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个个喊话,把每个人挖了起床,独独跳过她亲爱的夫君,浩浩荡荡的进行她的长安城旅游计划。
为什么要跳过天青鳞呢?用膝盖想也知道,她的计划一旦被知道,哪能像现在这么自由,爱到哪就到哪,她可是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因为这是好几天前就约好,打起精神的步弭愁很用心的表现她的合群开心。
没有姐妹一直是她心中的遗憾,心事没有人分享,苦闷也没地方纡解,秋栀儿的细腻、花花的逗趣、金的淡漠聪敏,让她一下多出姐妹的亲情来,把她的心塞得满满的。
曲江池沿岸曲折,虽然是秋天了,池塘里的荷花还是顽强的盛开,像是要在人们的记忆里留下最后一抹颜色。
四个人说说笑笑,吃着买来的糕饼,还要空出眼睛闪躲如织的游客。
“小心!”金警告她们。
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两男两女从对面过来,小孩追逐嬉戏,从几个人身边窜过。
步弭愁险些摔跤。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她脚踝传出。
不好!
“我们到那边的凉亭休息一下好吗?”行人道铺设的砾石一不小心容易夹脚或是跑进鞋子里,步弭愁为了闪避方才从身旁跑过去的小孩,扭了脚。
“好哇,怎么了吗?”秋栀儿点点头。
“我的脚可能扭伤了。”她诚实以告。
来到凉亭,幸好没有旁人,花花才把步弭愁的裙子撩高,脱下鞋袜,霎时,红肿怵目惊心的展现出来。
“对不起,扫了你们的兴!”大家的脸色都不好,早知道她就不说忍耐到家才是。
“三八,自家姐妹说什么抱歉!”秋栀儿啐她。
金二话不说蹲下身子抓起步弭愁的脚,织指往路边一比“你看谁来了?”
步弭愁闻言,抛眼过去“哎唷!”扭伤的筋瞬间转好。
“回去跟管家要点伤筋骨的葯膏擦擦就可以了。”女神医出手便知有没有。
“金,你真是神仙!”秋栀儿佩服得不得了。
“我的医术通常用来杀人多,救人少,她是第一个让我出手救两次的人。”她跟步弭愁微妙的缘份都要归功乱惊虹吧!
接下来,说也奇怪,可能是开了楣例,也或许是步弭愁衰星高照,她不是走路撞墙撞得眼冒金星,要不就绊倒人家盆栽,盆子碎片割伤了腿。
“我不要动吧,要不然你们都要不认识我了。”鼻青脸肿,变成猪头的她谁认识啊!
人倒楣,喝凉水也会塞到牙缝,今天的她就是这么衰尾。
秋栀儿沉吟了下“也到用午膳的时候了,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吃饭顺便休息。”
按照步弭愁这样子的受伤方式,不用说回黑岩,恐怕出不了游园区,就会“屎”得很惨,倒不如大家陪她休息再做打算吧。
她的提议马上得到附议。
显然,大家想的差不多。
绿荫下是用膳的好地方,把带来的毛毡铺上,吃食应有尽有,面对着青绿朱紫的曲江池,赏心悦目极了。
吃饭皇帝大,应该不会又出事了吧?
玄就玄在这。
别人吃饭团是津津有味,可饭团来到步弭愁手中却偏偏往下掉,圆滚滚的还往小坡下滑。
“别去检。”大家出声警告。
“哦。”她想也就算了。
鳖异的是她的脚突然有了自主能力,她要煞住脚步,身子硬是不听指挥的偏往前冲“不要、不要、不要”她大喊。
没有用。
扑通!
就在她落水的同时,一道蓝色的影子箭矢般冲过去,抱住她的身子随同坠入水里。
水呀泥的纷纷灌进两人的耳鼻嘴,淹没了岸上的惊叫呼喊。
步弭愁一片空白的脑子里骤然听见
“嘻”“要不是蓝影及时救你”“我就变成曲江池里的泥土了对不对?”接下乱惊虹的数落,步弭愁一皮天下无难事的冲着他笑。
遭遇的苦难太多反而失去真实感。
都过去好几天了,他还叨念着。
“你知道我担心你。”这娇艳如花的她跟日前苍白没有气息的她是同一个人,叫他又爱又着急啊。
轻轻抚上乱惊虹身上的衣扣,她自动偎着,汲取他身上安全的气息。
“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听过蓝影的报告,他也问了秋栀儿跟花花,剩下的,他要亲自听弭愁说。
凡事要面面俱到,尽可能的从每个角度切入,这样才能完整的了解一件事情的始末。
“我说你不会信的。”子虚乌有的事叫她怎么说明白?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怎么说,要从何说起?乱惊虹谨慎的眼光让她不得不回想。
她欲言又止。
小邪的威胁还在她的脑子里回旋。
不是怕,她真要这副躯体,给她便是,难舍的是眼前温柔的男子,她要是放弃这身体,等于放弃她爱的这男人。
“我这里住了另外一个人。”她摸着胸口,词不达意。
“哦。”
这的确不好说。
“你不会笑我脑子坏了?”她的眼光澄净。
“为什么要笑你?”
乱惊虹没有一丝讪笑的表情,这鼓励了步弭愁。
“平常人会以为我胡思乱想,要不就是这儿坏了。”她指指脑子。
“我不是平常人,当初你听见我的故事也没唾弃我。”将心比心而已。
“那个人说我困住了她,让她无法自由的活动,她要我让出身体来,要不然就让我难受。”
“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我不行。”她不能没有他,失去肉体也代表她将失去她的一生爱恋。
“好愁儿,不管怎么说身子是自己的,绝对不要轻易交出去。”
“嗯,就算小邪的态度很强硬,我也没答应她。”
“小邪”啊!
“其责她是个可爱的女生,又有见解,连名字都不屑用我的。”要是她有个这样的妹妹该有多好!
接着,步弭愁源源本本的把她跟小邪的对话转述了一遍。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跌进曲江池的?”这件事很重要。
“我追饭团”这么糗的事已经传遍整个黑岩了,还需要她重复一遍啊?
“饭团基本上没有脚。”
“我知道啊。”摸着俏鼻,步弭愁还没能从尴尬丢脸的想像中回神。“不过,那种感觉真的没办法用言语说出来,是我自己控制不了我的脚才跌下去的。”
无法控制!那事情可大了。
“对了,这几日都没见到栀儿姐姐过来我这走动,我想她想得紧呢。”她出事,想必她那些姐妹淘要替她分担不少连带责任。
乱惊虹了解她私底下的担忧跟善良,她舍不得谁为她受罚。
其实,她不知道天青鳞可是非常明理的人,不会随便归罪的。
当时看到她昏迷脏乱,此较有宰人冲动的是他。
“她怀了身孕,大夫说前三个月不宜到处走动,她是为了这件事被大哥罚禁闭,不是因为你。”
隐瞒怀孕,本来应该天衣无缝的,要不是弭愁出了事,他们大哥也不会坚持大夫一定要替自己的爱妻把脉,这一把,让大哥又怒又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人拎回房去。
“哇,真的!”掉落水的乌云散去许多,她的心被还有七个月要出世的婴儿给占据,人也快活了起来。
“我去看她。”
“不成。”
“别这样啦,你舍不得我落地我知道,不然,你抱我!”对心爱的人撒娇,这种幸福说起来不凡又平凡
“你先喂饱我才可以。”乱惊虹的声音沙哑低沉,眼中的情欲明白清楚。
“坏人”她的唇被亲爱的他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