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锡话一出口,若茗顿时红了脸。想想确实如此,自相识以来,好像一直在为了某件事争辩,虽然每次都是无心,可是一总说起来,更像是有心跟他过不去似的,真是冤枉煞了。
想到这里若茗赶紧说:“余公子切莫多心,我只是一时没有想通,不觉罗嗦了几句,并不是有心跟你为难。”
余天锡笑了笑:“我知道。换了前几天与你不相识的时候,或者会误解你是针对我,如今既然是朋友,说什么都无妨。”
只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若茗听着总有几分嗔怪的感觉,心里更是不安,继续解释道:“我没怎么出过家门,也没正经读过书,许多事一知半解,只是胆大敢说,说的错对倒统统顾不得了。如今在余兄面前班门弄斧,好笑的很,余兄多包涵吧。”
余天锡摇摇头:“你还当我是前几天与你争论的面红耳赤,死不服输的那个人吗?那你真是看错我啦。我并非怪你与我针锋相对,只是我的初衷是强调,大多数情况下男女相悦的起因是因为慕色,而非慕才。”
若茗本来怕他心存芥蒂,这才忙着解释,如今见他仍然认认真真、就事论事,方才放下心来,莞尔一笑道:“如此是我多心了,余兄莫怪我。”
余天锡道:“你要再忙着道歉,倒真是生分了。不过我还是坚持刚才的意见,男女相悦,最多的是起因于慕色。”
“可我始终认为,必定有另一种原因,容貌并不是最重要的。”
余天锡大笑:“你真是固执。”
“你难道不是吗?”若茗也笑。
“好啦,看来我说服不了你,我保留意见好了,占花魁怎么写,还是由冯大才子拿主意吧。”
“若是冯大才子决定用你的说法,那我就只能腹诽了。”
两人说完后相对而笑,余天锡招呼冯梦龙道:“冯兄,你说你要用那个说法?”
冯梦龙一直在翻看绣像,脑子里想的尽是刻书的事,刚才两人论证了那么一大篇,他居然只字未闻,如今听见余天锡问他,茫然道:“什么说法?”
“占花魁呀,究竟要秦重做一个俗人,看上了花魁娘子的美貌,还是要他做一个雅人,不爱美貌爱人才?”余天锡笑嘻嘻的。
“我也没说秦重是个雅人呀,只是觉得他只为了相貌有些别扭。”若茗赶紧补充一句。
她论争了多时,之前的惆怅落大半已经遗忘,一门心思放在故事上,倒把自己的烦恼撇去了。
冯梦龙反应过来,呵呵一笑:“我觉得天锡的主意有道理。”
“看来我是孤掌难鸣了。”若茗边笑边说“改天得了闲空,我自己也琢磨出一篇来,再要你们评一评。”
“这可让人为难了。”余天锡故意皱着眉头,作出苦闷的样子“三言的名字都拟好了,你又多出来一言,让我想想给你这部大作取蚌什么名字比较好——有了,林氏妙言!”
冯梦龙抚掌大笑:“妙极,这样我倒要担心了,如果跟我的书串成一气还好,万一林姑娘一时兴起跟我打擂台,我岂不是要成滞销货,不妙,大大的不妙——哎呀,不对,我的书也是给你家做,想来你不至于赶尽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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