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节打发众人下去,只领着何君盼、杜平川等亲信回来。琼飞见弦子跟在母亲身后,不觉有气,怒道:“你是跟屁虫么?怎不找点别的事做?”
弦子面无表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琼飞还欲生事,漱玉节华容丕变,素手一扬“啪!”狠狠甩了她一记耳光。
琼飞被打得天旋地转,踉跄倒退了几步,劲力直贯足底,当场站立不住,向后瘫倒,被楚啸舟及时扶住。漱玉节出手极重,这一巴掌不但打得琼飞嘴角破碎,面颊高高肿起,连浮肿的表面都瘀胀青紫,渗出些许血丝。
自琼飞有生以来,还未遭母亲这般责打,抚着火辣辣的面颊睁大眼,一时竟忘了言语。漱玉节犹不解恨,反掌举起,何君盼忙拦在琼飞身前,轻声说道:“宗主息怒!这样会打坏脸蛋的。”
杜平川也拱手劝解道:“宗主,事已至此,应别作良图。那岳宸风老谋深算,纵无少宗主,料想也还要寻别的事端。”
琼飞错愕之余,陡被颊上剧痛唤回神,泪水涌出眼眶,恶狠狠地回瞪母亲,小手乱拨何君盼的柳腰,叫道:“何君盼你让开!来呀,打死我好了,我也不怕!你你们都欺侮我!”
既愤怒又委屈,小嘴一扁,泪水扑簌簌地滑下肿胀的面颊,又被盐刺得颤抖起来。漱玉节气得全身发抖,只是见她可怜兮兮的倔强模样,第二掌便再也打不下手,半晌才叹道:“都为你这小畜生,害了你外公性命!”
琼飞这时也隐约明白自己中了岳宸风之计,但嘴上却不肯轻饶,一指弦子:“都怪这小贱人!她若把小和尚还我,哪有这些事来?”
漱玉节怒道:“你还敢说!你知不知道,为了培养啸舟,大伙儿花了多少心血?为了不让岳宸风发现他的武艺,水神岛又冒了多么大的风险?再过得几年,待他练成帝字绝学中的顶尖刀法,咱们手里便多了一名奇兵,必要时杀岳宸风个措手不及,重夺至宝,不但救众人脱离苦海,更能延续本门宗苗!
“而你今天,却让所有人的心血都白费了,啸舟不仅被岳宸风盯上,还给种了雷丹,用掉了要拿来救你外公的最后一枚辟神丹!娘打你,你觉得委屈。你外公若有个万一,还有啸舟替你受的雷劲贯体之苦,你又觉得怎样?”
琼飞哑口无言,手抚面颊瞪着弦子,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碎尸万段。杜平川劝道:“宗主,丹药没了,须先将老神君救出石室,再图治疗。”漱玉节叹道:“你说得对。啸舟“食尘”给我。”楚啸舟解下蛇刀,双手捧过。
众人来到内堂,漱玉节握刀在手,劲贯蛇刃“铿!”一声往密室前的青石砖墙削落,砸出一片耀眼刺目的亮红火星。
“食尘”乃削铁如泥的道宗圣器,刀刃过处,墙上滑落一片巴掌大小、厚约半寸的青石片来,切口平滑齐整,竟如锉刀研磨一般。
杜平川拾起狭长的断片检视,又小心察看了墙上的缺损,不禁摇头。“怎么?”漱玉节也觉不对:“到底还是太勉强了么?”杜平川摇头。
“是形状不对。以“食尘”之锋锐,砍破砖墙只是时间问题,但这墙造得异常结实,无法使之自行崩塌,得硬生生砍出一个能伸手拉人、容肩膀通过的洞来。轮流为之,起码也要两个时辰。只可惜“食尘”不是一柄锥凿。”
漱玉节持有的掌门信物“玄母”亦是神兵,可惜剑刃过于细长,砍斩石墙委实冒险。她叹了口气,持刀道:“我先来好了。少时若有不支,再请杜总管接手。”
杜平川道:“黄岛还有数名堪称一流的刀客,使刀的功夫是极好的,可唤来相助。”漱玉节摇头:“老神君之事,越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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