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茗自那日与父亲闹翻之后,几日来总未开口说话。林云浦也恼她冤枉自己,又气她不肯服软,遂也冷冷不发一言。这几日林家气氛如同冰窖,父女俩相见浑如未见,就连爱玩笑如乔莺儿也不敢在他们跟前多说一句。
只是看看便到了若茗约好出行的日子,两人心内都犹豫起来,难道便要这样一别许久吗?
临行前一晚,若茗左思右想,终于决定向父亲认错,谁知来到书房,却未见到林云浦,等了又等,直到晚饭时节,仍未见他进门,只得怏怏去了。
只说吃饭时便能见到,谁料饭桌上也不见人,问了才知今夜有应酬,出门去了。黄杏娘低声道:“下午你爹在你房里等了半个时辰,意欲跟你说说话,也不知道你跑哪儿去了?”
若茗苦笑道:“果然是两岔,我在他书房等他呢。”
翌日一早,几个年轻人在码头会齐,天锡等人出惯了门,简简单单几个包袱,带着书童就走,叶林两家却都是父母亲自送至水边,叮咛嘱咐,生恐路上有一丁点儿闪失。
若茗见到父亲,心内百般舍不得离去,红着眼圈道:“爹爹,那天是我错了,太过放肆,爹爹别往心里去,原谅女儿吧。”
林云浦也红了眼圈,低声道:“傻孩子,爹哪里会怪你?我一直后悔不该打了你,都是爹脾气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爹爹说的是哪里话?做父母的教训子女是天经地义地事。我平时太过任性了,动不动便招惹爹爹生气,以后我一定改过,再不让爹爹生气。”
林云浦摸着她的头发,长叹一声道:“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又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不管你三姨生的是男是女,爹最疼爱的都是你,你娘那里,爹也会好生对待,绝不让她委屈难做。”
若茗一下便掉下泪来。勉强笑道:“爹说地是什么话?让女儿何以自处呢?难道女儿就是那样小心眼,见不得家里人好吗?”
“好孩子,我知道你一向最为家里考虑了。过去爹总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贪念不足,这几日你总不理我,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这才明白无论咱家有多少孩子,始终还是你最懂事,我最疼的,始终都是你。茗儿。爹都想通了,今天告诉你一句准话,无论你三姨生的是男是女,爹都不再娶了。命里有时终须有,我就不信老天要我林家绝后!”
若茗再没想到父亲说出这种话,倒像是特地对自己做一个保证,又是感恩,又是为难,柔声道:“爹爹,都是女儿素日任性,让你为难。其实爹的事爹做主就行。我根本不该插手”
“唉,这些就别说了,我也想明白了,你说的对,这么大岁数了,放着身子不保养。还打那份主意做什么!况且你娘这些年一心一意为咱家操劳。我非但不能体贴,反倒一直冷落她。真是糊涂啊。茗儿,你只管放心出去,书坊里有我照应,你娘那里也有我呢。”
若茗含泪点头,又听他说:“你头一回出门,又一去那么久,你娘在家肯定挂念,闲时多捎几封信回来,别让我们担心,行吗?”
若茗含泪道:“都听爹的。”
天锡临风站在不远处观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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