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我踩到了没有立墓碑的坟墓,无主冤魂生气要找我真把我吓死了。”
夜里,满是坟墓山上的回音,听来格外的令人胆颤心惊、毛骨悚然。
“谁叫你三更半夜自己跑上山来!”他担忧生气的斥责着。“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我我看你那么累,我心里更自责。”垂着头,讷讷的话语中净是悔过自忏。“我也想尽一份心力来帮忙找人。”
“不用找了!”他扶起她,拍掉她裤子上沾黏的杂草。
“为什么不用找了?”桑亚璃轻皱着眉头。“难道要放弃了?你知不知道在这山上有多恐怖?说不定亮竹正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救她。”
来到山上,经过方才那一吓,桑亚璃切身的感受到迷路者心中的恐慌。
“没错,她是在某个地方,等着人救。”
“那我们赶紧分头去找”话说的太急,她赶紧改正某两个字。“呃,我们一起去找。”
“那我们得先买机票、先划位。”
“嗄!?”桑亚璃狐疑的看着他。他该不会去弄了一辆直升机要来搜寻吧?
“傻瓜!她被她哥哥带走了,人已经在前往美国的飞机上了!”
“美国”桑亚璃紧皱着眉,恍然大悟。“你是说那男人把亮竹带走了?他是猪啊,他把人带走为什么不说一声,害我害我差点变成嫌疑犯,新闻也报导了两天了,难道他不知道我们找人找的快疯了?死男人、臭男人,我一定要找他算帐去。”
“如果你觉得买机票飞到美国,去找那男人算帐划得来,我可以义务性的陪你去。”
“这个我回去盘算一下。”
“不用算了,我会帮你买机票的。”
“确定要吗?”浪费机票钱,又劳心劳力的去骂人,怎么算都划不来。
“我是一定会去的。”他满脸无奈。“方才来的途中,王姐打电话告诉我,美国那边的医院传来一封e-mail,邀请我过去和他们的医师,一起帮一位患了血癌、即将住进他们医院的台湾病人会诊。不只你想骂他,我也很想揍他一顿,在台湾治疗多方便,还要我搭飞机去美国,很累人的。”
他在美国的医界,可是最有名的台湾年轻一辈的优秀医生。
“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死男人、臭男人、笨男人!”
伸出食指点点她的肩膀,为了他的男性尊严,他必须提醒身边咬牙切齿,对着和尚骂贼秃的女人一句话:“别忘了,我也是男人,但我应该不属于你骂的以上三种之一。”
“是吗?”她挑眉冷笑着。
“亚璃,别动,好像有蛇!”
两人僵住没动,隐隐约约听到好像真的有蛇在草丛窜动的声音,他拿着手电筒,往那声音方向照去,真的看到一条蛇在草丛中窜游。
一看到真的是蛇,桑亚璃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大声尖叫着:“有蛇啊!”尖叫后,她立即爬上树,以灵猴之姿倒攀挂在横展的树枝上。
同时间,督宣赫就近找了一根枯树枝,在草丛里的蛇探出头来之际,以打高尔夫球的方式,将蛇挥到远远的另一端。
见到他英勇的表现,桑亚璃的尖叫声,顿转为崇拜的惊叹。
“宣赫,你好棒!”
丢掉手中的枯枝球杆,督宣赫忻忻得意的挑眉一笑。“我是属于英勇的男人那一类。”
语毕,他拾起掉落的手电简,朝她的方向照去,只见她两手攀着横展的树枝,两脚紧紧夹着树干
他傻眼的看着她的姿势,继而扬起一抹调侃笑容。“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爬树!”
她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无尾熊,一只稍嫌太瘦的无尾熊。
被他一“称赞”她尴尬的笑着。“呵呵,我我小时候常爬树。”见他还杵在那边窃笑着,她不悦的嚷着:“喂,你还不过来抱我下去。”
罢才那一惊吓,她的鸡皮疙瘩到现在都还没退去,想到方才躲在单丛里那条蛇,要她重新踩在比她膝盖还高的草地上,她会觉得脚底发麻。
看她频频低头望着地上,他看得出来她心有余悸,走上前,他把她抱下来,旋即转身背对着她。
“上来吧,我背你。”
“可以吗?”
“没问题的,我这个英勇男人,有很多的力气可以背你。”
他话一说完,她马上趴上他的背,主动拿着于电筒帮他照亮前方的路“可以了,走吧!”
趴在他宽厚的背上,浓浓的安全感让她忘了方才被挥到果岭上歇喘的那条蛇,
两手圈住他的脖子,两脚夹紧他的腰,她的脸侧趴在他的左肩上,灿亮的水眸凝视着他刚劲的脸部线条,娇滴滴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胁:“督宣赫,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尤加利树?”
听到她的问题,他粗嘎笑着。“那得等你先进化成无尾熊再说罗!”
“督宣赫。”听出他的嘲笑,她两手紧紧将他的脖子勒住。
“桑桑亚璃,如如果我死了,就没人能背你到车子那边了。”
“看在你还有一点利用价值的份上,暂时饶了你!”松开手,她认真的拿紧手电筒照路。“快到了,我看到车子在那边。”
“既然快到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下。”说着,他装着两脚无力的模样,把她从背上卸下来。“你也挺重的嘛!”
“什么啊!哼,刚才不知道是谁说自己是很英勇的。”一落地,她紧张的不时低头,看着地上有没有什么怪东西在乱爬。
他两手高举伸着懒腰,在她强烈的想要建议他快点走之际,他两个大大的手掌围在嘴边,出其不意地朝着山的另一端大喊着:“桑亚璃,我愿意当你的尤加利树。”
喊完后,他瞅了她一眼。
“你你发疯了啊!”瞪他一眼,駡他一句,但她的嘴边挂着笑容,心口的甜蜜,涌至唇边,拉出一抹弯月。
“换你了。”
“什什么啊?”该不会也要她如法炮制吧!
“快点说你愿意当我的无尾熊吧!”他绕到她身后,把她的手拉到嘴边,一副玩这种游戏玩上瘾的大孩子样。“快嘛,要不然等我的尤加利树叶枯了,你什么熊都没得当了。”
她用手圈住嘴,害羞地小声道:“督宣赫,我愿意当你的无尾熊。”
“没听到。你也太没有诚意了吧!改天我们结婚,如果教堂里的牧师耳背,那他会听不到你说我愿意的。再练习一次。”
拗不过他,她吸足了气,朝山里面大喊:“督宣赫,我愿意当你的无尾熊。”
说完,才退去不久的鸡皮疙瘩又马上竖立。
“桑亚璃,我愿意当你的尤加利树。”他玩上瘾似地又喊了一回,这一回喊的更大声。
她也不甘示弱,扯着喉咙大喊“督宣赫,我愿意当你的无尾熊。”
“桑亚璃,我愿意当你的尤加利树。”
“督宣赫,我愿意当你的无尾熊。”
夜里的山上,两个不睡的情人在山上比谁的声音大、谁的声音响、谁爱谁多、谁的鸡皮疙瘩掉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