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萦凤当晚在客栈住下,若茗等虽见她忧心忡忡,但她对此事只字不提,众人也不好去问,只得随她去了。
天锡却是迷茫、困惑与愤怒并存。在他心里,父亲所代表的东林党人一向就是正义的化身,他不愿意相信邢萦凤的话,却又隐隐感觉她说的不是假话,因此心情极为矛盾,晚饭也未曾吃,便马上回房修书给父亲。
当晚这封极长的家信方才写好,天锡连夜直奔驿站,珍重将信函交与驿差,又亲眼看他连夜骑马赴京方才返回。
常州之行诸事已毕,翌日众人商量返回,依凌蒙初的意思,原是要各自还乡,邢萦凤却道:“别人我不管,但是凌先生还请再留几日,这书稿现在还没有眉目,至少拟出个大概才行吧?你放心,无锡那边我都已经安排妥当,先生过去吃住都是现成的,等咱们商议出一个大致的结果便任从先生去留。”
凌蒙初笑道:“难道你还是不放心我?我已经答应了的事,十一月底肯定给你一个交待。”
“先生误会我的意思的,我是怕先生来回奔波,况且离得远了有什么事也不好商量,到时候再生枝节反而不美,不如在无锡住几天,把回目什么的拟出个大概,你我心里都有谱,岂不是更好?”
凌蒙初早看出邢萦凤是个事无巨细都要自己拿主意的人,知道她虽然嘴上说是为了自己,说到底还是不放心。生怕他耽误了进度,因此微微一笑,道:“既然我已经签了那纸文书,难道还会让你吃亏?未免将凌某看的小气了。”
眉娘见他们话都逼到了一起,忙笑道:“二哥。邢小姐也是一番好意,来回几百里路,地确不方便,万一有个什么急需拿主意的事,难道还要快马报信,学唐明皇运荔枝不成?好了,反正我在无锡还没玩够,就再待个半个月一个月的也不是坏事。邢小姐既然什么都安排妥当了,咱们就请现成,你说呢?”
邢萦凤见有人替自己说话,也忙趁势道:“对,家那边都已安排妥当,柳姑娘和凌先生的住所都收拾的极为洁净,我是诚心诚意请二位赏光,希望凌先生给我这个面子。”
凌蒙初见眉娘搭腔,便不再坚持,道:“好吧。那我就把回目和前几卷弄出来以后再走。”
松云道:“二哥,我这次不能陪你了。”
邢萦凤忙道:“松云姑娘如果无事也到我家做客吧。”
天锡道:“还是去我家吧,凡事都熟悉。”
松云笑着摇头道:“我要去苏州找姐姐,若茗。你要是回家地话我跟你们一道走。”
天锡听见这句忙拦住道:“若茗,咱们还是先去我家,盗版的事还没有查清楚,再者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
若茗为难地看了端卿一眼,犹豫道:“已经出来很久了”
端卿也道:“盗版的事一时半会儿还理不出头绪,家里也需要人手,我们还是先回家吧,将来有机会再聚。”
天锡急了。快步走至若茗身边,道:“别走,还是先到我家,我心里有许多疑惑,若茗,你别走。”
若茗早就留意到他自昨日便心事重重。此时见他神情沮丧。心下不忍,低声道:“不然我先回去一阵子。然后再说?”
“不行,你别走,”天锡一把抓住她“我心里委实有许多疑惑,世事变化太快,我需要一个答案,若茗,你要陪我过完这阵子。”
不仅端卿,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亲昵的动作,松云与眉娘相视一笑,心道,这一双人儿看来是水到渠成了。
端卿面上不动声色,心内却如针刺,因为他发现,若茗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闪躲,反而充满怜惜地望着天锡。
邢萦凤眨了眨眼,道:“林姑娘,余家哥哥这么苦苦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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