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卿闻言微微一笑:“罢了,不说这些,朝廷的事,咱们也不用费心,即使费心也使不上气力,毕竟咱们都不是官。”
若茗叹息道:“若论我自己,自然是听都不想听这种事,可是如今,我十分担心天锡,咱们几个相处那么久,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如果他听了余伯伯的话,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最后却又发现居然都是错的,那他怎么受得了?我真希望他从未掺和进这种事,安安稳稳地度日。”
“生在官宦之家,何况父亲又处于权力斗争的核心,他怎么可能撇清?”端卿看着若茗忧心忡忡的脸,鼓足勇气问道:“你觉得天锡这个人怎么样?”
他问的突兀,若茗自己却也心虚,支吾道:“很好。”
“对你对我如何?”
若茗快走两步,低声说:“都是朋友。哥哥问这些干吗?”
端卿虽然害怕问出什么结果,只是心中一点疑惑压得太久,再也无法克制,道:“我总觉得他对你,对你,他对你与众不同。或许是我多心了。”
若茗只觉得脸颊上一片热辣辣的,幸好四下无人,低声道:“我不知道。”
端卿听见这话,心中凉了大半,呆了半天才道:“在无锡时常听见松云和眉娘笑你们,她们说你俩很般配”
若茗越发脸红了,低头不语,只管快步往前走。
端卿见她就要走出花园。他心想外面人多嘴杂,许多话反而不好说,忙轻轻一拉若茗的袖子:“妹妹,你且站住一步,我有话问你。”
若茗只得站住。低声问道:“什么话?”
端卿鼓足勇气道:“天锡对你如何,人人都看得出来,不用再说,只是妹妹你意下如何?”
若茗羞涩难当,不敢抬头看端卿,用低的几乎听不见地声音答道:“问这个做什么?我想回去看看姐姐。”
“别走,我想知道。”端卿心内隐隐有种绝望的感觉,硬撑着问了下去。“我见到天锡对你十分钟情。”
若茗只觉得两颊烫的难以忍受,低头时看见端卿皂色的丝鞋,忽然觉得心里安稳许多。她模糊的意识里忽然想到,眼前地人是除了父母之外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这种从一两岁时就牢不可破的信任是天锡也比不上的,对他,有什么可隐瞒的?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端卿有些急了,不自觉地挪了挪脚。若茗发现他在铺着细白沙粒的地面上留下了两个大大的脚印,脚掌浅,脚跟深,这情形令她忍不住想笑。有一刹那甚至忘记了这次谈话的主题。
端卿忍不住了,问道:“妹妹,你在听吗?你心里怎么想?”
若茗回过神来,轻声道:“他说,他明年春天还要到昆山。”
“做什么?”
“求亲。”
有一瞬间端卿只觉得从头到脚冰凉,眼前地景物模糊了,甚至身子也有些不由自主的摇晃,他勉强定了定神。道:“你答应了?”
她只是垂头不语。
心里有一处被撕裂了,难以忍受的疼。原来她心里那个人是天锡。原来青梅竹马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有一刹那他想告诉她:茗儿,咱们已经定了亲了你知道吗?然而下一个时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只想让她快乐。
他了解她如同了解自己。以她的个性,若不是找到一个自己满意的郎君,是不会幸福的。而我。居然错误地以为那个人是自己。
早就想过刻板、老成的自己跟她会不会合适。得出的结论却是:像她那样活泼、积极的个性,有一个稳重地人相伴未必不是好事。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同样积极的人才是她的选择,比如天锡。
原来十几年累积起来的信任和温暖并不能升温成为爱情。端卿在绝望地同时隐隐约约又看见一丝希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都有,你们有什么呢?
若茗见他久久不语,自己越发不好意思,低声道:“哥哥,你知道天锡的性子,跟我一样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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