他还真悲哀。
“你是唐迎晞”
她想弹弹手指喊声宾果,却发现兔掌弹不出声音。“喔!抱喜恭喜,你终于恢复记忆了。”
“你真的是那个眼镜妹?”他一脸难以置信,再三打量。
“咳!咳!什么眼镜妹,很伤感情的说法,少女的芳心非常珍贵,伤不得。”她眨了眨眼,模样俏皮。
“你没有近视?”
唐迎晞摇摇笨重的兔首,像是可爱的不倒翁。“谁说有近视的人才能戴眼镜为了遮住我的国色天香、闭月羞花,我可是煞费苦心,万人迷不好当呀!恐龙先生。”
那一声“恐龙先生”让杭纵天确定她就是扰乱他心绪的女孩,一把将她拉至阳台,借着微弱的灯光端详她的模样。
不过有点困难,除了一双特别动人、仿佛会说话的灵灿眸子外,她的五官绘上深浅不一的炭笔颜色,隐约看得出姣好面容,却没法形容真正的长相。
这只兔子不,是这个搞怪的唐家女儿,一张好好的脸涂得像兔子,谁晓得她是否如自己所言,美得让人不可直视。
唯一得到印证的是她那扣人心弦的双眼,黑幽幽地恍若深不见底的闇潭,淡淡的流波扬散着星子般璀光,将人的魂魄吸入布满魔性的深潭。
“你干么打扮成兔子模样?萧老的寿宴可不是化装舞会。”她没被赶出去还真是奇怪。
“好玩咩。”她吐吐舌,一点也不为一身的奇装怪样感到难为情。
杭纵天真想剖开她的脑袋,研究她古里古怪的大脑构造。“你觉得好玩,别人可不一定这么认为,没人为难你吗?”
换做是他,准会先气出病来,盛大隆重的寿宴被她搞得不伦不类,任谁都会不快。
“板,你不晓得我的魅力无远弗届吗?老少通吃。”一说完,她朝年过半百的许总抛个媚眼,腰杆子一摇做出兔女郎的娇态,逗得他笑不阖嘴。
万盛企业的许总她刚好喊他二伯,是她姑姑当年一起放荡的兄弟,爱屋及乌,唐家的四个孩子同样获得宠爱,许总疼他们比自家小孩还要多上十倍。
“唐迎晞,不许再喊我板。”杭纵天脸微黑的眯起眼,对她随意送媚抛娇的行为十分不赞同,原因不是什么道德礼教,而是该死的他会吃味。
“板比较亲切嘛!你不觉得我们站在一起很有叔侄脸?”唐迎晞的嘴一噘,更像她现在扮演的动物。
“我不是兔子。”他要真像她才有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兔子是对同性恋者的蔑称,一语双关。
噗哧一声,银铃般笑声柔媚地流泄。“大哥,你真可爱。”
“而你则非常可恨。”让人心律不整,整个思路全乱成一团。
“我?”她又眨眨眼,十分惊讶地咬牙做出怨怼样。
“对,就是你。”如果她不出现他面前,他几乎快忘记两人曾有过的吻。
几乎。
“喔!那你爱上我了吗?”有爱才有恨,他的眼神中有她。
对她突地丢出的问话,他顿时接得手忙脚乱,有些无措。“小孩子不要随便开大人的玩笑。”
“阿哥,我二十一了,不小了。”她的口气颇为遗憾年岁渐长,岁月不饶人。
他先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别乱喊,一声杭大哥占不了你多少便宜。”
“是,杭大哥。”她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童子军,以兔子的装扮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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