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沉寂了半晌,风蝶衣突然冒出一句话:“风幽禽,她还没‘清醒’吗?”边说,她边向门口移动,不想再见到韩如净那语无伦次的疯样。
“早清醒了,不然你以为我刚刚跟她在吵什么?”风幽禽出手拎住风蝶衣的衣领,上次她留他一人在房里跟韩如净大眼瞪小眼的记忆犹新,这回她可别想跑。
“早说嘛!”风蝶衣放心的吁口气,看见韩如净那空洞茫然的神态对开朗如晴空的她而言是一种折磨。“你好,我叫风逍遥,字蝶衣,叫我风蝶衣会比较好辨认。”
得知韩如净是清醒的,她道出和风幽禽一样的介绍词。
“你们俩的名字一模一样?”韩如净眨眨眼,他们有八成像,只是男的英姿飒爽,女的娇媚可人。
“倒了八辈子楣才会和她同出一个娘胎。”风幽禽一提起这个,心情就不好。
“上辈子欠了他债才和他做双胞姐弟。”说起他们两姐弟的“争名史”那可从上古说到现今。“净儿,你来评评理,照理说,我比他先出生半刻钟,风逍遥这名字应该是我专用的对不对?”
“开玩笑,凭什么你比我早出生半刻钟我就得把名字让给你?”风幽禽发出不平之鸣。
“等等,你们是双胞胎?”韩如净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双胞胎而且是龙凤胎。
“对,而我们的爹娘为了怕麻烦才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取一样,可是我们才不要共享一个名字,为此风天行那个老头只好替我们取字,分别为蝶衣和幽禽。”风蝶衣想起这个就有气,死老头,臭老头,竟以嫌麻烦的理由就决定了他们的终生。
“风天行?”韩如净听到重点,激动的想走到风蝶衣面前求证,可她忽略了自己现着女装,裙长曳地,她一个不慎,踩着裙摆,狼狈的往前跌。
“小心!”
“啊!”警告声和惊呼声同时响起,韩如净却没感受到跌地的疼。
悄悄睁开眼一瞧,原来自己被人及时拉住,救她的人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让她半吊在空中,再往后一看,赫然是那个刚刚跟她吵得快掀房顶的风幽禽。
风有禽叶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事,在见到她踩到裙子快跌倒之时,原本看戏的心态尽失,身体无意识的自己动起来,就就接住了韩如净。
四目相对,风幽禽猛然惊醒,扶她站好,人马上离她远远的,一边暗量自己的脉搏,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韩如净则首次意识到自己和真正男人的差别,他一只臂膀就足以支撑她,虽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感激他让自己免于受伤。
风蝶衣感到气氛有些不对,马上出面打圆场“净儿,刚刚你想说什么?”
“喔,娘临终前要我将如镜送到江南沧浪山庄风天行手中,蝶衣姐和幽禽大哥是风天行庄主的”她这声幽禽大哥可是唤得心甘情愿。
“我们是风天行那老头的儿女,奉他之命前往洛阳探望你父亲。”风幽禽难得的出口解释。
“那么是老天安排咱们巧遇罗?”风蝶衣露出个笑容,一语将所有的事带过。“或许你娘这么做的用意是要我爹他好好照顾你吧!”
韩如净闻言,笑不出来:“我想回去韩家看看。”
“不行,你知道先下洛阳有多少人在等你出现吗?”风幽禽皱眉反对。
“我不会去拜会姐姐、姐夫的,这样他们就可以痹篇危险了吧?”韩如净虽高兴姐姐和姐夫平安无事,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夜,她明明罢了,先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揪出凶手。
“韩家一案官府已列为无头公案,不打算全力差缉凶手,加上大批江湖人士聚集洛阳,还有杀你韩家的凶手情况是一片混乱,你的出现只会使情况更糟。”风幽禽不赞同韩如净在这个节骨眼现身,光是隐瞒她的行踪已是十分困难,她一出现,难保生死即在旦夕之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要为我爹娘报仇。”为了一个破铜镜就使得她一家全毁,情何以勘!
“你有能力吗?以你的情形,压根儿只有被打的份!”风幽禽不知自己哪儿来的火气,对于韩如净如此不爱惜自己,竟无法压抑心头的无名火。
“我不离开这儿,本来我打算死后做鬼也不放过那些人,可现在我死过一次又重生,我要报仇!我要查出到底是谁迫害我韩家的!我不甘心二十条人命就这度随风而逝,我要为他们报仇!”韩如净恨入骨髓的嘶吼“即使我被迫成为男人,接管韩家事业,但是他们仍是生我、养我、育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死于非命,我怎能怎能置身事外?”
有人替她拂去不经意落下的泪水,她才发现自己哭了,含泪望向那人,连忙含糊的抹去泪珠,不自在的落座,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连续两次都
风幽禽也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什么时候他的身子脱离了心的控制,连续两次两次
天!他一定是生病了,不然不会这么不正常!
女人,韩如净是女人,他不但跟她吵架还看顾她、救她、替她擦眼泪不正常,他一定生病了
将情势看得一清二楚的风蝶衣默不作声,心中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她没那么好心清楚告知这两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我想,让净儿现身也好,反正现在情势够乱,咱们就让它再乱一些也好。”风蝶衣最喜欢看“热闹”尤其是身处其中,更加好玩。“何况你也不想让战事波及到沧浪山庄吧?”
近来有个说书老人在客栈中说书的内容正好跟如镜、意镜有所关联,她觉得事有蹊跷,很想一采究竟。
“风蝶衣,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风幽禽正在为自己的“病”苦恼不已,她又在一旁火上加油。
“幽禽大哥,我想蝶衣姐说的话是正确的。”先将理不清的心绪放置一旁,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韩家一案的主谋者。
“好吧!我没意见。”事实上,风幽禽并不想接下这烫手山芋,但见姐姐兴致高昂,以及韩如净那愤恨难消的模样,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老头,今儿个要说些什么故事呀?”
客栈中,人声鼎沸,无论坐于楼上楼下的客人,泰半都有着一股江湖味,只有少数平凡老百姓夹杂其中。正因为如此,风幽禽、韩如镜、风蝶衣三人一出现在客栈中,马上引起不少人的侧目。
眼尖的识出了逍遥二仙,自忖能力不够,便乖乖的喝他们的茶。骄傲于自身本事的,则以目光挑衅,但逍遥二仙视若无睹,惮于开打对自身无好处,也只好闷闷的喝茶。
最令他们好奇的是夹在他们俩中间那名俊美过火的公子,唇红齿白、顾盼生姿,兼之焕发冷峻沉若的气质,难辨识性别,但见其着男装,合该是个公子没错,因扇逍遥除了其姐舞逍遥及其母赤月之外,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女子。
至于韩如净敢正大光明的和风幽禽、风蝶衣一同出现在客栈中,是因为韩家在洛阳虽有名,但一般人只见过其父韩德尔,有关她的事全是口耳相传听来的,见过她的人并不多。因此她就算单独一人出来,也不见得会被认出。
这么显眼的三人组,说书老人当然也发现了,苍老的眼随着他们三人的身影来到而楼的位置。他们三人坐的地方恰与说书的舞台相对。
“看倌们想听什么故事呢?”说书老人微微一笑,环视众人,视线并不特别落在风幽禽他们身上。
“上回听过你说的双飞如意镜的故事,意犹未尽,再说一次吧!”其中一名客官如事道,得到客栈内大半客人的同意。
“好啊!各位看倌仔细听来。”说书老人拉起胡琴,也拉开故事的序幕。
“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种故事,这老人还真是不怕死。”风幽禽打量着那说书老人,眸底精光一闪,再望向客栈内居多数的江湖人士,可想而知,他说的这“双飞如意镜”
的故事是多么的“吸引人。”
“好奇怪,这个人虽然在说故事,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说书。”倒像是在公开宣布泰半洛阳人都已得知的“秘密。”
韩如净微蹙眉,这名说书老人有地方不对劲,可她又说不出是何处不对。
“眼睛,这老人的眼睛太精明。”风蝶衣和那老人视线相对,心底竟打起寒颤来,一抹不甚熟稔的寒意在脑海中浮现,这老人的眼睛
“怎么了?”风幽禽察觉到风蝶衣的不对劲。
“没什么。”风蝶衣摇首,回答弟弟的同时也想将心底的寒意给剔除。
当他说到笑世生的江湖轶闻录那段时,三人脸色大变,但马上掩住霎时的心绪变化。
“欲寻映月,先找如镜;如镜寻毕,再找意镜;两镜相合,双飞如意;映月剑法,手到擒来。”
这四句话听得他们三人无法忽然置之。
“我们快走。”韩如净感觉到四周的气氛浮动了起来,连忙付了账,拉了两姐弟走出客栈。
在发现有人跟踪他们之后,韩如净当机立断的低声吩咐:“快跟我来。”
她没什么厉害的武功,但是轻功还可以,洛阳的大街小巷她毕竟比他们来的熟悉,因此没多久,他们便摆脱了跟踪者。
“那个老头不简单。”风蝶衣总觉得那个老人的眼神在那儿看过。
“他怎么会知道笑世生接下来要这样写呢?”风有禽担心过半对映月剑法有野心的人已完全听信那说书老人的话,届时,只怕受牵连的不只韩如净,连江南三大庄都会被拖累。
“说不定他就是笑世生,你们不是说笑世生只是失踪,没人见过他的尸体?”韩如净走着走着,脚步停歇,伫立当场。
这一停,使得跟在她后头的风幽禽撞上她的背,害她整个人往前栽,若非风幽禽及时稳住自己又揽住她的腰,只怕她要跌个狗吃屎。
“要停下来不会先通知一声吗?”风幽禽朝发起呆来的她低吼。韩如净没有回应,只是愣愣的盯着前方。风幽禽看出她的不对劲,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一名身着水蓝色外出服的美丽女子和一名身着深蓝袍子的男子正从韩家废墟中走出。
女的娇美柔弱,白皙的颊潘轻抹上两朵红云,朱唇轻放,眸子如梨花带泪般的迷蒙。
搀扶着她的男子有着北方汉子的高大身材,不若风幽禽英挺帅气和韩如净的俊逸美丽,而自有一番男儿气息。
“那是你姐姐、姐夫?”风幽禽低沉的嗓音将韩如净带回现实之中。
“嗯。”韩如净点点头,唇角有着一抹虚幻的微笑,风幽禽无法辨认出她那抹笑容的含意,只听见她似欲求认同的问道:“我姐姐很美吧?我姐夫对她是一见钟情的。”
说话的同时,眸底亦闪现一丝惆怅。
“是吗?”风幽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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