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从吕掌柜处将书交割清楚,已是深夜。若茗与端卿责任所在,都没法安睡,便在院中散步闲谈。
端卿道:“看吕掌柜的情形,不像是说谎,这事也就奇了,合作多年,居然连对方姓甚名谁,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若茗蹙眉道:“所以说此事棘手。只是我觉得吕掌柜与他接触那么久,总会有些线索,可能一时还没想起来,不然我们明日再去问问?”
“也只能如此了。若茗,要是查出来是哪家盗版,你准备怎么办?”
若茗愣了,想了半天摇头笑道:“瞧我,慌里慌张来追查这么久,竟然从未想过这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爹爹的主张吧。”
端卿道:“依我看,对方未必是无名小卒,若真要闹到官府,咱们未必能讨回公道。所以当务之急,总以早些截住伪书为重。等查到是谁人作怪,再想法子处置。”
“听吕掌柜的意思,那个上家在苏州只与他的铺子有生意来往,不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
“但凡做这种事的,必定不会大张旗鼓,但也不会只在一处买卖,苏州这里总共才给了一百多本,难道他大费周折盗出来的书只印了这么点不成?我猜他在外地肯定也有粉,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若茗焦急起来:“那怎么好?我们哪有精力一处一处跑着追查?”
“别急,只要查到这人是谁,我们先去交涉。至于市面上的伪书,发现一处是一处吧,漏网之鱼肯定是有的。”
若茗叹道:“我也帮着爹爹做了几年买卖了,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世上怎么有这样地人!”
端卿沉吟道:“跟吕掌柜谈过之后我一直在想,那个上家行踪如此诡异。多少有些不合常理,除非他专一做盗版买卖。”
“我也想过,要是偶尔盗一两本,应该用不着这么小心谨慎。线索还在吕掌柜身上,他既说了合作这么多年,总不可能一点不知内情吧?我怀疑他也进过仿冒别人家的货,因为怕招惹麻烦,所以没有跟我们说实话。”
端卿点头道:“对。我也是这么说。所以明天还要好好问问他,多套出点线索来。唉,如今还是没什么头绪,我还担心即使找到那人,这事情仍然难以解决。”
“为什么?”
“盗版这事,怎么说呢,官府虽然有明文禁止,但却从未提过怎样责罚,即便我们找到那人,想把他治罪或者让他赔偿什么都很难。尤其担心的是对方财大势大,那样连讨个公道都十分艰难。”
若茗到底未曾到外面历练,将信将疑问道:“既然官府禁止,总会替我们说话吧?难不成眼睁睁看着他们胡作非为?”
“许多事不是有理就能行的通的。比如这个上家。如果他不是附近一带地商人,你要怎么打官司?难不成千里迢迢到他家那边守着?这功夫跟精力怎么搭的起?”
“可以在昆山打官司嘛!”
端卿笑道:“他一来不是昆山人,二来这种事又不是作奸犯科或者人命官司,官府不会放在眼里的,多半会把他交由原籍处置。他回了家就到了自己的地盘,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官司绝不好打。再者,真要闹到官里。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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