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人。他的国家,统统要跟着他一起毁灭!”
海奇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地球是属于我的,海奇,完全属于我的!”黑圣伦狂呼大笑。
海奇颤抖着再退一步。
黑圣伦忽地转身面向海奇,脸上笼罩着一片狰狞凶狠,即使如此,那仍是一张美得慑人的脸孔。而美与恶同时出现,更使那张面孔显得如此诡异的冲突、难以忍受的矛盾。
海奇也很矛盾,他不知是要喘息好还是该屏息才对。
“我是地球的主宰!”双眸中射出两道尖锐邪异的渗绿阴光。
海奇屏息抖着嗓音回答:“当当然,主人。”
黑圣伦踏前一步。
“地球的主宰不应该还有人脑扑制他!”
海奇退后两步,同时他也明白了。
“那那只是世人的的传说,主主人。”
黑圣伦再向前一步。
“在世人眼中我也是传说,难道我是虚假不存在的吗?嗯?”
“不不是,主”
“地球的主宰不需要有克星,叫他们把他找出来!”黑圣伦回身面向大海“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幼,给我找出来毁了他!听到了吗?毁了他!如果找不出来哼哼”他双手突地高举,两眼忽地大睁,两道阴邪绿光陡地从双眸射出,摔然间,猛烈的飓风平空而起,他的长发满天飞舞,凶残的诡笑在他唇角浮起,随着他笑声的激扬,风声怒吼狂号不已,地面开始强烈晃动,越来越高的白浪猛烈撞击着礁岩。
海奇惊恐地跪伏在地,两手紧紧抱着深嵌在地的大岩石,双眼恐惧万分地瞪着海面。
斑几十尺的浪墙以排山倒海之势推向黑圣伦所挺立之处,却在冲击到黑圣伦前一秒又倒卷了回去,如此反覆几次,就像录影带不停重播似的,看得海奇胆战心惊,几欲张口狂呼。然后,海啸像开始时一样突然地结束了,但地面的震动却更加剧烈,就好像整座岛即将要陷没海中一样。
海奇的两颗眼珠子几欲脱眶而出,他张着子冖着不断冒出海面的黑色礁石,一支支、一块块,像魔鬼的利牙、像撒旦的诅咒!
“毁了他!否则我就毁了他们!”黑圣伦厉笑狂吼。“毁了整个地球!”
美国总统、法国总统、英国首相、德国总理、澳洲总理和苏俄总理各自在自己的办公室与其他五方以卫星电视传讯讨论。
“大家都收到通知了?”美国总统问。
每个萤幕里的人都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你们有什么建议吗?”美国总统再问!
现在是地球存亡的重要关键,可不是讨论自尊或国家尊严的时候,只要有好的建议,管他是谁出的。
沉默了会儿。
“我想大家都知道他绝对有那个能力让全世界毁于一旦。”德国总理以拗口的英文说。
“无庸置疑。”英国首相同意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澳洲总理问。
“还能怎么办?”苏俄总理不甘愿地说:“除了照池的话去做之外,我们还能怎么办?”
“照他的话做?”法国总统怀疑地重复“怎么做?他叫我们找的是一个根本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就算真有那么一个人,那人是男是女、或老或少,我们全都不清楚,要怎么找?”
大家全默然住了口。又过了好一会儿。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美国总统沉吟着。
“为什么那个人会是恐怖天使的克星?”
“难道他比恐怖天使还厉害吗?”澳洲总理脱口道。
仔细考虑了一下,苏俄总理赞同道:“应该是如此。”
法国总统马上提出疑问:“那为什么都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
“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喜欢炫耀自己。”英国首相慢吞吞地说“有些人就是喜欢隐藏自己,不喜爱出名后的荣耀。”
“既然他比恐怖天使还厉害,我们连恐怖天使都奈何不了,又如何有办法去对付那人?”德国总理嘲讽道:“说他一句,他就会应声倒地死去了吗?”
“或许我们并不需要对付那个人”美国总统缓缓说道。
法国总统凝神。“你的意思是?”
“如果那人真是如此不好虚名,而且又比恐怖天使厉害,也许我们应该找他帮忙,而不是对付他。”美国总统深思道。
“解决恐怖天使?”澳洲总理悄声说。
“有道理!”德国总理同意。
“好主意!”法国总统赞成。
“该怎么找人?”苏俄总理泼冷水。“到哪里找?”
“我不知道恐怖天使的能力是怎么来的,或是属于何种特殊能力,”美国总统说。“但应该是属于超感应能力的一种,我们只要往这方向去找就对了。”
“超感应能力?不太像啊,超感应能力有这么厉害的吗?”澳洲总理喃喃道。“不,超感应能力不可能有这么厉害,那是属于撒旦才有的恶魔能力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苏俄总理沉喝道。
“胡说!?”澳洲总理理直气壮地说:“超感应能力能把整座山在五分钟之内粉碎于无形吗?”
“还有,把整座湖的水于刹那间吸干,然后降于五百哩外的另一座湖中。”德国总统续接道。
“那绝不是魔术,也不可能是超感应能力那么单纯、我们”
“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美国总统不客气地打断澳洲总理的话。
窒了窒,澳洲总理仍想开口反驳,法国总理已先说道:“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找到那个人,再请他帮忙除掉恐怖天使。”
“超感应能力?”德国总统嘲讽道,随即又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如果上帝怜悯世人,或许会让我们先找到那个神秘的人。”
“恐怖天使的克星”澳洲总理喃喃道:“到底在哪里呢?或者该问到底有没有这么个人呢?”
“我另外有个建议,大家可以考虑一下。”英国首相说。“因为这件事不宜大肆喧染,以免引起全世界恐慌,所以我建议各位各自选择一位绝对可以信任而且能力足够的亲信,把这件事交给他们,让他们私底下去进行并随时互相讨论研究这件事。”
没有人有异议。
于是,这件攸关全世界生死存亡的大事就在六位国家统治者的联手合作下,开始紧密积极的进行。
往年打工是为了贴补家用,上大学后工读则是为了筹措自己的学费。今年怜怜好不容易找着的暑假工读是在淡水旧街边的海产店端盘子;虽然辛苦了些,但薪水比在公司工读的小妹多。何况,还可以省下一笔来回车钱和餐费。想想,也许今年可以多吃一枝冰棒呢。
看似纤弱瘦小的怜怜其实是个标准健康宝宝,上工不到一个星期就手脚纯熟俐落、轻松自如地有如工作多年的老手,老板这才放下那颗始终担心她不知何时会不支昏倒的心。
一个星期后的某个夜晚,一阵突如其来的骤雨赶跑了大部分趁暑假到海边戏水的学生客人,十二点不到,老板就宣布打烊,大家快手快脚的清理过后便各自赶着回家,只剩下怜怜一人独自待在窄小的阁楼里流着满头汗水睡不着。
老天!热死人了!老板真抠,连台电风扇都舍不得提供一下。
她起身来到小窗边探探头,一阵带着淡淡湿气的凉风迎面吹来,她深深吸了口,随即决定到外面凉快一下,免得老板明天一大早来就得收拾一具因闷热而死的尸首。
或许,溜到海边走走,她想。
她骑着店里的脚踏车悠哉悠哉地在夜半无人的淡水道路上晃着,不一会儿就找到同事们告诉她的巡防死角,把脚踏车藏在路边草丛里后,她便直直往海边走去。
别瞧她个子娇小、形象纤弱,她的胆子可比谁都大,也从来不信鬼神这玩意儿,就算是亲眼见到了,她也不一定全信,何况她压根儿没见过。
或许是她不喜欢别人老把她看扁了,所以总是找一些别人害怕的事儿来做,好胜心也比旁人强了一些。
她爬过大块岩石,跨过小块石砾,咸湿的海味儿越来越浓烈,她心中也越来越兴奋,记忆中,她从来没有机会到海边玩过,更逞论碰海水了。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可以
她陡地停住脚步,双眼大睁地盯着前方岸边。
黝暗的夜色中,一条人影朦朦胧胧仁立不动,硕长的身影忽隐忽现,随风飘拂的长发更添几分诡魅的气味。
糟了!不会是哪个失恋的女人跑来这里自杀吧?
她心中想着,脚下不由得加快跑了起来,嘴里更是连声嚷嚷着:“喂!喂!别想不开啊!有事好商量嘛,也许我们可以谈一谈,我虽然没有什么经验,至少可以听你诉诉苦,”她慢慢停下脚步,一阵抖颤之后,浑身鸡皮疙瘩“全体肃立。”
人不见了!
明明就在眼前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她使力压下不被允许的恐惧,极目搜寻着暗黑的海面,不会是跳进?锶チ税桑靠墒窃趺匆坏闵舳济挥心兀空嫘懊牛?br>
背后忽地传来的阴冷之气今她倏地转身,一个修长的身躯早已悄然无声地来到她身后,及腰的长发披散在“她”肩头“她”好高喔,怜怜头顶最上面的一根发丝都不及“她”下巴。
她不由松了一大口气,随即伸出双手摸着对方的全身。
“老天!你没事吧?我以为你已经跳到?锶チ恕肴ゾ饶悖晌矣植换嵊斡尽!?br>
“她”身上只是微带湿气,温暖的体热透过黑衬衫传入怜怜手掌心里,她吁了口气。
“哦,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找还以为要眼睁睁的看着你你你咦?”没有胸部?
怜怜愕然抬头,她看不见“她”的脸,只看得到两逍阴惨吓人的绿光从应该见脸的地方射出来。
霎时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多,她全身僵立不能动,喉咙卡着气,手脚不听使唤,什么尖叫、逃命全无法施展,她只能和两道绿光互相瞪视,虽然她好想把眼睛闭上。
良久、良久
“很抱抱歉打打搅了你的夜夜游,”怜怜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了,很困难池往后移了半步“请继继续哈哈继继续”
霍地,她猛然转身往后跑,同时拉开嗓门大喊:“妈呀!有鬼呀!救命啊!有鬼啊!表找替身啊!我死定了!我完了!救命啊!!”
黑影伫立不动,直到怜怜身影消失后“她”才倏忽不见踪影。
隔天,为了洗雪昨日狼狈逃窜的耻辱,不信邪的怜怜再度于下班后来到同样的地点,一想到昨儿夜里她连东西南北部还没搞清楚就尖叫奔逃,就觉得万分丢脸。
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小可怜的外号可就要落实在她身上了。
“那可不行,”怜怜喃喃道:“我应该叫沈大胆才对。”
所以,为了沈大胆光明的未来,她誓言向虚伪不实的妖魔鬼怪挑战。
“她是温暖有体温的,绝对不是鬼!那个绿光是我太紧张看错了,对,一定是这样没错!”她再三告诉自己,然后毅然踏上昨日的路径,一路上犹不停安慰自己:“她绝对不是鬼,说不定我反而把她给吓着了,可得好好向她道个歉才行。谁愿意被人认作是鬼啊。”
这夜的风浪很大,一波波巨浪不断地卷涌而上,为了闪避浪潮,怜怜走在碎石上万的沙砾上,努力集中目力在黑暗中梭巡。
“没有,完了!会不会昨天被我一刺激就真的跳海了?不会吧?今天一整天都没听到有浮尸什么的啊。或者,她今天不来了?也对,凭什么我断定她今天一定会再来?莫名其妙。”
她自嘲地摇摇头,正想转身离开时,眼角却瞥见不远处一个晃动的影子。她眯眼,极尽目力仍是瞧不清,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动。挪一点、再一步
果然是昨天那个不幸拥有“飞机场”的女人,她真的又来了。奇怪,她干嘛老挑这个敏感的时间来呢?
啊,对了,还要跟她道歉呢。
怜怜张口欲呼,却见“她”忽然扬起双手。
她在做什么?
诧异才刚浮现怜怜心头,震惊旋即掩盖了原先的诧异,她的双眼忽地惊恐地大睁着。
“她”的长发全动往上飘浮,就如同飘浮在“她”上方数不清的大大小小沙砾石块一般,仿佛一片巨大石云笼罩在“她”头上,随时会下一场石雨似的。
接着“她”扬起的双手突地在“她”头上合拢一握,所有飘浮在空中的沙砾石块随着“她”的手势而飞动,然后
变成一块大岩石溶下来!
妈呀!怜怜也随着岩石落地而跌坐在沙砾上。
“她”缓缓转过身来,两道深幽邪异的绿光随而投注过来。
怜怜倒抽一口冷气,恐惧慌乱地看着“她”慢慢走过来。她一面翻过身狂乱地在地上爬行,一面恐慌地叫着:“不!妖怪!你别过来!我我不好吃!我太瘦了,你吃不饱的!你你你何不吃?锏木ㄓ悖抗弧荒愠陨虾眉覆土耍〔弧灰欢t匀巳獍桑 ?br>
她实在很想站起来用跑的,可她委实脚软得站不起来了。
牛仔裤是比别种布料来得厚些,但也禁不起在沙砾上一再的摩擦,怜怜开始感到膝盖传来阵阵刺痛,但她丝毫不敢停下来,反而更快速地往前爬动,泪水不知何时爬满了她的脸。
“我我我有爱滋病!”怜怜情急之下乱吼。“你要是吃了我也会得爱滋病的,你你不会贪一时口腹之欲而冒生命危险吧?你应该是个聪明的,”爬行的身子被阻在一双脚前。“妖怪吧”
瘦长的身影定立在她身前不动。
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来“你真的那么饿嗯?”她抽噎一声,可怜兮兮地抬眼瞅着上方。
投射在她脸上的两道绿光胶着不移。
怜怜眼见逃生无望“妖怪”似乎毫无怜悯之意,她有名的奇特长相也未能为她带来任何生机。认命地长叹一声是她最擅长的事认命。
怜怜翻身坐在沙砾上哽咽着。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吃我,就请慢慢享受吧,但是,能不能请你等我昏过去后再吃?我不太希望看见自己身上的东西慢慢减少,那样太太恶心了。”
“妖怪”依然不言不语、不移不动。
她眨眨眼。
“你不会要我自己脱光了方便你进食吧?”
一点动静也没有。
“或许”怜怜试探着问:“你不想吃我了?”
无声无息。
“我可以走了?”怜怜满怀希望地问。
“她”仿如石像一般。
怜怜跪坐起来。
“你不回答就表示是了?”
绿光一瞬不瞬地定在她脸上。
怜怜偷偷往后移动了些。
“妖怪”没反应。
她慢慢半蹲起来。
没事。
她缓缓站起来,还摆了个起跑的姿势。
“我要走了喔。”
不反对就是同意。
怜怜以足可夺得奥运金牌的速度转身逃命,她没命的狂奔,心中暗暗立誓再也不到海边了!小可怜就小可怜,总比死人来得好听!
眼见藏匿脚踏车的草丛就在前方,一口松懈之气尚未呼尽,怜怜面前黑影一晃,信口雌黄地骤然出现一个高瘦身躯,连尖叫声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好,怜怜就已直直撞上去,紧绷的神经线同时断裂,她眼前一黑,终于得偿所愿地昏了过去。
“妖怪”轻若无物地抱起怜怜,专注地凝视着她的脸庞一段长长的时间。他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抱着她转身朝海边走去,再缓步踏人海水中