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李嫂煮了那么多年的莱,都还不能掌握他的脾胃,春喜完全熨贴符合的手艺对他而言简直是个大惊喜。
“谢谢。”虽然“肚子里的蛔虫”比她希望听到的,类似像“你是我的天使”或“你是我心底的烙印”等等要俗气多了,但她还是很高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天天都可以煮给你喝。”
“太好了。”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只怕太麻烦你。”
“一点都不麻烦!”她急急道:“我喜欢煮给你们吃,香香和玫瑰也喜欢我做的菜,虽然她们老是说我破坏她们的减肥计划。”
“我相信。”他嚼着新鲜美味的三明治,有着掩不住的愉快。
虽是在车厢内,气氛却温馨得如同在自家厨房里,他们俩坐在一起吃早餐,不时轻松地聊天说笑。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有辆闯红灯的车子闪过去,司机连忙紧急煞车,无防备的两人身子都是一晃,只是春喜正侧过身要去拿纸巾,不小心整个人就往车窗撞去
“哇!”
“当心!”他的心跳差点停止,长臂紧急一揽,总算及时将她捞回自己怀里。
所有的变故和动作都在几秒间发生,两个人的姿势瞬间亲密暖昧到了极点。
春喜整个人趴在韩拓坚实的胸膛上,嘴唇整个贴在他的下巴傻眼地瞪着他挺直的鼻梁。
韩拓则是一手紧拥着她的腰,透过厚厚的衣裳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她的柔软和纤细,另一手则是意外地搭在她的左胸上
她傻傻地盯着他的鼻端,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呼息变乱了,胸膛也稍嫌急促地起伏不定“刚刚是紧急煞车吗?”
“是。”她身上的幽香隐隐约约钻入鼻端,韩拓心头一荡,浑身的血液开始无意识地狂奔乱窜起来。
“那我们跌倒了?”她结结巴巴地问着无关痛痒的蠢话,脑袋瓜瞬间糊成一团。
“对。”看来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维持这样的姿势将近一分钟,心跳不约而同地乱了节奏,奔腾着。
“我好像压着你很不舒服?”她傻傻地问。
他的眸色倏然变深了,声音低哑深沉“不会。”
忽地,他环紧了她,渴望的双唇攫住了她的。
老天!
“砰”地一声,春喜的脑海刹那间炸开迷醉激情的万千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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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
春喜呆呆地煎着吐司,呆呆地搅着咖啡,然后呆呆地将咖啡倒进锅子里,再呆呆地打了三个蛋上去。
坐在餐桌旁摩擦掌等着大坑阡颐的两个美人看到她的动作,也跟着呆掉了。
玫瑰首先揉了揉眼睛“奇怪,我的眼睛从昨晚到现在都怪怪的,好像常常看到不合理的怪事。”
香香吞了口口水“你也是这样的吗?我以为只有我这样。”
玫瑰点点头“你还记得昨晚我们的消夜是什么吗?”
“韭菜水煮花生汤圈。”香香打了个寒颤。
“看情形又来了。”玫瑰惊骇地指着春喜的动作“天啊,她该不会想把黑胡椒酱再淋上去吧?”
“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会因为食物中毒而死的。”香香再也忍不住了,她起身温柔地关掉炉火,温柔地牵过春喜的手,然后坚定地将她按进座椅里“妹子,醒醒!”
“春喜,你中邪了吗?”玫瑰在一旁也紧张得要命。
“什么?”她眨眨眼,像是突然被叫醒,困惑地看着满面忧色的两个人。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从昨天下班回来以后就变得好奇怪啊。”玫瑰心急地抢先道。
“我?”她的目光茫然。
“对,你是怎么了?”香香也难掩忧虑。
发生了什么事?
春喜突然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好大好大的、晕陶陶又傻呼呼的笑容“发生了很奇妙的事。”
“你中乐透了?”他们俩不约而同地道。
“不是,比那个更棒。”她傻笑。
“那是什么?”
“是”春喜陡然惊觉,小脸飞红了“没有啦,只是只是在路上捡到两百块。”
玫瑰和香香高度期待的表情瞬间垮下来。
“拜托,这算什么奇妙的事?”她们俩人挥了挥手,一脸不屑。
春喜偷偷地、甜甜地笑了,一本正经地道:“不要小看两百块喔,轻视两百块的人终有一天会因为缺少两百块而哭泣的。”
“说得这么严重,”玫瑰耸了耸肩“如果你缺两百块的话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一人给你一百就是了,犯不着这样荼毒我们的胃吧。”
“没错,从昨晚到现在你煮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正常的,如果你捡到两百元就兴奋成这样,那麻烦你改天中乐透或统一发票特奖的时候千万通知我一声,我好出门避一阵子风头。”香香认真地道。
“我哪有那么夸张?”她笑了起来。
“没有吗?那你要不要回头看看自己煮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玫瑰戳戳她嫩嫩的脸颊。
春喜回头一看,愕然地叫道:“是谁把咖啡和黑椒酱倒进吐司里的?我的牛奶和蛋汁呢?我原本要做法国吐司的呀。”
“你这样失神失神的,我晚上怎么放心请你跟我大哥共进晚餐?”香香抚着额头。
一提到韩拓,春喜的肩头微徽僵硬了一下,脸颊通红得发烫,她急忙站了起来,藉由清理那堆可怕的食物残渣来掩饰自己狂跳的心。
“我跟你大哥共进晚餐?为什么?”她要憋住气,才脑控制自己不跳起来大声唱歌并且狂跳踢舞。
“我们三个今晚不是要去听音乐会吗?我大哥请我们顺道跟他一起吃个饭。”
春喜像当头被浇了一盆冰水,她满腔沸腾的热血瞬间冷了下来,
“噢。”
香香望向玫瑰“你今天可不能再晃点我大哥罗,就看在他那么有诚意的份上一齐去嘛。”
玫瑰勉强地道:“好吧。”
春喜刷洗平底锅的动作顿了一顿,心下不禁一阵酸楚,她偷偷吸了吸鼻子,努力眨眼睛,可是眼眶还是渐渐发热了。
她在窃喜什么呢?不过是一个阴错阳差的吻罢了,在韩拓心中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心上人是玫瑰啊,她为什么总是忘了这一点?
她没有笨到相信自己能够战胜美丽的玫瑰而得到韩拓,更没有办法取代玫瑰在韩拓心目中的位置,那么她到底在巴望什么呢?
也许是当她听到玫瑰是那么勉强和韩拓见面,而她却渴求着与他见一面这种天地之别的差异让她分外心酸吧?
韩拓喜欢玫瑰,玫瑰不喜欢他,而她却喜欢韩拓为什么老天要让她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就陷入了如此复杂难解的三角习题里?
她替韩拓悲伤,也替自己悲哀
“春喜,你今天晚上一定会去吧?”香香转头看她,笑道。
所有人都相信好相处又没有什么人约的春喜一定会乐于参加她们安排的晚餐之约,但是今天晚上春喜决定打破这个惯性。
她背对她俩,抑制着颤抖的声音道:“关于这件事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刚刚才想要跟你们俩说,今天晚上我临时有事,所以音乐会就没办法去了,请代我跟韩先生致歉。”
香香和玫瑰吓了一跳,她们同时望向春喜“啊?”
她和手浸在泡沫里,她的心此刻也像泡沫一样脆弱易碎。
“真的有事,就是我弟弟要来台北找我。”她随口找了个理由,就是不想看见韩拓和玫瑰“聚首”的情景。
她知道,今晚她将会一整晚都心痛地望着韩拓,看着他眼底的深情和渴望全是给另外一个女子。
还有比这个更残忍的刑罚吗?
“你弟弟要来?那好哇,请他一起去,你的弟弟就像我们的弟弟一样。”香香笑了起来。
玫瑰也热情地道:“就是,晚上我还可以带他到朋友开的pub开开眼界。”
“不了,谢谢你们的好意。”她们这么殷勤热切,让春喜分外愧疚和痛苦,她几乎是紧掐着洗碗槽的边缘。才控制住自己不转过头去对她们自首。“我跟我弟弟很久没见了,我想单独带他去走走。”
“也好,难得嘛。”她们俩完全没有起疑。
“那你们今天就好好去玩吧。”她闭了闭眼睛,挤出愉快的声音。
“我可不敢奢望今晚有多开心。”玫瑰咕哝。
香香只是好笑。
求求你对他好一点春喜在心中呐喊。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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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拓外表镇定自若,范伦铁诺深灰色西服衬托出他的挺拔的严谨,没有人知道此刻心底充满了按撩不住的期待之情,就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那股渴望见到某人的心情是如此澎湃强烈。
他兴奋着玫瑰今晚会来,可是他的眼睛却自有意识地搜寻着某个清秀的身影。
春喜今天会来吗?他必须要郑重地向她道歉,关于昨天早上他莫名其妙的失控。
来宾渐渐进场,明亮的大礼堂里充满了优雅的风情,到处可见穿着正式的男男女女相偕进场。
由于他是贵宾身分,所以被安排在贵宾室里休息喝咖啡,诺娜思的团长和行政人员殷勤地打招呼着,他却觉得如坐针毡。
她来了吗?
对于昨天早晨发生的事,她生气吗?
他颓然地吐了一口气。废话,她当然会生气,是他伸出“魔爪”的不是吗?
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错,但他真的不希望这个“意外”终结了他们之间美好的友谊。
是的,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是某种奇妙而有默契的友谊,一定是如此。
门口出现的助理打着手势,团长连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道:“韩总,时间差不多了,请您上台致词吧。”
他点了点头,优雅昂藏地迈出了贵宾室。
她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