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过病,才碰上他,便整个人浑身不对劲。
那个男人啊,简直像瘟神,只要出现必定为她安定的生活带来困扰。最好保持安全距离,相见不如怀念。
“嘿,知道谁昨天约我出去吗?给个提示,是个大帅哥喔!”耿夏荷故做神秘地说。
“当然是钟大哥。”沈秋池笑着说“会对你眼的男人,寥寥无几。”
“答错。”
彼春江打趣道:“你最喜欢的偶像,汤姆克鲁斯吗?”
“拜托,那个不忠不义的男人,我已经兴趣缺缺啦!”耿夏荷嗤之以鼻“我的偶像早已换成深情又帅气的布莱德彼特了,唉!真羡幕珍妮佛安斯顿,选对金龟婿。再猜,是身边的人。”
“听起来有好事发生喔。”顾春江猜测。
“没错,特好的。”
“好兴奋喔,与我们有关吗?好神秘喔,真希望快点知道。”自从顺利怀孕后,沈秋池一扫阴霾,变得活泼大方。
那次夫妻重修旧好之后,她终于释怀,不再把未能受孕的事情放在心上,两个人甚至打定主意,如果老天爷当真狠得下心,他们要一辈子过两人世界。
不过话是这么说啦,到底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她还是继续做着不孕症的治疗,而齐景熙总是无怨无尤地陪在她身旁。
许是诚意感动上天,上帝就在这时候派了送子鸟来报到,她真的怀孕了。
这下子她的夙愿终于得偿,沉浸在幸福喜悦中,声音也特别轻脆。
“别急,别急。都快当妈妈的人,千万要养成良好的胎教,将来出生的小孩才会乖。”
“讨厌,就爱吊人胃口。”
“放心啦,等会儿保证让你开心。”
“夏荷真是的,就爱卖关子,连我都不自觉的心慌慌,真的好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呢。”顾春江也跟着凑热闹。
“快说吧,到底有啥大事?”只有舒冬海托着腮,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面前精致的蛋糕。
今天的她老觉得怪怪的,精神不济,满面倦容。虽然以往的聚会中,她也并非喜欢喧哗,但至少都会插个嘴,热闹一下。
“嘿,今天如果不是因为某人,我才懒得浪费精神呢!”耿夏荷故意提高声调。
“跟我有关?”
“没错,正确答案。”
舒冬海眉尾挑高,本来还没啥精神,但耿夏荷的话倒勾起她的好奇心,到底谁会为了她的事情去找她?
真是神奇,她在脑海中思索再三,却完全没有答案。
“谁呢?”
“呵呵呵,我好心点,今天不卖关子。”耿夏荷扬起唇笑笑“是黎胜。”
“他找你干么?”舒冬海有些气愤,明明问题是她的,为何还要牵连到旁人身上,就算亲如姐妹的朋友也不成。
“谁叫某人老爱悬而不决,结果人家等不及想把你娶进门,特地请我帮忙。”说到这儿,她还挺得意呢。
“拜托,你能干什么?”舒冬海很不以为然。
“替他逼婚呀。”耿夏荷露出贼笑“这么多年来我们三个女人在你耳边叨念,还以为你没对象,费尽心思想找个出色的男人给你,没想到到头来,你自己早已经有对象。都是自家人嘛,真是见外。”
“黎胜是谁呀?”顾春江好奇地问。
雹夏荷用力咳几声“他就是鼎亿集团的少主。”
“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顾春江不停好奇地问。
“好男人。”
“长得帅不帅?”沈秋池也跟着兴味盎然。
“很顺眼。”
“哇,听起来是很不错的对象。”沈秋池为好友感到高兴。
“配冬海小姐还真是浪费了。”
“既然这么好,你们去嫁吧。”舒冬海真受不了她们的反应。
“我也想啊,如果没遇上钟瀚惟。”耿夏荷故意叹口气“人家抬着大红花轿上门,就等咱们家小姐点头了。”
“你们真好心。”舒冬海假意笑了笑。
“虽然你老是惹我生气,但为了自家姐妹,两肋插刀在所不惜。”耿夏荷很有义气地说。
“谢谢,你们真是太好了。”
“不用谢,快点把你嫁出去是咱们一致的心愿。”
“但我”舒冬海才开口,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或许”
“冬海,你怎么了?”顾春江发现她惨白的脸色,关心地问。
“我没事。”舒冬海强打着精神开口笑了笑,倏地,在无预警的情况下,眼前一阵黑,昏倒了。
原本快乐的聚会因为舒冬海昏倒剎那变了颜色,谈笑风生的三人,在瞬间惊骇得无法置信。
“海儿!”耿夏荷颤抖地唤着她的名字。
“她怎么了?”沈秋池的话语中已经有了哭泣的声调。
“昏倒了,快叫救护车。”顾春江抱着她的身子,同时指挥旁人的行动。曾经身为护士,此刻只有她最为镇定。
“救护车、救护车是几号?”沈秋池拿着手机,早已经六神无主。
“笨蛋,打一一九啊!”等救护车来将舒冬海送到医院,春、夏、秋三个女人手忙脚乱的分配工作,沈秋池陪在病人身旁,顾春江询问医生情形,而耿夏荷则帮忙办手续。
雹夏荷拿着舒冬海的皮包到柜办手续时,从皮包中翻找出健保ic卡及身分证,递给护士小姐。等待的空档,她拿着护士小姐归还的身分证无聊地翻看着,瞬间,双眼被一行小字给吸引。她揉揉眼睛,再次将舒冬海的身分证拿近,定睛细瞧
没错,配偶栏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直到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舒冬海总是推辞她们姐妹的介绍,原来原因在此呵。
但结婚并非坏事,为什么她要欺瞒众人呢?
神情复杂地走入病房中,耿夏荷将所有的人赶回去,决心单独面对舒冬海。
两人相对无言,虽然内心很生气,但看到舒冬海的病容,她所有的责难都缩回去,不敢太大声。
“我知道了。”耿夏荷缓缓地开口。
手臂上挂着点滴,虽然面色仍惨白,但已经清醒的舒冬海望着她,有些不解。
“你的身分证。”
舒冬海点点头“本来也无法一直瞒下去。”
“你居然连吭都不吭。”耿夏荷气得忍不住嚷出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姐妹放在眼里呢?”
“唉!别说那些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我还是个大学生时!”
“哗!”耿夏荷抽气惊呼“拜托,那时候你根本还是小孩子呀!”
“已经满十八岁了。”
“好,那那个男人是谁?这些年又去哪里了?”耿夏荷抓抓头发“老天,这怎么可能?叫我怎么相信?”
“他十年前就离开台湾,从此再没有回来过。”
“难道”好友的话叫人头皮发麻。耿夏荷双手环抱在胸前,因为太过惊愕,已经坐不住,干脆起来绕着圈子走。
“没错。”舒冬海点点头。
“你”她吞了吞口水“没被他连累吧?”
“我没事呀,他移民出国,我会怎么样吗?”
“可恶,你居然耍我。”耿夏荷哇哇大叫“我实在不敢相信,你会这么胡涂。”
“唉!我也很想知道当初怎么会鬼迷心窍。”
“怎么会呢?”耿夏荷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姐妹四人,几乎没有事情隐瞒,唯独你,什么都不说,未免太见外了。”
“那场婚姻,基本上维持不到一个月就宣告破裂,只是孩子们的儿戏。”舒冬海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或许因为我知道自己做错,所以才不敢向你们说出真相。”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所以我才一直无法答应黎胜的求婚。若有机会请你告诉他,不用再等我了,没有用的。”
“你还爱着那个男人?”
舒冬海愣了会儿“不爱了,我希望可以如此明确地回答,但很可惜,直到现在我仍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
“那人又出现了吗?”
“前些时候。”
闻言,耿夏荷似乎只有叹口气的份儿。
“真是的,要我怎么办?”
“别替我担心,好吗?”
“说得容易。”耿夏荷白了她一眼“不知情的话当然可以不担心,如今我都已经知道事实,怎么能不替你担心?你今天会昏倒,大概也和那个男人脱离不了关系吧?”
“我会和他做个了断。”
“既然如此,那黎胜”
“算我辜负他。”
“海儿”耿夏荷还想说些什么。
“我很累,想睡了。”舒冬海闭上眼,表明不愿再谈。
“逃避不是办法,你终究得面对现实的。”
舒冬海当然知道还是得说清楚讲明白,只是现在,就当她是缩头乌龟,让她先躲在小小的壳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