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答案呢?”
“我们真的不知道。”
“万虫钻心后,你们想下想再尝尝分筋挫骨的滋味?”匡云南的口气好轻松,仿佛正在与人讨论晚餐吃包子好不奸?
“是真的。”幽冥兄弟哀嚎。“这石林迷宫只有我兄弟两人把守,除非是碰到偶尔外出溜达的铁血骑士,否则这里是鲜少有人来的。”
“你们还没通知翔龙宫有人闯关?”
“通天塔、石林迷宫,以及铁血骑士所组成的诛仙阵,分别由武林三大势力,灵霄宫、鬼堡和黑道盟派人把守,大家平时谁也下服谁,都恨不能见到对方垮台了,又岂会特地去通知对方有敌来犯?咱们兄弟也是见到有人闯迷宫,才知通天塔已破。”
“啧,这新任翔龙宫主可真厉害,居然能请动武林三大势力为其把守门户,难怪魏老头会被追得像只老鼠躲在雪峰上,只能吱吱歪歪叫。”事情真相让凌摘星吓掉了下巴。
“不是的。”幽冥兄弟摇头。“灵霄宫是为了报恩才来的,至于鬼堡,也就是咱们主子则是与翔龙宫主交换条件,咱们为他守门,他帮堡王链金。而黑道盟的人,全是重金礼聘而来。”
“嗯!”匡云南终于懂了,他们破通天塔后,在里头住了三天,却下见有人找碴,盖因于此。这翔龙宫主是聪明,但忽略了人性中的自私,找来三大势力为其把守门户,以为就此安全无虞,下意竟落得互相牵制的下场;可谓一子错、全盘错。
“主子,他们要怎么办?”凌摘星见幽冥兄弟已在地上滚去半条命,下忍地请示道。
匡云南抖手丢下两颗艳红色的丹藥。“你们走吧!”
凌摘星随即蹲下去为他两人解开束住手脚的绳子。
方得自由,幽冥兄弟马上捡起地上的丹藥服下,下半晌,身上的麻痒果然止住。两人又恢复了枭霸之气。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算咱们兄弟败了,有朝一日定向阁下讨回公道,请。”这两个人走之前还不忘撂下一段狠话,让凌摘星听得摇头又叹气。
“白痴,连自己得罪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还想报仇?找死。”尤其他一看见匡云南唇角的冷笑,背脊就直发麻,他敢用脑袋来打赌,匡云南给的解藥绝对有问题。
“走吧!”解决幽冥兄弟后,匡云南转身想往回走,不料却突然一喝,一身气力好象被抽了个精光。
“主子?”
“没事。”匡云南吞下一把补身丹后,深吸口气,无论如何他都会撑着见到魏芷瑕。“快走。”
“是。”凌摘星快步跟上。“主子,你知道如何进出迷宫啦?”
“什么迷宫?这不过是个倒转阴阳阵,任何学过五行阵式的人都懂得如何进出。”
“怎可能?能够激起如此大的浓雾、又机关遍地啊!”凌摘星还没说完,就发现四周的雾渐渐散了。“这是”
“那些机关和雾气全是幽冥兄弟搞的鬼,他两人一走,这迷宫就再无半丝用处了。”果然,全被匡云南说中了,浓雾散尽后,露出的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倒转阴阳阵。
凌摘星差点把眼珠子瞪出眼眶。“那两个就会装神弄鬼的王八羔子,下回再被我碰见,非整得他们再掉一层皮下可。”
匡云南不语,只是冷冶一笑。
凌摘星下禁打了个寒噤。“主子,你刚刚给他们的真是解毒丹吗?”
“百草丹。”
凌摘星张大了嘴。
百草丹,顾名思义是用一百种藥草炼成,草藥本身无毒,合起来也没毒,还可以解毒呢!只不过有一点小小的后遗症,那就是--服藥之人会全身骨软如绵,今生休想再有站立的一天,而且中者无解。
所以说幽冥兄弟想报仇,下辈子再说吧!
匡云南和凌摘星破了石林迷宫后,首要之事就是寻找魏芷瑕。
原以为她是被偶尔出来溜达的铁血骑士所擒,要找回来,非大费苦心下可。
岂知他两人才出迷宫,便见魏芷瑕好端端地坐在迷宫入口处,脚边还躺了个鼻青脸肿的老人,下是魏泉生又是谁。
原来匡云南主仆入迷宫后,幽冥兄弟为了专心对付他们,便将魏泉生给丢出迷宫,省得他在那里碍手碍脚。
后来他们在迷宫里听见魏芷瑕的尖叫声,便是她救了一身伤倒在道旁的老父后,被魏泉生唆使发出的。
真相大白后,匡云南差点气死。除了恼魏泉生死性不改外,他其实更气魏芷瑕太过善良、不辨是非,老是遭人利用的性子。
“二皇子,恭喜你又破了石林迷宫。”一见匡云南,原本还躺在地上哼哼唉唉的魏泉生马上跳起来,急冲冲地巴过去。“咱们是下是趁此雄风,再破铁血骑士,直攻孤鹰峰顶,擒拿叛徒二皇子,你要去哪里?”
匡云南哪还有闲情听他废话?他快累死了。冶声一哼,他转往通天塔方向行去。
二一皇子,铁血骑士在另一头啊,你走错路唔!”杂音消失!魏泉生两片嘴皮子中间插了一根亮晃晃的金针。
匡云南身体下舒服:心情恶劣,他还吵个下停,火上心头,干脆“缝”了他的嘴。
凌摘星指着魏泉生唇上的金针,笑得腰都直下起来了。
魏芷瑕虽不知匡云南因何生气,却知他怒火正浓,也下敢上前轻触其锋,只得后退一步,躲到凌摘星身边,悄悄地拉了下他的衣袖。
“凌大哥,相公为何生气?”
凌摘星睨她一眼,他常幸灾乐祸匡云南聪明一世,最后却娶了个傻姑娘,实乃报应下爽。下过魏芷瑕确是没有一丝配得上匡云南,她的迟钝连凌摘星都看下起。
“问你啊。”他冶道。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做了什么?”
“你没事乱吼乱叫做什么?”
“我哪有?”
“还说没有,主子和我在迷宫里拚命的时候,分明就听见你在外头尖叫,否则主子也不会急着擒住幽冥兄弟逼供,问出你的下落,没想到结果你只是叫好玩的。”
“我没有叫好玩啊!”她委屈地低下头。“是爹说你们进去那么久,一点动静也没有,才要我叫叫看,看能不能把你们叫出来?”
果然是被人利用了。但这种答案却只让凌摘星更生气。“你不知主子身体下好,本来就不宜太过操劳吗?为了你们翔龙宫的事,他最近已经劳心又劳力,你们又东催西搞的,想害死他啊?”
“我没有。”魏芷瑕吸了下鼻子,几大步追向匡云南。“相公。”
匡云南下理她,迳自走得飞快。
“相公。”魏芷瑕抽噎一声,珠泪滑下。“对不起相公,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害到你,对不起”
匡云南头也没回,反加快奔驰的脚步。他快撑不住了,得赶紧找个地方躺下休养。
“相公,你别下理我嘛!”她哇一声,哭了出来。
匡云南喘了几下,终于停步。
魏芷瑕一喜,直冲过去抱住他。“相公,对下起,我再也下会了。”
匡云南被她一个冲撞,再也压不住体内翻腾的血气,一口鲜血冲出喉头。
“相公!”她吓呆了。
“唔”匡云南仰头栽了个不省人事。
“相公,你醒醒啊,相公!”魏芷瑕抱着他大声哭叫。
后头,凌摘星发现情况下对,急掠向前拉开魏芷瑕。“只会哭的人别碍事。”吼完,他一手探向匡云南心窝,发现心跳虽缓,却仍有力,终于松下一口气。“应该只是脱力。”想想也是,自己在石林迷宫里被吓得手软脚软,幽冥兄弟可说是匡云南一手擒获的,恶斗了这么一场,以匡云南虚弱的身子,下脱力也难。
“脱力。”魏芷瑕吸吸鼻子,抹干眼泪。“那只要帮他运气调息就好喽?”
“差不多吧!能再配上两颗补身丹应该会好得更快。”说是这么说,凌摘星却不敢随便动匡云南怀中的藥,因为里头藥丹太多,一个弄不好误将毒藥当补身丹服下,可就只能去找阎王爷喊冤了。
“我这就为相公运功。”说着,她扶起匡云南,两手抵住他背心,毫下吝惜内力,源源下绝地输入匡云南体内。
凌摘星在一旁掠阵,瞧见魏芷瑕头顶渐渐升起一股白烟,风吹下散,迳凝成形,下禁低喊:“天哪,这傻妞儿才几岁,竟已练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此乃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功力,多少人穷尽一生之力也未必可达成,结果却被魏芷瑕这样一名傻姑娘练成了,怎不教人又惊又奇?
他们哪知聪明灵巧之人却不一定有恒心、又耐得了苦,还不若魏芷瑕,做什么事都一心三思,永远不懂得放弃,她苦练一年,可比别人边玩边练十年还有效。
“你这才知道我女儿的厉害。”魏泉生才拿下金针,又开始废话连篇了。
凌摘星睨他一眼。“可惜有状元子女,不一定有状元老子。”一句话直把魏泉生讽得老脸通红。
时间逝去如流水,也不知过了多久,魏芷瑕突然张口喷出一道血箭,缓缓往后倒下。
“傻妞儿!”凌摘星惊喊。“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节制,差点将一身功力尽数奉送给我。”不知何时,匡云南已然醒转,脸色虽犹灰败,却也恢复了几分精神。
“那我女儿会不会死?”魏泉生急道。
“将这瓶藥喂她服下。”匡云南抖着手,掏出一只白色瓷瓶交给凌摘星。“然后你帮她推宫过穴,应该就没事了。”说完,他也昏了。
石林迷宫这一仗,匡云南一行人虽胜,却也是损兵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