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不足之虞,可也满值得啦。
念头一落,手空了。
一旁,纷纷探头的人也包括了王榭,他没有心理准备的接过像钢弹般冲过来的女儿,差点被她撞得得内伤。
这是什么突发状况?
难得回家过夜的郦生、小丝跟王榭,用探照灯一样的眼光直射贺潠东。
无辜的人摊手。
三人两面包抄过来。
“小子,我们是不是需要好好的men'stalk一下?”看起来他们需要好好的沟通。
“我们是清白的!”他是很愿意被栽赃,不过,事与愿违。
“纱纱,到底怎么回事,跟爸爸说。”
老爸,其实一点都不老。
碧纱抬起头来,看了王榭没有一条皱纹的脸,还有两个叔叔一眼,这才放下紧抱王榭的两条手臂。
她不由得尴尬起来。
“我刚刚看到幽魂。”
她都这么大了,居然还在贺潠东的面前找爸爸,不知道他会怎么想,骂她是还没断奶的娃儿?可是,老爸在她眼中的确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她没有妈妈,从小,都靠他一个男人把屎把尿把大她,就算作恶梦找的人也是独一无二的他。
“幽魂?”家中的四个男人有三个互觑了一眼。
“是真的,她穿电视演的那种古装衣服,绑两个包包头,上面还插蝴蝶珠花,很可爱。”刚刚,其实不知道谁吓到谁,那小女鬼似乎一脸惊骇的模样搞不好她天下无敌的尖叫还吓着了鬼哩。
这样想,碧纱突然觉得超不好意思起来。
“蝴蝶珠花”王榭的表情有些僵硬。
“很可爱的女生。”他又说。
屋子陷入诡谲的气氛。
“老爸!”碧纱唤了一声。
“嗯,”王榭回过神来,他振作了一下,表情有些严肃。“纱纱,这件事不要随便说出去。”
“我才不会。”当她长舌妇啊!她才不是那种人。
不管外面人家说的多难听,她都听过了就算,回来绝口不提,何况这种事的真实性有待商榷,也许是她的乱视闯的祸。
“那早点回去睡,你不是还要上班?”王榭又恢复云淡风清的神态。
“好啦。”
不知不觉问,贺潠东铁腕干政的夺回小女生的“监护权”他把碧纱的小手捏在手心。“榭爸,你放心,我会负责看好她的。”
王榭点头,有些不是很放心,又回过头叮咛“小纱纱,要是你又看见她跟我说。”
他这么一讲,大家都呆掉了。
小丝跟郦生相视一眼,打哈哈的开口“别捕风捉影了,也跟着小孩子闹,神经!”
王榭的脸色一下青、一下白,什么都没说转头回二楼的房间。
小小的风波乍歇表面上看起来起码是这样。
翌日,大家该上班的上班,没人再提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经过昨晚的闹剧,要不是早上起来吞了一颗头痛葯,碧纱相信自己又要请假了。
这个月,她的千元大钞恐怕不会太多。
鲍园的拼花贴磁砖还没完工,偏生她手上的工作多,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喘口气喝个水,辣妹105又丢过来空包弹,趁机轰炸她。
“你又在发呆,万年课长已经盯你老半天了。”她用手往脖子一划“你不怕杀鸡儆猴哇。”
“拜托!我忙了一早,到现在才摸个鱼,她有什么罪名可以安的!”
“我们一个月的试用期要满了,你知道你一进来这部门她就看你不顺眼,别给那个老处女逮到把柄,要不然死得冤枉。”碧纱的勤奋是镇公所出了名的,多数来洽公的老阿婆、老阿公都抓着她问碧纱的生辰八字,为什么她每天美美的坐在柜台却无人问津,老天爷就是不公平啦。
“不会啦,我觉得课长对我还满照顾的,很多事情都交给我,也等于是给我实习的机会。”不是碧纱自欺欺人,很多事情换个角度想就不必钻牛角尖了不是?
“你是装的还是说真的?”辣妹105感到不可置信。
整个镇公所都知道公关部门的老处女课长对碧纱的爸爸心存爱恋,从年轻暗恋到过了一枝花的年纪还不肯嫁人。
这早就不是新闻了,当事人的女儿浑然不知也就算了,还送上门来给人凌虐,更可恨的是还乐在其中,她来打小报告简直是枉作小人!
让她“屎屎”了算了。
“你天生劳碌命,我不敢恭维。”
鲍家机关,大家领的就那么一点死薪水,混水摸鱼都来不及了,这个阮碧纱还把吃苦当吃补喔,害她颜面神经严重失调!
唉!饶了她吧!
“好吧,不说这个,”她重整了下心绪,说明真正目的。“我说前天接你下班那个帅哥是谁,很眼生,不像我们这地方的人耶。”也很养眼,看得她心儿怦怦跳,回家差点茶饭不思。
碧纱实在不想继续跟辣妹105哈拉下去,她好不容易偷得休息时间,却必须浪费在以打探她身家为终身职志的女人身上。
“你说谁?”她装傻,她对贺潠东家的祖宗八代没兴趣,也没想过要提供给狗仔队。
她不想当谁的免费提供八卦机。
“阮碧纱,你再装就不像了。”辣妹105要端不住形象,即将原形毕露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要工作了,你也赶紧回去,我看服务台前排了很多人,你看,黄姐在叫你了。”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呼。辣妹105不甘愿的撤退。
“阮碧纱”
啥?她用眼睛询问。
辣妹105一笑。“阮碧纱,你们家怎么每个人的姓氏都不一样啊?”
临走,也要刺她一下。
烂友情!
碧纱捏住抽屉的把手,很呕的想!
贺潠东的车子准时、刺眼的停在镇公所的大门前。
碧纱臭着脸上车。
“你脸色不好喔,是不是mc来了,还是谁给你脸色看?”十几个小时前她投奔别人怀抱的事件他还没算帐,如今她又给脸色看,他呕啊。
“贺潠东,你是社会精英,企业人才,学识专长叫人敬佩,可是为什么你这么不懂女人?”
她是女生,需要温柔的爱情。
“你来找架吵吗?”她今天哪里不对劲了?
“你少不要脸,我们没那交情。”
“是吗?”他凝起眼眸中的风暴和情欲,挪身体弯下身,用大手固定她的下巴,以唇覆盖。
碧纱惊觉要推开他,然而他如蛇攀过另一边,禁锢她的腰,让她变成他的俘虏。
他吻她,像狂风扫过一样。“我们这交情如何?”
她觉得被侮辱,身体难以遏制的发起抖来。
喜欢一个人是一回事,要从喜欢踅进爱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在侮辱人!”
“我的爱情对你来说居然是侮辱!”贺潠东气得想杀人,尤其眼前这个没长眼睛的女生。
经过的人都看见了。
碧纱可以从那些同事的举动看到种种不同面带讥笑的表情。
她不能明白,一个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爱字的男人如何能说爱情。
他的爱情是什么样貌?
她真的不懂,不知道他爱上自己的什么?
“你今天最好给我说明白,要是你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工作地方的人给你罪受,这个工作是你自己选的,被人呼来唤去,你早该有心理准备,工作能力是决断一切的凭证,谁欺负你,反击回去啊,除非你有喜爱被虐待的倾向。”
“其实,我不觉得你在这种环境能学到什么东西,你这个草民,笨得随便让别人利用却把气发在我身上,就算读美工的出来没啥好出路,画广告看板也强过在那个鬼地方被人家差遗使唤!”妈的!他都不敢随便指使她做事了,那些人竟然让她心情不好!
“你渴不渴?”相较于贺潠东的激动,碧纱反而冷静得不寻常。
谁来把他的利牙拔光?
每个女生对爱情都有憧憬,要心无芥蒂的面对他无止境的尖牙利嘴,那必须要有很过人的勇气。
她没有。
“你妖怪啊,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贺潠东,你把我当什么?”因为他不经大脑的话又让她受伤。
“你要我把你当成什么?”她眼中有著令贺潠东提高警戒的光芒,他不由得收敛了下,很老实的反问。
“你为什么离开了那么久还要回来?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发展,没有前途的乡下地方,他大可在台中市区买屋或者租屋,钱方面她相信他绝对没有问题,也有这个能力。
住到她家,没有一样对他来说称得上是方便的,他这样大费周章,为什么?
“我跟家里闹翻了,不想在家里看人脸色。”她要翻旧帐,好,他陪!
“我听爸爸说过,你二十岁生日以后就离家了。”他不想说实话就算了。碧纱不想逼他。
“阮碧纱,你想说什么?只有这些?还有没有?”他弄不清楚她的重点在哪里。
“你没有回答我,你回来这里做什么?”
贺潠东的眼睛明亮如火。
“你非要知道不可是吗?我就告诉你,我是来追你的!”
“你对我用心机?”
“我还挑拨离间呢。”当他是森林里的老巫婆啊!
碧纱点点头“的确是。”他看不起她的工作。
贺潠东快要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