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航祺自国外归来后,最常去的地方就是育幼院。在国外时,他总是独来独往,直到遇到了他的知交也就是在这家育幼院长大的颜胜凡。
在他回国前夕,颜胜凡很谨慎地拜托寇航祺代他前来这家育幼院看看。
寇航祺自从来过一次后,就喜欢上这里了!这里的孩童虽然都失去了爸妈,但他们那种天真烂漫的神情,很快地就掳获了他的心。
这些孩子应该得到更好的照顾,他心里一直这么希望着,于是,他开始不定期地到这里来探视他们,也成了他们口中亲切的航祺哥哥。
“航祺哥哥,我好喜欢你哦!你下次再来好不好?”一个没了门牙的小女生偎在他身上。
寇航祺宠溺地抚摩她的头,一口答应:“好啊!”话一出口,全部的孩童皆满心欢快地大声尖叫起来,惹得他笑开了嘴。
“航祺哥哥,你看外面有一个老婆婆!她是不是故事里面的那个虎姑婆?”小孩天真丰富的想象力令人发噱。
寇航祺顺着小男孩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了一位老妇人蹲坐在地上,悲哀地饮泣着。
他一向很少管闲事的,但小孩们的关切使得他不得不上前询问。
他走至门口,来到老妇人身前“这位老太太,你有什么需要帮忙吗?”他伸手将她搀扶起来。
“没事!我只是肚子不舒服,麻烦你扶我一下。”老妇人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不如我开车送你回去好了。”
“你这年轻人心地真好。”
寇航祺不自觉地笑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心地好。他或许对小孩有爱心、耐心,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对其他人也同样愿意付出。
既是这样,他就好人做到底了!他一个弯腰,立即将老妇人抱起,心想她一定是疼得走不动了。
阮艾梅发出惊讶的呼声!他这人怎么这么随便?
怎么说她的扮相也老过他一两倍了,他竟还敢这样轻薄老人家?
“喂!年轻人,放我下来!我还可以自己走。”她庆幸自己粉底上得够厚,否则铁定会让他看出破绽。她相信粉底下的脸一定红得不象话了。
“老太太,我知道你一定痛得走不动了,你不必在意,你的年纪当我母亲都可以了,我只是想帮你。”
这话倒让她又起了一阵尴尬,只好静静地任由他抱着她往他的车子走去。
这人的品貌的确不凡,比报纸上刊登的那张照片还好看;至少报纸上并没有说他笑起来的样子是这般吸引人。
静静地开了一小段路,寇航祺才问道:“老太太,你住哪儿?”
阮艾梅胡乱扯了一个地址给他“年轻人,我看你心地这么好,不如我把孙女许配给你,你说好不好啊?”
寇航祺一听,马上紧急煞车,转头看向那老妇人这老太太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把孙女许配给他?就只为了他帮了她?太离谱了吧?
才第一次见面,这老妇人便如此信任他?他不相信自己讨人喜欢的程度有这么高。
或许有很多女人都觉得他长得还不错,但这位老妇人的反应也未免太快了!
难道真是人老了,就会变得痴痴呆呆?
“老太太,这种事可不能随便说说的,何况我和令孙女根本不认识啊!”他尽可能地委婉,希望说服老妇人放弃这荒谬的念头。
“你现在不认识她,以后见过面不就认识了?别一副为难的样子。年轻人,我告诉你,我那孙女可是人人争相抢着要的黄花大闺女,很多人向我提亲我都回绝了,就只有你让我看得上眼。你这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啊!”阮艾梅极力忍住渐被挑起的情绪,她可从没有这样皮厚过净夸自己的好。
“老太太,这件事”
“见个面又不会要你的命,瞧你怕的!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汉啊?”
“我当然是。”
“那就对了。明天下午三点我会要我孙女在秋园等你。停车!我在这里下车就可以了。记得哦,年轻人,可别当个缩头乌龟哦!”阮艾梅等车子一停,马上下车,嘴里还不忘交代。
寇航祺到口的话只好又吞了回去,呆愣地看着那老妇人离去。
他不禁好笑地自问:自己干嘛没事找事做,惹来一身腥呢!
明天下午三点?
不去的话不就意谓着自己真是没用的胆小表?那可不!他倒要看看那老妇人口中的黄花大闺女长得是何种模样。
寇航祺既不甘心被老妇人看成胆小表,也对明天要见面的女孩充满了好奇。
阮艾梅开心地走着,她觉得事情进行得实在太顺利了!或许她的猎夫a计划真能奏效呢!
她所谓的a计划并不是真要去掳获他的心,反而是另一套完全令人意想不到的结局。她相信即使聪明如徐雁婷三人,也无法看出她的用意。
等五个月的期限一到,她就是不折不扣的胜利者了。而且不需花任何代价,甚至连嫁人都不用,还能向她那一直不希望自己和都市人谈恋爱的老爸交代呢!真是太完美的计划了!阮艾梅满脸愉快地踩着轻快的脚步走向回家的路上。
她几乎已开始期待明天下午三点的约会了。
寇航祺的穿着打扮非常得体。待一走进秋园,马上吸引住了店内所有女孩的注目。
但他心无旁骛,且目不斜视地直直走向坐在角落处的女孩。
她脸上未施任何脂粉,看来清丽动人。直觉告诉他,她就是昨天那位老妇人口中人人争相抢着要的黄花大闺女。
不能否认的,她长相清丽可人的确不假。
阮艾梅轻笑着看他朝自己这边走来;他果然有过人之处,那么轻易就认出是她了。
她调整了下情绪,看他已站在身前,笑容于是拉得更大。
“你大概就是我奶奶提到的那个条件好得足以吓死人的年轻人吧!”阮艾梅支着下巴,打量着他。
“她真的提到我?”寇航祺禁不住好奇地问“她说了些什么?”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连长相不凡的他也不例外。
她忍住笑,以极轻松的口吻说道:“我奶奶说你心地很好、相貌出众,反正好得不像是人类就对了。”
寇航祺拉开椅子坐下,兴起想和她继续聊下去的念头;她的不造作令人想与她接近。
“你祖母常替你做媒吗?”他好玩地等待她的回答。
她吃吃笑出了声音“是啊!你绝对猜不到你是这当中的第几位呢!”
“真有这种事?”他可不太相信。
“你人都在这里了,还有不相信的理由吗?”
这倒也是,他不也是被她祖母选来当孙女婿的吗?
“我是第几位?”
“这我要好好算一下了。”她伸出手指,煞有介事地数着,心里却在暗笑!
“怎么样?数出来了吗?”
“你是第十一个了。”
“第十一个?之前的那十个呢?”他惊诧地看着她。
“当然是没什么结果喽!否则怎会有你呢?”
“为什么?”他是真的想知道。虽说十个还不算多,但以她的姿色而言,应该不至于“推销”不出去呀!
“当然是因为我还不想嫁人啊!否则恐怕不需等到十位呢!”她故作不在意地耸耸肩。这些话里没有哪一项是真的,就看他信是不信了。
“你祖母倒真是换而不舍嘛!好像不把你嫁出去不甘心似的。”他颇具兴味地打量着她。
“是啊!我奶奶年纪大了,又只有我这么一个孙女,所以,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即使想当单身贵族,恐怕也很难。”她佯装无奈。
“你可以自己找寻对象啊!”寇航祺理所当然的提到这点。
“你以为我没试过吗?告诉你,我试过不下百次了,但全都白搭。不管我怎么反对都没用,就是必须嫁给我奶奶指定要我嫁的人。”
这话听在寇航祺耳里,让他不自觉地感到不自在。照她这么说,那个所谓的指定人选不就是他了吗?
结婚?和她?一个陌生女孩?简直荒谬透顶!他甚至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
别提是她祖母指定的,即使是他母亲要他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他也绝对会反抗到底。
阮艾梅仔细打量他脸上的表情,心里已有七分明白这寇航祺是个有意规避婚姻的人。
这发现对她而言是最有利的。
“你就这么听话?”他不相信她就这么认命。
“如果你知道我奶奶身患何种病症,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罪过!真是罪过!还好她祖母早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过世了,否则她岂不犯了滔天大罪了!她在心里暗暗祈求祖母地下有知,不会怪她。
“我很抱歉这么说,但我和前十位男士是不同的,我可不是自愿前来的。”
“我知道,不过,会发生这种事还是要怪你。”
“怪我?”他不解。
“是啊!如果你不去扶我奶奶,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什么!?你这是在怪我多管闲事了?”一阵怒火直冲他脑门,原本的好脾气瞬时消逝无踪。
“没错!而且,那只是我奶奶骗人的把戏之一,你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看不出真伪吗?”
“你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气得咬牙切齿。
“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今天的事就算了,再见。”她站起身。
他比她更快一步地抢过帐单。“我也是这么想!”说完,他拿着帐单走向柜台。
阮艾梅在他背后笑得很是开心,今天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相信他对自己应该印象深刻了吧!?
寇航祺怒气未消地坐上他的汽车。他是对她印象深刻没错,可是他也不希望再见到这个不知感恩的女孩,尤其是她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奶奶!
这是一个庆祝晚会,寇航祺端着酒梭巡四周的宾客;他一向很不屑参加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晚会,无奈他父亲有事不能出席,只好由他代替。
“对不起,这位先生”话未说完,已传出一道惊呼。寇航祺也同时睁大眼看着他面前那满脸吃惊的女孩,怎么会是她?她又是怎么进来的?
懊不会又是她祖母为她牵红线而制造的机会吧!
“你”“你?”
两人一同出声,却也一同笑了。
“这次谁是你的目标了?”他懒懒的笑,想着她来此的目的。
她今天的打扮比上次抢眼,一袭亮红色的礼服衬托出她姣美的身材和五官,令人眼睛为之一亮。
看来她今天是有备而来了。只是不知谁是她的对象。真是幸运!懊说是幸运吗?他在心里咕哝。
她炫人甜美的笑靥教他几乎忘了自己原本是很气她的,他警告自己:她的笑容并不是他的专利品,她对每个将成为她的对象的男人都给予同样的笑。
阮艾梅顽皮地眨了下眼睛。“你不会希望知道的。”她看了眼他身上的米色西装。
突然间,他似乎懂了。他环视一下四周,果然宾客之间只有他一人穿着米色西装。
这老妇人也未免
“是我?”语气中已有相当认命的倾向。
“我不知道,或许是巧合吧!不过,我了解我奶奶她一向是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放弃的人。看来她找人在盯你的梢。”她隔着酒杯观望他。
“这太夸张了吧!”他不能置信地看着她认真十足的脸。
“一点也不,我奶奶就是这种人。”
“你可以坦白告诉你祖母,我对你或者这件婚事完全没兴趣。”
“我奶奶是出了名的固执。还有,我必须让你知道,我对你也没什么兴趣。”她摆明立场。
“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可不敢这么说。”她扬扬手唤来侍者,拿走手中的空酒杯。
“小姐,请你跳支舞好吗?”身旁传来一道男性声音
阮艾梅优雅地转过身,正想开口
寇航祺却低头在她耳畔小声道:“你该和这位男士去跳支舞,或许你那躲在暗处的祖母就会把目标转移了。”
于是,阮艾梅口中的婉拒很自然地来不及脱口,就已被那过舞的人带进舞场中。
她踮起脚尖从那位男士的肩膀上方看向依然站在原处的他寇航祺此刻正满面笑容地看着他们这边。
想必他正庆幸有人代替他了吧!阮艾梅心里气道,但她不会就这样善罢干休的。
“你很在意他?”
她抬起头,有些不悦地“你这人真没礼貌!”她斥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怎么?说实话也是一种罪过?”他的笑脸带有几分稚气。
“我对他才没意思呢!”
“那敢情好,你是不是该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
“你?”
“在下方孟乔,小姐芳名?”
“阮艾梅。喂!你是不是都是这样骗女孩子的?”
方孟乔马上朝她无辜地眨眼。“我?我一向很自律,从不轻易对女人花言巧语。”
她娇笑。“是吗?你今天是携伴参加的吧?”
“你怎么知道?”他惊问。
“因为”
话还没说出口,方孟乔身后的女孩已经粗鲁地拉开他们,并且一巴掌挥向阮艾梅!
巴掌尚未落下,女孩的手已被方孟乔荚篇。“汪玉欣,你竟敢打人!”
“你敢在我面前和别的女人跳舞、谈天?”汪玉欣高八度的尖叫声几乎传遍每个角落。
晚会的负责人马上前来打圆场,但汪玉欣火焰般狂炽的怒气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熄灭的。
“高先生,我要你把这个女孩赶走!”汪玉欣仗着权势欺压人。
“汪小姐,有什么事大家好商量,别坏了整个气氛。”
“你若不叫她走,我马上要我爸开除你!”
“汪小姐
“汪玉欣,你别太过分!”方孟乔出言阻止。
“方孟乔,你要是也想卷铺盖走路,你就试试看!”汪玉欣的怒气已升至最高点,任何人也劝阻不了她的任性。
她可是顶顶大名汪志渊的千金!谁敢得罪她?
“这位小姐,或许你”晚会负责人迫于无奈,只好转向阮艾梅。
阮艾梅对于会发生这种事,只是感到好笑。如果生于富豪之家就能仗势任性,那她情愿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子。
她或许没有炬赫的家世,但她过得安适自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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