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浦进门后一径去找黄杏娘,见了面唉声叹气道:“料想不到,真是料想不到!”
黄杏娘见他神色不对,不免有些慌张,赶紧问道:“出什么事了?”
“唉,皇帝老儿驾崩了!”林云浦急躁上来,忍不住猛拍一下桌子。
黄杏娘松口气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如此!必咱们什么相干呢。”
“妇道人家,真是妇道人家,连这点也想不到么?”林云浦摇头道“你忘了国丧期间民间禁止婚嫁么?”
“啊呀!”黄杏娘反应过来,倒抽一口凉气“你是说若茗的婚事?要禁多久?一个月?半年?叶家知道了吗?”
“知道了,就是叶水心告诉我的。唉,还不知要禁多久,原本想着早点把这事情放定了,两家人来往也方便些,没成想居然有这么一出!”
黄杏娘也连连叹气,忽又想起忆茗,急忙问道:“那忆茗呢?不会也耽误了吧?”
“不好说,按常理来说应当不至于吧?不是半年后吴家才来迎亲吗?大约那时候禁令也该完了。”林云浦也没主意。
两口儿正在着急,忽然李才家的进来回禀道:“老爷,前头回说,吴家亲家老爷来拜。”
林云浦一愣:“他怎么来了?什么事?”急忙站起,随手撩起一顶头巾戴着,急匆匆往前头去了。
吴家老爷还是议亲的时候来过林宅,之后又约在外间吃过一次茶,与林云浦并不十分熟稔。这次来因是机密事,连仆从也未带,独自坐在厅里,听见脚步声赶紧站起,拱手道:“亲家公,多日不见,小弟着实想念呀!”
林云浦寒暄了几句,料他也不是闲来串门,便直接问道:“亲家突然造访,可是有什么急事吗?”
吴老爷见左右无人,悄声道:“亲家公听说了先皇驾崩的事吗?”
“刚刚听说,怎么,亲家早已经知道了?”
“我也是刚刚从衙门里得到的确切消息,所以才赶着来跟亲家公商议。”吴老爷将椅子又挪近一些“这次国丧,朝廷已经下旨,民间服丧一年,禁止婚嫁。”
“什么!”林云浦大吃一惊“一年?也太长了吧!”
“是呀,”吴老爷叹道“原本想着顶多不过半年,谁知道当今太子以孝治国,不但自己要服丧整整三个月,更要官宦人家遣散乐班家伎,一年内不得宴乐游玩,不得婚嫁娶妾,民间戴孝三月,一年内不得婚嫁。”
林云浦几乎要骂人了,想想跟吴老爷毕竟还没到推心置腹的交情,只得忍气道:“岂有此理!他死了老子娘,自己不过服丧三个月,却要我们耽误一年的功夫!”
吴老爷听他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吓的一缩头,摆手道:“亲家,诸事留神,有些话不当讲,不可讲的!我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首当其冲便要服丧,只是我想,若是这样一耽搁,令爱与犬子的婚事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所以我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先来跟亲家公商量一下,讨亲家公一个主意。”
“什么法子?”
“如今官府的告示还没贴出来,我已向丁县令打听过,应当是后天贴告示,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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