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斯看向芬兰。“我想你知道我的身份。”
没错,他是“下议院议员,最有希望问鼎议长宝座的一匹黑马。”
“你的功课做得很齐,可是你大概还不知道贝南王国发生内战。”如果她是公主就不可不知。
“什么?”芬兰震惊的晃了一下,安晓恩连忙上前扶住她。
“目前是拥护国王那一派暂时占上风,但胜算如何还是未知数。”传来的消息随时有变,英国当局正密切注意中,以免两方打得不可开支影响经贸往来。
“我我要回去。”神情恍惚的芬兰直想回国守护家园。
“你疯了,现在在打仗吶!你要回去送死不成。”她不愿失去一位朋友。
“那是我的国家、我的亲人,我无法坐视不管。”她心里好着急。
“刘易斯,你想想办法嘛!你是政府官员消息一定最灵通。”小人的招式特别多。
刘易斯淡笑地像置身事外。“我记得有两个小丫头合谋要我的命,你想我该以德报怨吗?”
“做人别小气,我们开开玩笑而已。”安晓恩气弱地拉着他的手求情。
“嗯”求人还顺便损人?
安晓恩不忍好友难受,只好深深的吸一口气说道:“大不了我无条件被你欺负,以后也不翻旧帐。”
“不反悔?”狡狯的金眸扬着诡计得逞的光芒。
“是。”反悔也来不及了,他根本不准人家收回承诺。
刘易斯突然击了下掌“啊,抱歉,我记错了,是迦纳发生内战而不是贝南,瞧我胡涂的。”
“你说什么?”
两个女孩先是怔愕了五秒钟,被骗的讯息敲入大脑,这才蓦然脸色一变地瞪向一脸清闲的男人,心里都浮上相同的句子
我要杀了他。
“啧,小恩恩还要气多久,你的子诩快可以挂十斤牛油了,笑一个逗我开心,我买糖给你吃。”
“幼稚。”低头看书,安晓恩理都不理身边聒噪的老男人。
“小孩子别和大人生气,小心会长不大。”这一身土气的衣服越看越不顺眼,她应该适合更轻柔飘逸的绵质衣物。
“谢谢。”她客气有礼的道谢,身子一转背对他看小说。
“不可爱,你笑一个给我看,我带你瞧瞧议会大厦。”好寂寞、好孤单、好无聊呀!
她皮笑肉不笑的拉开脸皮,维持三秒钟又恢复之前的面无表情。
刘易斯无奈一笑,宠溺地往她头上一抓。“真要和我呕气呀!”
小女孩的脾气,小女人的固执,她当真和他拗上了,害他享受不到欺负她的乐趣。
事隔三天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他问一句她答一句绝对不多话,笑也不笑的板着脸像游魂,他走到哪她跟到哪任凭差遣。
第一个受不了的西莉亚用责怪的眼神瞪他,煮出的食物不是过熟就是太咸,面包故意烤焦赖在烤箱不合作,汤里浮出据说是想不开自杀的蟑螂。
她的用意很简单,要是二少爷不还她一个可爱、讨人喜欢的笑脸娃娃,她直接学蟑螂自杀让他没饭吃。
第二个向他抱怨的居然是管家雷恩,他说没人拖地板滑倒很无趣,也没有需要救助的可怜虫让他苍老,他认为城堡已走到末日。
可笑的是连家具们也来抗议,推举酒柜博士当发言人,它们一致决定他有责任让滑稽的人类继续滑稽,太平淡的日子让家具们想打哈欠。
最后爷爷、奶奶和双胞胎也出面了,直问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恩恩家有人死了。
总之所有的矛头全指向他,甚至鲜少回来的霍华家三少爷安德烈都发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屁股还没坐热就借口有一笔生意要谈飞往德国。
现在他是千夫所指,万恶之首,再不把她摆平,恐怕自己也要发表万言箴言,感慨她的别扭。
“不要抓我头发。”安晓恩头低低的一说,她就是不看他。
她以为他会纵容她吗?“小恩恩,我很久没吻你了,想必你十分想念我的吻。”
“不。”她赶紧以小说挡住嘴,恶狠狠的瞪向刘易斯,好像要咬他一口似的。
不错,有反应了。“欲拒还迎听过没,女人一向心口不一。”
“你你少胡说,我才不想念你的吻。”咽了咽口水,她用眼角余光瞄瞄他好看的唇形。
好想吻吻看,主动和被动一定有很大的分别。
不行、不行,要矜持,不能再没有骨气的受他勾引,这个不要脸的男人非常坏心,她不能一直一直的喜欢下去,最后爱上了他。
可是好挣扎哦!近在眼前不亲似乎有点可惜,骨气又不值什么钱。
“你不想念我可想念得紧,成全你了。”刘易斯笑着接近,温柔的吻上阔别三天的唇。
嗯!真好,味道还是甜得百尝不腻。
脸微红的安晓恩推开他。“小人,每次都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
什么成全她,是他比较色。
“不生气吧?”他笑容满面的啄啄她。
“卑鄙。”用美男计。她脸红得更厉害,知道又被他拐了。
“非常时候用非常手段,反正你也爱得很。”而他也吻上瘾了。
搂着安晓恩的刘易斯仔细瞧瞧她脸颊上已消退的巴掌印,这三天他陪着她上课下课,也挨了贝南公主不少白眼,她们联合起来进行反击作战。
一个不停的找他说话,问他国际间目前的政治走向,一个闷不吭声宛如木头娃娃,拨一下点一下头,打死不肯多说一句话。
小女生的把戏哪能瞒得过他一双利眼,故意配合地同她们玩了三天,让她们以为扳回一城不再胡思乱想,以免哪天真叫两个女娃儿毒死了。
同时他也以行动召告她们口中的“保皇党”恩恩是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受保护,谁都不准伤害她,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不过他主要是针对薇薇安道格顿所做的防备,只是自从被他甩了一巴掌后,她就没再来上学,听说已办了转学手续。
这样也好,等消息确定了他便能安心,如果连心爱的人上个学都充满危险性,身为下议院议员的他岂不是要引咎辞职。
“你不要赖在我身上,我哪有很爱。”只有一点点喜欢。
“是谁口不对心了,你心里明明说: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刘易斯吻我。”他装小女生的口气说。
“啊!你怎么知道”一见到他的贼笑,安晓恩马上懊恼的自觉没脸见人。
她真是白痴,明知他是真小人还老是上当,傻傻地被他骗出心底的话。
刘易斯将她往怀里一抱,不容许她拒绝的取下拙毙了的眼镜。“面对我不需要伪装。”
“我才没有。”她想抢回眼镜,反而整个人陷入他的怀抱中。
“你有一双水灵活现的迷人眼睛,用它来迷惑我吧!”他一定无二话的投降。
晓得她很美和看见她很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之前只在她睡时静静瞧她沉静的面容,那时觉得她像迷路的仙子辗转来到人间,疼惜的心不由自主的泛滥,倾注在她身上。
此刻她是充满生命力的妖精,一颦一笑都带着自然风味,黑珍珠一般的瞳色散发圆润光泽,彷佛夜空中最亮的一对星子,令人沉醉。
两样的她是两种风情,同样地撩动他向来平静的心,不愿移开视线地专心注视她。
“你又要骗我了。”可这次她甘于受骗,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
“我很难让人信任吗?”唔!美丽的容颜该配美丽的衣裳,才叫真正的活过来。
“不是很难,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小人怎么能信任。”一谈到信任问题,安晓恩就激动万分。
苦笑的刘易斯有点不是滋味,他被自己将死了。“如果我说我爱你呢?”
她面上一怔。“你在开玩笑吧!小人最爱的是自己,哪有可能爱上别人。”
“小、人?”他眼波一转,苦笑成了邪笑。
就是因为他两极化的个性叫人无法信服,所以她一口咬定他只会戏弄人。
“喂!你不能再抓我辫子,不然我真剪了它。”留短发的她应该不难看。
这丫头懂得威胁人了,看来他“调教”得很好。“我爱你。”
“然后呢?”她抓牢辫子等着他下一步动作,他不会安好心的。
“我爱你。”他重复了一次,看着她眼底的不信,挫折感升上他一向自负的心。
不知道多说几次她会不会相信,或是喊狼来了,她依然不信。
“刘易斯,这是你最新的整人法吗?故意吊胃口让人心惊胆战,不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嗯!依他的小人行径有此可能。
“闭嘴,安晓恩,我要吻你。”吻她当做发泄。
生平第一次发火是因为她,诚心诚意的表白不被接受还饱受怀疑,甚至以为是一场整人游戏,要他如何心平气和地不掐死她。
但是他却不能怪罪于她,一切都是他先给予人负面印象,难怪她只会质疑不肯去用心,瞧清楚他的爱有几分真实。
好吧!既然口口声声说他是真小人,那他就不客气了,先小人后君子,反正评价低得没法开高,一口气沉到谷底了。
这身碍眼的衣服该换新了,由他来动手清除。
刘易斯的手刚放上玲珑身段的重点部位,门忽然从外面被大力推了进来,一对黑眸、黑发的少年不知死到临头的笑咪咪。
“恩恩、恩恩,我们去荡秋千,我请管家伯伯在草坪弄了一座哦!”“恩恩、恩恩,你教我们折纸,上次你折的兔子好可爱,我还要一只。”
进行一半的好事被破坏,没有一个男人能和颜悦色,刘易斯也不例外的起身,浑身散发冷冽气息走向那对双胞胎,一手拎起一个往外丢。
然后大吼
“给我死在外面别回来,否则我一人一拳打死你们。”
结果,正义战胜邪恶,小人未得志,当他在吼人时,差点失身的安晓恩由另一道暗门开溜,她学聪明了,懂得研究逃生路线。
所以她遇上了古怪的事情,家具好像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