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今后与套色部明争暗斗,这生意还怎么做?
她想来想去一时还无善法,于是先安抚两人道:“最近几天我会常来盯着,李良柯必然不敢太过分,容我回去想想主意,必定不让你们吃亏。”
“小姐晓得我们的难处就好。”张易赶紧回答。
若茗从茶室出来,也无心在书坊久留,便从后门出去,直接回家。一路上边走边想,怎么才能有个两全的法子呢?
回家里一问,梁云林并未来过。若茗独自在院里走了一回,渐渐有了注意,于是便到书房找父亲商议。
进门来发现林云浦背对门坐着,手里似在把玩一个东西,听见人声慌忙往袖子里藏,若茗模糊看见颜色暗淡的彩线,像是女子佩戴的香囊之类的物件,心内大奇。却见林云浦整肃了神色,若无其事的问她:“什么事?以后不许这么莽撞就闯进来。”
若茗见他的神色,知道父亲不愿自己过问,便是有天大的疑惑也只得压下去,只说正事:“刚才我去了书坊,有个不大妙的消息。”
“什么?”
“李良柯有心吞并套色版,要两部合一,都归他使唤。”
“竟有这等事?”林云浦皱着眉头,似信不信“不至于吧?李良柯我用了多年,虽有些油滑,倒还明白事理。”
“此事千真万确,女儿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为了胁迫张易两人主动向你提出合并的事,这些天故意把饾饤版的样图做的十分繁琐,套色部很是为难,这几日的进度因此慢下不少。”
林云浦霍然起身:“若他果真如此大胆狂妄,我林家断然容不下他!”
“父亲,小声些,隔墙有耳。”若茗嘘了一声示意父亲安静,轻声道“我总觉得李良柯既然有这个心,必然做了万全准备,你也知道他在书坊待了快三十年,积攒了不少心腹,我记得他平时对家里的下人也出手大方,保不齐宅子里有没有他的耳目,若被他听见反而不好。”
林云浦赞赏地笑道:“虽说你性子急,还好急中有缓,又且细心。这事棘手便在于李良柯盘踞已久,势力不可小看,书坊的资本他也出了一两成,比不得其他人大不了辞了走人。我猜度若这次让他得手,今后更加不好钳制,得赶紧想个法子。对了,你不是说有个姓梁的画师想聘进来吗?”
若茗抿嘴一笑:“我跟爹想到一起去了。那个梁云林画技出众,虽然没做过绣像之类,稍加点拨应该也没问题。我原本想要他去绣像部,眼下这情势,还是去套色部比较好,套色部若有了自己的画师,李良柯自然没空子钻,今后再想办法把他的土地拆开来分散到各处,一旦不能抱团,他自然就构不成威胁。”
林云浦笑道:“你越来越像我了,心眼多,想的长远,反应也快了不少。好,这主意可行。若这事办成,我就真要撒手把书坊交给你管了,再历练一两年,我敢说必然比我还强。”
“爹爹又取笑人家。”若茗很少听见父亲当面夸奖,心里欢快可想而知,不觉像小时候一样扯着林云浦的袖子撒娇道“不许你撒手,书坊这么多事情我可做不来,你是女儿的靠山,有你坐镇,女儿才如有神助,你若是丢下不管,女儿就慌了神了。”
“傻孩子,这担子早晚都要落在你身上。”林云浦怜爱地看着女儿,千伶百俐,善解人意,诸般都好,可惜不是儿子。若是有个儿子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