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也美,在这兵荒马乱的路上,难免有人遇见了会起歹心。但是打她坏主意的人一个个都给吓跑了,纷纷都说:“大白天见鬼了!”
提溜转有些修行,虽然对付不了真正的高手。吓唬普通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提溜转毕竟修为有限。而且是个无形无质的阴神,没法背着玉真公主走路。只能一路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玉真公主从小养在深闺,没有行走过市井,更不太懂人间事务。这几天走的路比她从小到大走过的路加起来都要多,饿了就拿钱到道边的人家换点吃的,连算帐都不会,又不敢停留,一路赶往芜州,还没到地方钱就花完了。最后到芜州时,没钱雇车,脚都走的起了泡。
提溜转知道玉真公主身份特殊,不便泄露,于是没有进城,直接把她送到了齐云观这个“安全”的地方,并得意洋洋地向观主曲振声表功。曲振声吃惊不小,暂且安顿玉真公主,当即飞马赶到芜州城报信。
梅毅闻言紧锁眉头救出玉真公主当然是好事,但此时把人弄到芜州来却是个麻烦。万一消息外泄,叛军肯定会想办法把玉真公主抢回去地。
张果首先开口道:“提溜转怎么把人送那儿去了?假如引来高手,少爷以及柳老爷的家眷恐怕会有危险。”
梅振衣问曲振声:“还有别人知道玉真公主身份吗?”
曲振声:“我告诉公主殿下千万别说,观中众人我也只告诉了积海真人,其余人除了提溜转谁也不清楚她是谁。”
梅振衣点点头:“那就好办,我马上回齐云观一趟,既然玉真公主来了,应该好好安顿。”
梅毅摆手道:“少爷去吧,城中有我在就行了,玉真公主在我们家可不能出了意外。”
张果有些不放心的说:“难道野外比城中更安全吗?假如叛军到来,不会四处劫掠吗?”
梅振衣:“张老多虑了,李敬业没有败亡之前,只会攻战州城不会劫掠四方,不要忘了他打的是匡复大旗。况且现在是青黄不接之时,纵军劫掠用处也不大。真正的麻烦倒是叛军被朝廷击溃败亡之后,但那时游兵散勇也不足为虑了。只要消息不外泄,齐云观足够安全,再说还可以避入青漪三山。”
梅振衣说的很对,那李敬业打的是匡复庐陵王的旗号,并不是自称造反,更不是要当土匪,所以只会攻占州城、夺库府,不会纵兵四下劫掠乡民。
张果负责领人到白莽山中砍竹子,梅氏六兄弟招集芜城守军传授梅毅那一招三式竹枪法,要尽量在最短时间内演练纯熟。梅振衣随曲振声返回齐云观,刚出城,迎面就碰到了提溜转。他打着旋飘过来道:“梅公子,梅公子,你知道了吗,我把玉真公主救回来啦!”
梅振衣在马上施礼:“真是辛苦你了。我当日只是随口一说,你竟然真会去救人!下次可千万不要这样,非常危险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叫我于心何忍?”
提溜转身形恍惚,看不出表情如何,但听它地声音很开心:“梅公子不必为我担心,我机灵的很!”
机灵的很?那想当初还差点让左游仙撞散了阴神之身?梅振衣也不忍说它,只有温言道:“提溜转,你这么用心帮我。我很感激,但下次再有这种事,事先跟我商量好吗?”
提溜转跟在马后飘飞,答应的很通快:“好的好地,我就怕梅公子不和我商量。其实我也没指望把人救出来,就是想去刺探刺探消息,我这人好打听嘛。幸亏遇到知焰仙子了。”
梅振衣叹道:“真是多谢知焰了!也不知她地情况怎样了?”那位昆仑仙境来的知焰仙子。初到人间并不了解这里地很多事,也不太会和人打交道,总是显得有些冷淡。但现在来看,她却是个外冷内热之人。
玉真公主年纪不大,比梅振衣大两岁,今年只有十八。也许因为这一路的风尘劳累,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显得有些憔悴。她看上去很柔弱,瓜子脸微尖地下巴。眉目之间有一种惹人怜爱的美。尽管很累很疲倦,坐在那里姿势很端正没有一丝失礼之处,看来受过良好而严格的家教。
梅振衣在齐云观东跨院的客房中见到玉真公主,屏退左右下拜施礼:“芜州都骑尉梅振衣,拜见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以前根本就没听说过梅振衣这个人。这一路上一直在想。究竟是怎样一位大英雄,会在这种时候派人解救自己?她虽然有公主名号。但作为废太子李贤之女,素为武后不喜,流落巴州过着半幽禁的生活,从来没有人主动表示什么好意。
等见到了梅振衣本人她就更惊讶了,竟然是个俊朗的少年郎,年纪也就跟自己差不多。梅振衣此时将满十六岁,但是他比同龄的孩子显得健壮个头也要高出一截,看上去也有十七、八岁地样子了。
梅振衣下拜,她赶紧起身,按标准的礼仪做了一个伸手虚扶的动作,声音有些怯生生的:“梅公子快请起,多谢你派人救我!请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话的同时神情有些痛苦,她脚上的水泡磨破了,站在那里很痛,却尽量忍住。
梅振衣起身道:“说来话长啊,我与公主同病相怜,也曾被那左道高人左游仙劫持。这一次英国公造反,也曾派人到芜州来掳我,却没有得逞,听说公主陷落江都,故此起了相救之心。”他没好意思点破提溜转是自作主张要去江都救人的。
“原来如此,梅公子年纪轻轻,却有这般悲悯心肠,请受我一拜!”她刚要拜倒,就被梅振衣伸手扶住,又把她搀回到坐上。
“公主不必下拜,刚才看你忍疼地神色,是否脚上有伤?”
鲍主一低头:“我没走过这么远地路,脚上的水泡磨破了,刚才包扎了一下,但还有点疼。”
梅振衣:“是下人们疏忽了,只会草草包扎。无妨无妨,我亲自用葯给你敷上,不出几日即可脱痂痊愈。公主且放心在此安身,只求您一件事,就是暂时不要告诉我家的下人你的身份。”
不好让别的下人贴身伺候,梅振衣把谷儿、穗儿叫进来,照顾公主沐浴包衣。他亲手配了一副葯,捣碎之后用乳末调和,端到房中帮公主为她敷上。梅振衣配的葯当然灵验无比,上葯的手法也精妙,抹在脚上凉飕飕一点都不疼了,微微有些发痒感觉还挺舒服。
梅振衣是个从现代社会穿越来的人,有的时候也并不太注重古时地一些讲究,况且他的身份也是个医生,又不好让别人来给公主上葯,所以让谷儿、穗儿打下手,自己亲手给玉真公主施治。
玉真公主从小到大,哪让男人这样摸过脚?眼见赤着一双玉足就放在梅振衣眼前,心中害臊却又不好意思说,梅振衣虽然没怎么直接用手碰,但是那种麻酥酥的感觉一直钻到她心里,让她呼吸有点急促,心跳的也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