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要回去了。’“他的声音消失后,我听到宝兰说:‘我结婚以后会非常想念你。’‘你结婚以后会不会常常回来?’男人的声音在问。
‘结婚以后总是不一样了,不是吗?’‘得了!上帝!’那男人回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只是有一个爱你爱得你死心塌地的丈夫还有一打以上象我这样的傻瓜!’‘我从不觉得你傻过,吉姆,’宝兰轻声说,‘你很热情,虽然有时候有些粗野,但从来就不傻。’”
鲍爵神情迷惆地说:“当时我痴立在那里,脚似乎生了根,不辞千里盼望带给她的惊喜完全消失了只有一种十分嫌恶的感觉。”
“我知道和宝兰在一起的是谁了,宝兰,这个我倾慕崇拜的女人,对我来说是那么高高在上,就象来自天堂的安琪儿一样,却和一个她父亲雇用的下属泡在一起!”
鲍爵的声调变得非常尖刻:“他是侯爵马场里的总管,精通马经,也是个杰出的骑师,以马童起家。”
鲍爵不再说什么,一阵令人心悸的沉寂。接着孟黎莎似乎不大能控制得住自己,问道:“那当时你怎么办?”
鲍爵的声音似乎十分飘渺,象完全沉浸在迅遥往日,忘了她在身边。
“我的手上捧着礼物和花,”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就在她窗前,但她看不到我,因此我又从阳台上爬了下来,然后转身骑马离去。”
“从来你没有跟她谈起吗?”
“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公爵回答“我在报上登了一则启事声明我们的婚礼取消,然后就出了国。”
“你的父亲和亲戚一定会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多作解释,”公爵回答“宝兰当然了解其中根由,也没有要求我解释,不久就嫁给一个爱尔兰贵族,就在当地定居下来。”
“她现在还在那里吧?”孟黎莎问,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宝兰对她的快乐似乎是种威胁。
“不,她已不在人世了。十年前她出外打猎时遭到意外。”公爵回答。
接着又是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沉默,孟黎莎喃喃地说:“我很抱歉抱歉又惹起了你伤心的回忆。”
“那时我显得太荒谬痴愚,太感情用事了!”公爵说“当然,从那时候开始就治愈了我不着实际的浪漫思想!”
“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象那样的。”过了一会儿孟黎莎才进出这句话,因为他的声调中又带着冷冷的嘲讽意味,那是一直令她心悸的,现在她希望能把他从遥远年代中有关宝兰的记忆里带回现实。
然而她又告诉自己:也许把多年积压心中的往事说出来,不再一个人受尽煎熬,反而要好得多,毕竟一个不忠的女人对爱她的男人来说会造成多大伤害!
“你要我告诉你事实真相,”公爵说“也许,现在你很满意了吧?”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出了客厅。
孟黎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十分愕然。
看来宝兰不只是伤害了他的骄傲,也摧毁了他的理想,她似乎从坟墓中伸出了手,使他变得愈来愈冷漠、傲然、讽刺、讥嘲。
“我恨她!”孟黎莎心想“我恨她!”
后来公爵又回到餐厅,带了本他们在进餐时讨论过的书,又开始款款而谈,似乎他从没有谈起过什么不幸的遭遇、不愉快的回忆一样。
要分手时,公爵又象往常一样捧着她的手轻吻一下。
孟黎莎的手指紧触着他的唇。
“你有没有生我的气?”她低声问。
“我向你保证不会生气的。”他回答。
“我正害怕你生气了。”她低语着。
“你不需要怕什么,”公爵说“相信我。”
她抬起头来望着他,他眼中似乎有着什么一时使她难以呼吸。
接着,他低下头来,轻吻着她的肌肤。
“我们是朋友,孟黎莎,彼此应该坦然而了无恐惧地相处。”
“是的朋友。”她应了一声。
他关上门离去,孟黎莎躺在床上,却一直思潮汹涌,她多希望自己能有一根魔杖,把宝兰遗留在他心上的伤痕治愈。
她更感觉到自己还是太年轻无知了对男人,她又知道些什么?象宝兰这样的女性在她看来更是不可思议。宝兰跟父亲的仆人勾搭在一起,根本就不是对他倾心相爱,这会如何伤害到他的自尊与骄傲!就算那时他年轻快活没什么心眼,但贝拉家族长久以来的优越感一定使他觉得被贬抑了;就算没有人知道这回事,他也难以忘怀,无法忍受。
“请让我帮助他上帝!”孟黎莎祈祷着。
然而,她又不免感到自己毕竟力量太微弱了!
他们结婚以后,公爵对她表现出令她难以置信的仁慈,但两人之间却并不够体已与深入。
他凡事总是顺着她,带着她四处看看自己的产业,接见一些雇工、管理员、甚至佃农,有时也带着她到一些农户访问,他也经常驾着轻快的马车载她驰过田野,使她有着难以言喻的欢乐,他十分精通马经,技术纯熟,姿态美妙,由于从小生长在喜欢打猎骑马的乡间,她知道一个男人若是在马上有好身手总被人当作英雄人物看待。
他上马时那矫健的英姿,还有驾驶马车的高超技术都令她看得入神屏息.称羡不已,这样不凡的身手真是少见!
“一个礼拜以内我们要去伦敦一趟,”公爵说“我想出去走走对我们来说比较好一点、而且也可以使我们增进对彼此的了解,再说你也可以趁此见见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