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巡闻言脸色骤变,跳下窗台,才刚赶到门边就听见顶子忌怒吼一声。
啪!啪!啪!连出三掌,迅速解决了这场莫名其妙的纷争。
邵巡点点头,满意地掩上房门,悠哉悠哉晃回窗边,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很显然的,你不但没有成功,好像还引起不小的騒动嘛!”他取笑她。
辟水心贴在门边,不敢靠近邵巡,内心充满了愧疚。
“我没料到他们那么快就上楼来了,所以才会不小心在楼梯口撞到寻寻”
她停了一下,听到楼下正传来掌柜气愤的抗议,他们好像在谈论索赔的事情。
“然后呢?”他眼底盈满笑意,一副笑看猴戏的样子。
“然后她手上正拿着的一颗馒头,就飞出去了。”她低着头说。“我吓了一跳,心里原本想好的计划全都乱了,所以我慌乱地想将手中的钱交给她,谁知道”
“她反而被你吓到?”邵巡猜测,他想起妹妹的惊叫声。
“咦?你怎么知道?”官水心抬眼看他,非常吃惊。
他耸耸肩,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吓得差点跌倒,还好那个项子忌扶住她,可是她手里的那一大包馒头就没那么幸运了”她扭着手,神情黯然地说道。“它们全都直接掉到那个大胡子的头上去了。”看她为馋头哀悼的可怜样,邵巡实在忍俊不住,拍着大腿狂笑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官水心皱眉道。
邵巡笑着走过,敲敲她的头说道:“我想那个人一定被馒头打得很痛,否则他不会那么生气。”
原本难过万分的官水心,也被他的话逗得笑了出来。
“对呀!他刚才确实叫得好大声。”她掩着嘴格格笑着。“尤其是我打中他的时候。”
“你打他?用什么打?”邵巡张大好奇的双眼。
“馒头呀!”官水心兴旧地比划描述着。“恰巧有一颗馒头掉在我脚边,我随手拿起来一丢,就刚好打中他的头。”
邵巡笑得更大声了。“我真的相信那个人的头,不但和这些馒头犯冲,也与你和寻寻大大的相克。”
“我也不是故意的,谁叫他们三个人以多欺少。”她无辜地说。
他拍拍她的脸颊,十分欣赏她的正义感。
“看在你努力‘制敌’的分上,就让你将功抵罪,送钱的事还是我来就好。”
他拿走她手中的钱袋,开门探了一下,才拉着她往她的房间走去。
辟水心朝楼下望了一眼,却没有发现邵寻寻他们的身影。“等一下,寻寻他们不见了。”
“一定是被赶走了,发生这种事,掌柜的是不会让他们住房的。”
“可恶,掌柜的怎么可以这样?我去找他说去。”官水心转身要往楼下走去,这么不通人情的人,她实在看不过去。
他拉住她,低声道:“你要跟他讲经开释吗?别傻了,没用的!这个掌柜的是镇上吝啬出了名的。”
“现在该怎么办?”她担心道。“别想那么多,他们不会有事的,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邵巡半哄着她回房。
辟水心反身抓住他的手。“你是不是要出去找他们?我也跟你去。”
“现在很晚了,你也累了”
“不!我不累!”她用力摇着头,一脸乞求。“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我造成的,我也有责任。”
邵巡叹一口气,握着她的手,走回他的房间。
“从楼下正门出去太引人注意了,我们还是从窗户下去,这样你还是要去?”
辟水心迟疑了一下,然后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我可以把眼睛闭起来。”
她充满了壮士断腕的决心。
“好!看在勇气可嘉的分上,准许你跟。”
邵巡宽宏大量地宣布,心里早已拚命的在窃笑。
其实他们从楼下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地无所谓,不一定非要从窗户下去不可。
但是既然她如此热心,又有牺牲奉献的精神,那么,他就乘此再练练她的胆量也是不错。
这个小镇在入夜之后,就静悄悄得像座死城,没半点人气。
为了怕马蹄声太过招摇,容易引起注意,邵巡和官水心并没有骑马,而是以步行的方式,在街上寻找项子忌和邵寻寻的踪迹。
“我们这样的速度赶得上寻寻他们吗?”
“没问题的,我刚才还在客栈马顾里看见他们的马。”邵巡态度非?渚病?br>
“他们怎么这么胡涂?连马都忘了骑走!”
她真是个迟钝又单纯的家伙,邵巡微笑地敲她一记。
“他们不是忘记骑走,而是为了赔偿客栈的损失,但身上的钱又不够赔,所以连马都抵债去了。”
“那个掌柜的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嘛噢!”官水心掩住嘴巴,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这句话实在不应该出自一个出家人之口。
她好像自从出庵之后,不但有时会脱口而出一些以前根本不会说的话,更常常会忘记自己的身分,真的是很糟糕!
不过话虽如此,那个掌柜的还是很可恶!
此镇就只有这么一家客栈,他也不会通融一下,该赔的钱都已经赔了,他非要害寻寻他们流落街头寸甘心吗?
辟水心岔忿不平。
“你怎么老是气嘟嘟的?”邵巡捏捏她的鼻子,想逗她开心,她已经生那个掌柜的一整晚的气了。
“我决定了!”她嘟着嘴,郑重说道。“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开导一下那个掌柜的,教他做人别那么唯利是图唔!”
没等地说完,邵巡掩着她的嘴就往一旁胡同里闪入,使她的宣言听起来显得有些没有魄力。
饼没多久,大约有十来个捕快从大街上巡逻而过。
辟水心紧紧靠着邵巡,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她自己也同时紧张得要命,若非有邵巡的手堵住她的嘴,她的一颗心可能早就从口里跳出,逃之夭夭了。
待脚步声渐远,官水心拉下他的手,大大呼气。
“你好像很爱捂我的嘴嘛!”
“没办法,谁叫状况都要挑你讲话的时候发生。”他摆摆衣袖,探出半个身子察看。
“他们是谁呀?”她也跟着好奇地探出头,出这一趟远门,让她见识到好多各式各样的人。
“捕快!专门抓坏人的。”邵巡解释着,他知道水心一定会辩解自己不是坏人,因此他马上又补充道:“这附近的城镇最近夜晚都不准随意外出,因为他们在抓掘墓大盗。”
“掘墓大盗?”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偷死人的东西吗?”
邵巡微微颔首。“没错!他们专门挑选新下葬的墓,偷取那些值钱的陪葬品。”
他拉着她继续往街的一头走去。
“真奇怪!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专偷死人的东西。”
“其实在各地,盗墓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这次之所以会闹这么大,主要是因为这个掘墓大盗在偷完东西之后,竟然任其曝尸荒野,搞得人心惶惶,无论白天或晚上,人们都不太敢出门。”
“怎么会这样?那些死者好可怜!死后还不得入土为安。”官水心忧心忡忡地说。“死者的家属也很可怜,金银珠宝被盗也就算了,看见往生的亲人遭到这样的蹂躏,情何以堪哪!”
邵巡放缓脚步,侧着脸看她,眼底尽是欣赏与宠爱。她是个奇特的女子,不但有异于常人的古道热肠,更有一颗怜悯众生的慈悲心。
摸摸她嫩红的粉颊,他忍不住弯下身轻啄了她一下
辟水心惊呼一声,没有痹篇,只是愣站在原地;反而是邵巡吓了一大跳,马上向后弹开,表情错综复杂。
完了!他他终于发病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亲了她!
一个尼姑!
他已被搞得一脑子烂泥,完全无法厘清自己的行为了。官水心抚着刚才被亲过的地方,双颊蛇红,心底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而那种感觉就像是念经念到一半,突然有只蟑螂从眼前爬过一般的令人感到震惊。
不晓得邵巡是否也有同样的感受?她暗自思忖,只是他的表情比较像是看见猪在跳舞。
就在两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远方街角传来捕快的斥吼声。
“糟了!是寻寻他们。”官水心轻呼道。
邵巡按住她,要她别急,但他深知情况不妙,寻寻似乎惹毛了那个带队的捕头,双方正处于对立相向的状态。
“怎么办?他们好像快要打起来了,那些官差该不会以为寻寻他们是掘墓大盗吧?”她急得很。
“很有可能。”他冷声道。
“我们得想办法引开他们。”官水心提议道,心中顿时涌现一个仔主意,只是
她看了邵巡一眼,心想他一定又会觉得她这个办法不可行,可是现在情势非常紧迫,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记得你像乌鸦一样会飞,对不对?”她突然冒出一句。
邵巡警觉地看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做什么吗?
她笑着深呼吸,给了他“祝你好运”的一眼之后,便拔腿朝寻寻他们直奔而去,并且用力扯开嗓门大喊
“啊抢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