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悠闲地插在裤口袋里。
其它小弟见状本想上前教训对方,但一看到来人全都吓得脸色发白,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不敢有所造次。
“夭寿咧你们!还愣在原地干么?”劲哥大骂的同时,又痛叫了几声。
“可是劲哥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哩。”瘦皮猴悄悄地说,并打手势给劲哥,要他看看来人是谁。
痛到极点的他哪管对方是谁,气得奋力攻击对方,不料连个边都没沾到,又被拳头打得抱脸喊娘。
“他妈的,你不想活了!竟敢对我呃?”在愕然发现是任无檠后,劲哥马上吓白了脸,也不管脸上的黑青已经痛到极致,立即恭敬地站着,对他又是哈腰又是致歉。
江心蕊看到这情景,霎时明白了任无檠的来头不小,否则这些混混不会这么害怕。她不由得也胆怯了起来,尤其在两人四目相接之际,她忍不住移开了眼。
任无檠冷冷地扫了那四个男人一眼,吓得他们冷汗涔涔,全都噤声不敢言。惹怒了纵横黑白两道的整人专家,后果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回事?”任无檠缓缓开口,神情不怒而威。
没人敢说话,四人彼此瞄了一眼。
“嗯?”厉目一瞪,任无檠炯亮的眸子威胁性十足,胜过言语的恫吓。
四人忙互相推托,最后这个重责大任落在说话比较圆滑的瘦皮猴身上。
“是这样的任先生,我们只是向这位小姐打招呼啦没别的意思啦,呵呵”“是这样吗?”任无檠的锐眸转向她,语气转柔,但也够吓人的了。
只要她说出的话对他们不利,下一秒他们不知道会怎么样?四人全部一致用着哀怜的表情乞求她。
江心蕊并不想与人结怨,何况她也没事,便轻声道:“他们没对我怎样。”
四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暗叹好险!
“是吗?”任无檠深思地看着她,没有再多问什么。
四人才吐了一口大气,一接收到任无檠利眸射来的警告目光,却又再度全身紧绷。
“她是我的人,不准动她。”
“原来是嫂子,小弟们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劲哥忙不迭地鞠躬,千骂万责自己怎么会瞎了眼,惹上了任无檠的女人!
不只劲哥,其它小弟也诚惶诚恐地哈腰道歉,甚至向江心蕊跪地行叩首礼。
“你们别这样,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急忙解释,对这些人的举止感到意外,忙退开了些,她不喜欢别人这样对她下跪。
可是这些人好像听不进她的话,一劲儿地拚命叩头谢罪,逼得她没办法,只好向任无檠求助。
“叫他们别这样。”
“听到没,你们还不快滚!”
“是、是!谢谢嫂子、谢谢任先生,谢谢!谢谢!”四人连滚带爬的逃离,速度比过街老鼠还快,咻一下便不见人影。
现在,只剩他们两人了。
心蕊低着头不敢迎视任无檠,轻声道谢。“谢谢你,我要回去了。”她转身,脚步不敢多耽搁,一心只想赶紧离开现场。
才走了十几步,她又忍不住好奇回头望,看见他跟在后头,和她走同一个方向。
“什么事?”她停下来,全身再度警戒。
“没事。”他耸耸肩,嘴角扬起一抹俊逸的笑。
她继续走,疑惑中夹着些许害怕,忍不住又再度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为什么跟着我?”
“只是刚好同路罢了。”
瞪着他有些玩世不恭却又带着笑意的俊眸,心蕊冷淡地道:“既然如此,你先请。”虽然他救了她,但她扔不信任他。
“你确定?我走路可是很快的。”
“我没说要你陪。”
“我是为你好,女孩子这么晚一个人在外边很危险的。”
有你跟着才危险!她虽没说出口,表情却是这么写着。
她心里想什么他很清楚,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他走上前,越过她身子时开了口:“这里晚上不安全,你自个儿小心,要是再遇到坏人,我可救不了你。”语毕,他坏坏地勾起笑,大步离去。
江心蕊冷哼一声。想吓唬她没那么容易,这条路她走了那么多次,已经很熟了,虽然这么晚走是第一次,但也还好,只要别注意到那个路灯不是很亮、风声也有点大,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路上黑影幢幢
奇怪,怎么越走越毛?都是那个臭男人讲那些话吓人,害她也神经紧张起来,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想要离他近一些,但才一转个弯,任无檠便不见了人影,只剩下她一人。
江心蕊看看前头、再瞧瞧后面,乌云蔽月、风声鹤唳,双手连忙揉搓着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
哼,她才不怕呢!
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走快点就是了,但奇怪的是平常不觉得远的路,怎么今天走起来特别长呢?
一只野猫突然从路边窜出,吓得她花容失色、猛然退后了几步,不料绊到了石头,身子一个不稳往后倒去,眼看免不了一场皮肉之痛,然而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及时接住她。
她惊愕的眼对上了他的,而他就很自然的把她搂在怀中,两只灼亮的眼像是深海中的夜明珠,映照出她娇俏的容颜,而怀中的触感是那么熟悉,挑起了那一ye激情的记忆。
这突然的抱搂引起她的慌乱,太过踰越的行为不该发生在两人之间,尤其是对他,除了名字,她对他一无所知,这男人对她而言仍是陌生的。
“你快放开我。”在推不开他强而有力的抱搂之际,她微颤地请求。
任无檠强压下欲望的冲动,很快的,心中那股炽热在冷敛的表相下被掩饰得天衣无缝,他将她扶起后便放开了手。
“谢谢。”她悄悄松了口气,适才那一瞬间,她的心跳得好快,还以为他
他虽放开了她,但下一秒另一只手却抬起她的下巴细瞧。
“瞧你吓的,脸色好苍白。”
“突然跑出一只野猫,任谁都会被吓到。”
她对他突然的举动有些错愕,想要退后隔开两人的距离,却又立即发现,不知何时她的身子已完全困在这男人的臂弯里。
“明明是害怕一个人走夜路。”他坏坏地点破事实。
“才没有。”她辩驳。
“太逞强不好喔。”他低哑说着,逗弄的语气有着宠溺。
有一瞬间,她为他脸上所展现的一抹浅笑而失神,好似两人已经认识很久了。明知这番举止不适宜,但她却因这份眷宠有霎时的迟疑。
他似乎看透了她,她应该更怕他的,另一种直觉却告诉她,这男人不会害她,他虽然看起来冷酷无情,却不会害她。
好奇怪的,她不曾和男人如此亲昵过,更何况是这谜一般的男人,老出现在她面前,搞得她心慌意乱。
“你放开啦!”她轻斥。
“我是为你好耶,怕你站不稳所以才扶着你。”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呀!”他突然放手,害她在没心理准备之下又失去了平衡。
“瞧,风一吹就倒的人,还死不承认。”
“是你突然放开我才会倒的。”
“这会儿又怪我没扶着你。”
“不是的我是说”
“好啦,鸭子小姐,我送你回去吧!”不由分说,一手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臂,她想抗议,但更想弄清他适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谁是鸭子小姐?”
“你呀,没听过死鸭子嘴硬?”
她呆了下,才恍然大悟地反驳道:“我不是!”“瞧,这嘴够硬的。”
“你”任无檠开怀大笑,无视于她气鼓鼓的双颊染上了一抹羞红。
这人真可恶,她该离他远一点的,这般轻佻的言语踰越了她过去所受的礼教,是不合宜的;不过夜这么黑、风这么大,以目前这种情况来说,跟着他却又安心点,真是矛盾啊!心蕊表面上别开了眼,心下则偷偷打量他。
当空明月,也悄悄拨开云雾,偷瞧着两人之间暧昧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