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水心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异常。不仅如此,他还越听越糊涂,凌茗嫁给罗世昌,然后经常逃跑,想回来找林云浦,可即便如此,也不过是害的罗家丢脸而已,为什么琴默会如此记恨这个姑姑呢?
林云浦在疑惑之外,更有气愤,他气琴默是凌茗的亲侄女,却丝毫不替凌茗考虑,口口声声指责凌茗,简直是忘恩负义!想当初要不是凌茗牺牲自己,他一家人怎么活得下来,又哪里有她这个人?
他越想越生气,怒道:“因为我又怎样?我跟她青梅竹马,她想回来找我是天经地义的事,什么害人不害人的,你尽是胡说!我只记得她用自己换了你们一家人的性命。”
琴默此时倒平静了许多,深吸一口气,思忖片刻方道:“好,既然已经开了头,干脆今天把话都说明白吧。”
“就像你说的,当初昆山闹饥荒,凌茗迫于家庭的压力,不得已嫁给了罗世昌,她的家人,也就是我父亲和爷爷奶奶都跟着罗世昌去了南京,他们虽然不敢指望这个女婿待自己像亲人一样,但也巴望着从此有个依靠,不至于颠沛流离,甚至饿死街头。可是,最后都是因为凌茗的任性,我们一家反而比从前更加苦了。”
“此话怎讲?”
“我们一家人跟着罗世昌在南京住了五六年,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父亲告诉我说。起初罗世昌对我们很是不错,不但让我们一家人都住进他的宅子,还张罗着为我们买了地,原本说是不要钱白给我们的,我爷爷和我爹是老实人。觉得名不正言不顺,也怕人家说自己家是卖了女儿换钱,所以坚持写了借据,说买地地钱是罗世昌暂时借给我们的。”
林云浦好容易找到一个漏子,忙也冷笑一声,还敬道:“还敢说不是卖女儿?那当初罗世昌给的钱算什么?茗儿还不是被你们家人拿去换了救命的钱?”
“当时是迫不得已,难道身为人儿女的能眼睁睁看着父母兄弟饿死,还要爱惜自身吗?”
林云浦知道她说地有理。只得住了嘴,听她继续说下去。
“就是这一张借据,却成了日后的一个祸根。凌茗到南京两三个月之后,就吵闹着不肯跟罗世昌过日子,她当时唯一能想到的主意就是和离。”
“和离?”林云浦和叶水心都吃了一惊,不过林云浦是又惊又喜,暗自赞叹凌茗对自己仍是一往情深;叶水心则颇不以为然,心说夫为妻纲,既然已经嫁人,哪里有说离就离的?这样的女子真是不明事理。管道琴默对她十分不满。
“不错,她想和离,可是,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爷爷和我爹抵死不答应。她得不到家里人的支持,干脆自己跟罗世昌说了,还把房门锁起来,不许罗世昌进门。”
叶水心动了动嘴唇却没说话,林云浦忙问道:“罗世昌答应了吗?”
“怎么可能答应?”琴默冷冷说道“罗家虽然是做生意的,可是家里头也使着丫鬟仆从,出门也是高头大马。怎么丢地起这个人?她既然把自己锁在屋里,罗世昌干脆也就不理她,由着她胡闹,本来以为她闹几天就算了,谁知道凌茗这个女人脾气十分执拗,居然四五天不开门吃饭。罗世昌那时候刚娶了她。对她还是挺宠爱的,生怕她出事。只得央求我爹去劝她。”
林云浦闷闷说道:“有为当初跟我是同窗好友,没想到啊”琴默没有理会他,慢慢说道:“我爹爹不善言辞,而且这种事,就算问一百个人,九十九个也会说是凌茗任性不对”
“谁说的?人间真情最为可贵,茗儿她有什么错?”
“一百个人里头,只有你这么说。若是她宁死也放不下你,当初就该死了,算是忠于感情,如果她选择了嫁人,就该忠于丈夫,将从前的事都忘了,她这么闹,究竟算什么?”
叶水心不由自主点头道:“琴儿这话有些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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